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計程車司機叫醒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又睡著了。
困倦的上樓,一開門,發現涼醉正靠在沙發里玩著手機。
見她進來,男人上前幾步將她手中的東西接過來:“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
傾小沫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男人發現她的異常,眉梢挑高:“怎么了?”
她呼吸輕緩,黑白分明的眸看著他,那樣認真而誠懇:“涼醉,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真的!不過……到此為止吧!以后不管我過的是好是壞,都求你不要在干涉了!”
她經常夢到好多好多人鮮血淋漓的躺在她腳下,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然后在無盡的恐慌中驚醒。
生而為人,接受上帝時不時丟過來的惡作劇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不是那么不可饒恕,真的不是非要以鮮血祭奠才能結束的。
涼醉瞧著她略顯憔悴的小臉:“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氣了?”
她看著他,沒說話。
這個男人這么聰明,又怎么會不清楚她說的是什么,只是想裝傻罷了。
僵持了幾秒鐘,還是涼醉的態度先軟下來:“好好好,下次我注意,不會再讓你覺得不舒服了,行了吧?”
心里還是忍不住犯嘀咕,因為一個欺負她的女人跟他翻臉,這什么脾氣?
傾小沫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涼醉,你馬上就是要做爸爸的人了,成熟一點!少點殺戮,就當給孩子積福了,好不好?”
涼醉凝眉,聲音不知不覺壓沉:“可是我不想做什么人的爸爸,我只想……”
“我從未想過要跟你在一起!”
“……”
傾小沫知道此刻涼醉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她知道自己的話說的過分了,但更怕她態度不清不楚會給他帶來什么錯覺。
她是涼暮生的妻子,不管將來跟涼暮生何去何從,都不可能跟涼暮生的親弟弟有什么瓜葛。
就像涼暮生所言,涼家容不下這樣的丑聞。
她沒有去看他,聲音很輕:“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我也沒有什么能報答你的,你如果愿意,把我送回監獄去也可以,這是我欠你的,我會平心靜氣的接受。”
如果不是他,或許在美國酒吧的那一晚,她就在不知不覺中喝下了被下了藥的酒……
不管什么后果,都不會是好的,她欠他太多,無力償還,他唯一想要的,她又給不了。
涼醉沒說話,暗黑的眸盯著她清瘦的小臉,半晌,才道:“我家里還有點事,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他的肩膀擦著她的臉而過,帶來一陣寒涼的冷氣。
傾小沫闔眸,輕輕嘆了口氣。
……
再次在片場見到夏歡,已經定妝的女人正慵懶的靠在專人休息椅內翻看著劇本。
她都快走到她跟前了,她才發現她,明顯吃了一驚:“你頭發被狗啃了?”
傾小沫困倦的揉揉眼睛:“找我什么事?”
“倒是沒什么事,就是大半個月聯系不上你了,看看你還活著沒。”
夏歡說著,忽然站起來,繞著她走了一圈,忽然捏了捏她纖瘦的腰肢:“你這是偷偷跑去減肥了?蠻成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