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差點沒認出她來,仿佛一夜之間,他的小女孩已經蛻變成了小女人。
見他的視線片刻不移的隨著傾小沫走,傾城的臉色一變再變,忽然捂著小腹唉喲唉喲低叫了起來。
男人這才收回視線,卻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我突然不舒服,千柔,你陪我去客房休息一下好不好?”
“……”
……
傾小沫喝了點酒,頭有點疼,不想應付一個接一個不懷好意靠過來的陌生男人,索性去了游輪后面的甲板上吹風。
已是深冬,海面上的風有些大,她身上的長裙極為輕薄,一會兒就冷的受不住,打算找個客房睡一會兒。
一轉身,年輕男人英俊的臉近在咫尺。
仿佛被扼住了咽喉,空氣在剎那間抽離,甲板上的燈光那樣昏暗,她卻清楚的從他墨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煞白到極致的臉。
這樣正式的場合,涼醉卻依舊我行我素的穿著黑色的休閑裝,一雙湛黑的眸仿佛永遠都染著血一樣妖異的顏色,饒有興致的瞧著她。
他視人命如草芥,要么掠奪,要么戲玩。
傾小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像好玩的樣子,甚至開始羨慕那些被他干脆利落奪去生命的人,至少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像只受驚的貓兒,眼角余光掃到他的手搭過來,立刻踉蹌著后退:“我、我警告你……這里隨時都會有人過來,你不要亂來……”
他眸底斂著陰邪的光,不疾不徐的逼近:“你要的幽靈蘭我找到了,可我要的你卻要賴掉?你這樣,我可是要算利息的……”
傾小沫如臨大敵,倉皇著一退再退,直到脊背重重撞上游輪欄桿。
十寸高跟鞋踩空,失神間,身子跌越過欄桿筆直的墜落了下去。
“啊——”猝然一聲尖叫。
男人冰涼有力的大手忽然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饒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不改輕狂放肆模樣,挑著丹鳳眼笑盈盈的瞧著她:“求我呀,求我我就救你上來!
身下翻涌著的水花濺落到身上,刺骨的冷。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夜晚,如果掉入水中,她絕無生還的機會。
腳下海水翻騰,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到那冰涼的水濺落在腳上的觸感。
傾小沫心臟瘋狂的跳著,很沒出息的想要求他,可實在太怕了,喉嚨里的聲音被恐懼感沖的支離破碎,她的唇瓣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直到另一只大手出現。
特屬于他的溫涼指溫,粗糲而有力,輕易將她蕩在半空的身子拉回了游輪。
帶著男人體溫的西裝裹住了她的瑟瑟發抖的身子,隨即將她打橫抱起。
涼暮生眸光的溫度比這冬夜還要陰冷幾分:“你越線了,涼醉!”
一起跟涼暮生過來的,還有慕思瑤。
她的眼底閃著濕潤的光,怔怔的看著他抱著懷里的女人大步離去。
腰身倏然一緊,她驚征,仰頭迎上年輕男人輕邪的視線,忙不迭的扯出一點笑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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