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夫人有些著急,輕輕握了握涼暮生的手:“暮生,醉的孩子,就全指望你了。”
涼暮生薄唇微抿,到底還是沒說什么,抬步往產房走去。
傾小沫一直低頭看著他的皮鞋,看到皮鞋轉動,一步一步走向產房的時候,眼眶一熱,眼淚忽然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
……
產房里。
慕思瑤汗水布滿額頭,呼吸急促,痛苦不堪,見他進來,下意識的就向他伸出了手:“暮生……”
涼暮生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走過去,溫涼的手指握住她的:“實在生不下來,就剖腹產,現在醫學很發達,不會讓疤痕太明顯的。”
“我不要……”
慕思瑤痛的連連倒吸氣,眼淚滾滾落下:“暮生,暮生你抱抱我……我好疼……”
她的一只手還扎著針,在輸催產的藥,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手背已經鼓起了一個很大的包。
涼暮生眉頭擰緊,忽然就開始后悔同意傾小沫生下那個孩子了。
他知道女人生產很痛苦,但這會兒親眼看一看,才確切的感覺到了這個‘痛苦’到底有多痛,有多苦。
慕思瑤不斷深吸氣用力,握著他手心的手指已經被汗水浸濕,滑膩膩的,每每要脫出他的手時,又再度用力握緊。
……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涼暮生心里的分量,還是低估了慕思瑤在涼暮生心里的分量。
狹窄的電梯里空氣極度缺乏,她沒什么力氣的靠著電梯壁,不一會兒,又難耐的蹲了下去。
平日里只需一分鐘就能到達的樓層,今天卻像是用了整整一個世紀。
掌心冰涼,又沁出一層薄薄冷汗,她呼吸急促,竭力忍耐著,終于聽到叮的一聲脆響。
幾乎是立刻想要起身,可雙腿卻忽然失去了力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積攢了一點力氣,掙扎著爬起來走出電梯。
走廊里光線幽暗,倚墻而立的男人一身黑色休閑裝,長腿在地上投下長長的陰影。
那是等待的姿態。
傾小沫頭昏眼花,恍惚中以為正在醫院陪慕思瑤生產的涼暮生回來了,定睛一看,卻是消失了許久的涼醉。
她看清楚他的時候,他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視線落在她煞白到極點的小臉上:“你怎么了?不舒服?”
“有一點……”
她聲音低低的,頓了頓,才道:“你剛剛回來?”
涼醉薄唇微抿:“嗯,聽說你回來了,我就回來了,我一直在你上學的地方跟你小時候住的地方找你,但始終沒找到你。”
“慕思瑤早產了,現在正在醫院生產,你去看看吧。”
“她生就生,我又幫不上什么忙!你臉色很不好看,我先陪你進去坐坐。”
她生就生,我又幫不上什么忙……
傾小沫苦笑,是啊,可為什么涼暮生就能幫上忙呢?
手指剛剛按了兩個數字,又忽然頓住。
涼醉眼疾手快的趕在她倒下去之前抱住了她,懷里的小女人身子幾乎軟成一灘水,呼吸急促:“涼醉……涼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