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喜歡他!
這女人總算說了句讓他滿意的話。
涼暮生瞧著她,眉眼間的霜凍有稍稍融化的跡象:“既然不喜歡他,為什么要一直跟他見面?”
什么叫一直見面?
“不就見了兩面,一次是為了問他拿回東西,一次是為了賣給他東西。”
傾小沫略略不耐煩:“還有你不要一直扯涼醉!我們離婚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我媽這輩子的心血都在我身上了,但凡我們有一點點能白頭到老的可能性,她都不會拆散我們的!她既然那么說了,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涼暮生剛剛好轉(zhuǎn)的情緒又陰沉了下去:“你好歹一成年姑娘了,因為你媽一句話就要撇下老公遠(yuǎn)赴海外?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值錢?”
傾小沫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跟他爭吵,擺擺手:“不跟你說了,錢我給你了,離婚手續(xù)最好在三天之內(nèi)辦完。”
幾秒鐘的停頓后,男人聲音忽然變得悠揚(yáng)深沉,似是回憶起了什么:“想當(dāng)初……”
想當(dāng)初?
傾小沫起身的動作微頓,等他繼續(xù),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只得問:“想當(dāng)初什么?”
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根煙,散漫靠向椅背:“想當(dāng)初,有個女人為情所傷,青天白日里的跑橋上尋死覓活的,你說這欠的債好清算,救的命又該怎么算?”
翻舊賬?
傾小沫氣呼呼的瞪著他:“你想怎么算?”
“你這命既然是我救的,自然就是我的了,我要你留下來陪我!”
“你想的美!就算你救了我一命,我也還沒跟你算你陷害我媽的事情呢!!”
翻舊賬是不是?誰怕誰啊!!
涼暮生沒料到她這小笨腦袋竟然還能反將他一軍,輕咳一聲,又坐正了身子,不翻賬了。
一本正經(jīng)道:“你看,再有10天就是春節(jié)了,你見誰家大過年的鬧離婚的?我那些朋友可都知道你是我老婆,春節(jié)那幾天都要聚一聚的,知道我離婚了,不得笑話我?”
這么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10天,說快其實也很快。
傾小沫想了想,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那我明天問問我媽的意思再說吧。”
吵完了架,翻完了舊賬,飯菜也涼了。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兩個人也實在沒什么力氣把飯菜熱一熱了,隨便吃了兩口就收拾了桌子。
……
銀河府邸西側(cè)別墅后被建成了大片高爾夫球場。
陽光很好,風(fēng)微而不燥,西賀一身白色休閑套裝,唇紅齒白,身材修長,英俊迷人的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白馬王子。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晃著球桿,笑了:“呀!不容易啊,憑你這小腦袋瓜,居然還記得他叫Edward。”
傾小沫坐在他旁邊的太陽椅下,手里捧著一塊甜品,小臉皺成一團(tuán):“我不大確定,昨晚我叫他的名字,他突然就翻臉下床了,我還以為是我叫錯惹他生氣了。”
那時候她才幾歲?況且她記憶力本就沒多好。
“我記得他名字這件事情,就這么讓他不高興?”她不明所以。
“唔,確切的說,你記不記得他的名字,他都不會高興,只是平時不高興都忍了,你突然提起來,他之前忍的那些不高興就都冒出來了。”
“……”
西賀打出漂亮的一桿,這才側(cè)首瞧了她一眼:“他沒當(dāng)場把你踹下床,已經(jīng)夠紳士了!你這些年,可把他折騰的夠嗆。”
傾小沫聽的一頭霧水:“我折騰他?……這些年?”
她這些年壓根沒見過他,怎么可能去折騰他?
別什么帽子都往她腦袋上扣好不好?
棒球帽下,男人俊臉白皙,眸色卻黑的耀目:“你們同床共枕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很清楚他晚上睡覺是要開著燈的吧?”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傾小沫就氣不打一出來。
她睡覺的時候?qū)饩異常敏感,他卻偏要開著燈,弄的她這些日子幾乎每晚都睡不好,再這么下去,早晚要神經(jīng)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