見幾個小女傭都著急哭了,西賀揮揮手:“行了先別辭退了,以后記著下不為例就是了,我上去看看。”
最是憐香惜玉。
女傭們聞言,立刻破涕為笑,眼淚汪汪的道謝。
臥室里,涼暮生已經脫了西裝外套,白凈整潔的襯衫袖口挽起,正站在嬰兒床邊為兒子換著尿布。
他的臉色還明顯有些陰郁,看得出來余怒未消。
西賀干咳一聲,走過去逗弄了一下嬰兒軟糯白嫩的小臉:“那幾個女傭我給你留下來了,你之前也沒吩咐過不許慕思瑤碰你兒子,她們會不知道也正常,這次記住了就好了。”
涼暮生沒搭理他。
其實西賀一直挺懷疑他這個兒子的來歷的,他這樣潔身自好的人,哪怕去酒吧,看到陪酒女郎估計也恨不得躲個兩三米遠。
要他跟那種女人啪啪啪,他想象不出來。
可這小東西又都出來了,按照他的脾氣,不會不驗DNA就把孩子抱回來。
“對了,我聽說慕氏跟涼氏這邊關系又緩和了?還在籌備著給你安排相親的事情?我看也可以,你看這孩子這么小,你又那么忙,總把他交給女傭跟奶媽照顧著多不好,還是得給他找個媽,這樣……”
男人冰冷的眼神橫掃過去:“你現在是打算改行當媒婆了么?”
他一愣,磕磕巴巴:“沒、沒有啊,我這不是為你好……”
“沒有就滾!”
“……你看你,當著孩子的面呢,說這么粗俗的話,鄙視你。”
西賀丟下一句話,不等男人再發脾氣就顛顛兒跑開了。
……
窗子不知道被誰打開了,微微的清風送進來,蕩著不知名的花香,芬芳,清爽,干凈。
涼莫已經五個月大了,粉嫩嫩的一團,可愛的不得了,連因為他出身問題一開始不怎么看他的涼老爺子都喜歡的不行,時不時的抱在懷里親一番。
這是第一次,涼暮生帶他出國。
推開病房門,卻只看見被子被疊放的整整齊齊,裊裊清風拂動白色紗帳,依稀還能聞到特屬于她的暗香。
男人挺拔的身影就那么僵在那里,眼底漸漸浮現出潮濕的痕跡。
她醒了。
就這么走了。
連只言片語都沒留給他。
到底是有多恨,才會連指責怨恨他一番都不愿,就這么安靜又干凈的走掉了。
護工滿頭大汗,一臉的愧疚:“對不起,她醒來后說想吃蛋糕了,我就去幫她買蛋糕了,結果回來后就發現她不見了,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的……”
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
男人的視線就那么麻木的盯著偌大的病房,機械式的拿出手機,劃開接聽,傳來保鏢匆促的聲音:“對不起涼總,沈夫人昨晚臨時起意要逛夜市,我們跟丟了,找了一晚都沒找到她……”
涼莫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捧上男人瘦削英俊的臉,吧唧親了他一口。
這是第一次,他主動親他。
這個孩子有潔癖,平時碰一碰他的手都要被他嫌棄甩開,偏偏涼老爺子又很喜歡抱著親他,鬧的他現在看到老爺子就要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