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錯愕地瞪著上面的字。
她一定看花眼了——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有心情給她發(fā)信息。
就算他現(xiàn)在有心情給她發(fā)信息,也不可能說這些話。
簡直見鬼了!可是這微信確實是曲一鴻的。
而他兩個手機都裝滿了太煌和曲家核心機密,以前除了尹少帆,就只有她童瞳可以接觸。
他不可能丟了手機。如果曲一鴻的手機不見,肯定是第一時間就會掛失號碼,誰也不可能有機會用到。
“二伯母!”滔滔在旁邊小小聲地喊著。
被滔滔一拉,童瞳頓時回過神來,她朝滔滔歉意地笑了笑:“嗯,二伯母接著講故事!
聽到童瞳這么說,滔滔頓時松開小手,只是眼巴巴地瞅著童瞳。
“接著說接著說!蓖`開淺淺的笑容,讓滔滔保持好心情,驅(qū)除心中的陰影,“河邊有棵大樹,滔滔每次干了壞事,他都會溜溜地爬到樹上,讓樹葉把自己的身子都給藏起來,讓大家每次都找不到。然后有一天,我們真的找不到他了……”
說著說著,童瞳不知不覺又走神了,再度看向手機。
她確實覺得那不像曲一鴻說發(fā)的短信,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他也許想開了呢……
“二伯母。”滔滔又開始拉童瞳的衣袖了。
他還在等故事聽呢!淘淘的故事真好聽,他的腦袋里只有淘淘的故事了。
“嗯嗯。”童瞳努力回神,朝滔滔歉意地笑了笑,“二伯母接著說!
滔滔用力瞅著童瞳。
凝著滔滔期盼的眼神,童瞳笑了,柔聲道:“我們幾十個人到處找他。最后半夜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淘淘居然頑皮地換了一顆樹藏身。而淘淘被蚊子盯得滿頭包。”
童瞳說完俯身瞅著滔滔。
只見燈光下的滔滔眉目漂亮,眼神單純,似乎還透著淡淡溫暖。
童瞳悄悄吁出一口氣。
剛剛把滔滔帶上二樓時,滔滔緊緊摟著她的脖子,整整半個小時不肯松開。
現(xiàn)在終于能讓她松一口氣了。
瞄瞄時間,童瞳附身親了親滔滔的小臉:“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要早睡早起喔!
滔滔臉上流露出不舍,不肯挪開腳步。
“還想聽?”童瞳笑了,“行,今天乖乖睡覺,明天二伯母再說好聽的給滔滔聽。要乖喔。”
滔滔的小臉上滿滿都是欲求不滿的神情,可還是乖乖地跟著童瞳來到浴室。
哄著滔滔睡好,童瞳自個兒沐浴好,這才回頭躺在滔滔身邊。
滔滔果然乖,居然睡著了。
只是還是睡得不安穩(wěn),自個兒用被子把自己綁得緊緊的,似乎生怕半夜有人來傷害自己。
凝著滔滔的睡姿,離開新加坡前一晚的景象,不知不覺再度回到童瞳的腦海。
這幾晚她都帶著滔滔睡,自然再不可能發(fā)生滔滔半夜跑浴室睡覺的事。
“瞳瞳,晚安!”云阿姨的聲音驚醒了回憶中的童瞳。
“阿姨晚安!”童瞳說。
她默默躺下,輕輕扯開被子,將滔滔摟進懷中。
滔滔愈加睡得安穩(wěn),而童瞳卻絲毫沒了睡意,眼睛定定地瞅著手機。
她要回個微信嗎?
她要怎么回……
輾轉(zhuǎn)反側(cè),童瞳最終在陷入深度睡眠時,也沒再動手機。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
。
第二天早上。
因為要趕飛機,和華居的人全都起了個大早。
曲一鴻蒙朧醒來的時候,心口壓著只小手,他下意識地握住那只小手,順手連身子也摟入懷中。
“老爸!我沒法呼吸了!碧蕴员緛硎焖,雷打不醒的那種,生生被親爹給捂醒了。
終于,那雙有力的大掌松開了滔滔的身子。
一得自由,淘淘趕緊往后挪了挪,贏得自己的空間。
“老爸睡個覺也這么大力氣。”淘淘吸吸鼻子,心有余悸地瞅著親爹,“嚇?biāo)缹殞毩。?
曲一鴻無聲地凝著兒子,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中,神色有些惆悵。
“老爸這是嚇傻了嗎?”淘淘自言自語。
正在此時,樓下傳來熟悉的“鬧鐘”聲:“二少,時間到了——”
淘淘伸出小手,在親爹眼前搖了搖:“老爸,該起床了。尹叔叔在喊呢!”
曲一鴻正正神,輕輕吁了口氣。
剛剛有瞬間,他還真有身在夢中的感覺……
他輕輕揉了揉淘淘的小臉:“對不起!
他剛剛那只是習(xí)慣地動作而已。
只是淘淘身子更小,摟進懷中自然就奪走了淘淘所有的呼吸通道……
淘淘困惑地瞅著親爹怪異的動作,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老爸你剛剛肯定把我當(dāng)成媽咪了!
“……”曲一鴻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臉。
聰明的寶寶不一定可愛啊……
他拉開被子,下了地,長身而立:“你再睡睡,到時讓老王送你去學(xué)校。”
“不!碧蕴砸还锹蹬榔饋恚UQ劬Γ拔宜屠习秩C場!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淘淘抓起話筒就給老媽撥電話:“媽咪,我準(zhǔn)備送老爸去機場。你幫我和老師請假喔。”
“好!痹捦怖飩鱽硗跞醯穆曇。
淘淘急急地掛了電話:“老爸,媽咪答應(yīng)了。你等等我!
淘淘急急地往自己房間跑去,他得洗漱,而且還得換身漂亮的小西裝送老爸。
半個小時后,太煌行政部門派來輛七座的商務(wù)車。
淘淘堅持要送親爹去機場,王叔叔便也只能跟上,七座車剛好夠坐。
帶的行李很少,除了換洗衣服,就是必需的電子通訊系列。
四個人加起來的行李,不過是一個大點的旅行袋而已。
曲一鴻最后一個坐上車,深邃的眸光依舊鎖定悄無聲息的大門。
王叔叔等人默默地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里讀出了共同的看法。
“咳。”尹少帆輕咳一聲,不怕死地試探著,“二少,依我之見,要不別走了。怎樣?”
曲一鴻緩緩收回目光:“扯談!”
“不是扯談!币俜俸僖恍Γ拔仪贫儆悬c舍不得走!
“是呀!”向來小心翼翼守護自己獎金的李司機,大膽揣測,“二少是舍不得太煌呢?還是舍不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