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有權利拒絕總統的命令,哪怕你是暮生的妻子!
“……”
她從他眼底看到了冷酷絕情的痕跡,像是一個有血有肉卻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身體里的使命感永遠高于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
很快反應過來,她再多的掙扎,在他這里都是徒勞的,他不會幫她找到媽媽的。
貝齒重重咬緊下唇,她轉身就要向回走。
回去報警找人來一起找媽媽,也總好過她一個人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
下一瞬,男人利刃般危險的聲音便傳入耳中:“你只能繼續往前走,而不是往回走,否則我只能選擇現在就殺了你。”
她的身影驀地一僵,停頓了幾秒鐘,隨即就轉身筆直的向著他走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又忽然停下:“我忽然很好奇,像你這樣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如果哪一天遇到了喜歡的人,……是不是要割破血管把全部的冷血都放干凈才可以?”
男人神色漠漠,由著她從身邊掠過。
轉了個身,視線掠過眼前層層的山脈,定格在遙遠的某一處。
……
“媽——”
“媽我是沫沫,你要是聽見了就回我一聲!!”
“媽……媽。
叢林深處,女孩兒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嘶啞,一聲比一聲微弱。
汗水從額頭滾滾落下,滲進眼角,刺激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心臟因為高熱而急速收縮膨脹,仿佛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強烈的惡心的感覺翻涌上來,逼的她陣陣頭昏眼花。
一抬頭,滿目都是筆直的樹木,半米高的草叢,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無助的感覺撲面而來。
“媽……”
她絕望的叫了一聲,僅僅只是一聲,就仿佛在她干渴到了極致的喉嚨里劃出了一團火星,燒灼著她的血肉。
連這樣年輕健康的她都受不了,媽媽那樣的身體要怎么支撐住這里酷熱的環境跟蚊蟲的叮咬?
源源不斷的絕望自體內深處溢出,身體抵著樹干,一點點滑了下去,緊緊抱住自己。
忽然就很想念涼暮生,如果他能找過來,如果他能救出她跟媽媽,她一定不會再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了。
曾經那樣值得憤怒生氣的事情,在死亡面前,又忽然變得異常渺小。
眼淚滴落下來,很快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開始脫水了,如果再這么肆無忌憚的哭下去,不止浪費體內的水,還會白白浪費掉不少體力。
哭,其實比想象中要耗費體力的多。
休息了一會兒,她又一鼓作氣起身,努力在雜草叢生的叢林里找到有人走過的痕跡:“媽……媽——媽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
“不見了?”
辦公桌上幾斤重的水晶煙灰缸砸下去,瞬間讓站在那里的一個人頭破血流:“我是怎么叮囑你們看好她的?你現在跟我說人不見了?!”
“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職,請涼總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