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洗著臉,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傾小沫胡亂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接起來:“你好,哪位?”
“Alisa,好久不見,有沒有很想我?”
那狂妄放蕩的聲音穿透時間的縫隙直擊耳膜,傾小沫瞳孔驟然一縮:“你想干什么?!”
低低邪邪的笑聲響起,男人咬字輕而緩:“干……你啊!你要的幽靈蘭,我費了3個月的時間,在弗羅里達的松柏沼澤中找到了,結(jié)果你卻跑了,嗯?是不是太沒心肝了?”
有些人,不需要見面,單單只是聽一聽他的聲音,就足夠讓人膽寒到渾身顫抖。
傾小沫重重咬緊下唇,竭力想要忽略四肢百骸蔓延的恐懼,好一會兒,才干澀道:“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死心吧。”
一片死寂。
這種時候,沒有聲音反而比有聲音更悚然。
傾小沫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急速膨脹收縮的聲音,頭痛欲裂,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掛斷電話,切斷跟這個魔鬼一切接觸的通道。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男人陰陰暗暗恍若地獄撒旦般低啞的嗓音才再度響起:“所以說,你說只要找到幽靈蘭就陪我睡,只是在騙我?”
傾小沫盯著鏡子中冷汗涔涔的自己。
那樣深入骨髓的驚懼,就這么赤果果的展現(xiàn)在了眼前。
她聽到自己緊繃到極點的聲音:“當然!我說了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別說找到幽靈蘭,就算從天上摘下星星送給我,我也還是不喜歡!”
“呵!”
低低的一聲輕嗤,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狠狠沒入她的心臟。
“你以為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Alisa,你也把我想的太無能了一些!……猜猜看?我現(xiàn)在離你有多近?”
肩膀忽然被一只大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傾小沫尖叫一聲,踉蹌著轉(zhuǎn)過身來。
涼暮生順手接住了從她手中滑出的手機,瞥了眼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幽深的眸又落到她布滿冷汗的蒼白小臉上:“怎么了?”
她就那么呆呆看著他,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著,唇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男人眼眸微瞇,抬臂將她擁入懷里,溫涼的指尖擦拭著她額頭的冷汗:“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傾小沫臉頰貼著他質(zhì)地精良的西裝,聽著他均勻有力的心跳,好一會兒,才干巴巴的道:“有人跟我惡作劇,打電話講鬼故事給我聽。”
涼暮生默了默,搖頭失笑:“多大的人了?還怕鬼故事?”
傾小沫沒說話,滿腦袋都是那句充斥著陰邪冷笑的‘猜猜看?我現(xiàn)在離你有多近?’。
他會不會已經(jīng)找過來了?
會不會就在這里?在某個她看不到的陰暗處,盯著她,算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