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兒嫣然一笑:“沉江,你忘了,你有兒子。”
“兒子?滔滔啊!”曲沉江長眉擰成山巒,“怕什么。只要老太太還活著,誰也動不了滔滔。”
白果兒試探著:“沉江,你為什么不試著和曲二少求和?現(xiàn)他才是手握太煌大權(quán)的那一個,你得罪曲二少,沒有一點好處。”
“求和?”曲沉江似乎聽到大笑話似的,哈哈笑了,“你看我像會去求和的人嗎?你看曲一鴻會是能接受求和的人嗎?從我回到曲家起,我便是他們眼中的劊子手,不可能存在求和。”
白果兒若有所思:“可是在外人看來,你們現(xiàn)在也算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好一個相安無事。”曲沉江斂住笑容,“老太太若一命嗚呼,半山園會天天出事。”
白果兒聽著心里一顫,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出去給曲沉江泡了咖啡進(jìn)來。
“怎么集資呀?”白果兒看上去比曲沉江還愁,“你的投資項目剛剛砸入資金,還沒來得及變成利潤。那十億我們用了多少了?”
曲沉江黑著臉,一言不發(fā)。
這樣陰鷙的曲沉江,白果兒看著還是有點害怕。
她找了個借口,從曲沉江面前消失了。
白果兒按了電梯,直接按的二樓。等到了二樓時,她沒有出去,而是轉(zhuǎn)而又按了二十八樓。
從電梯里出來,白果兒迎面遇上易小甜。
“白秘書?”易小甜吃驚地瞪著白果兒,“好久不見!你這是……”
在易小甜看來,白果兒也算是個風(fēng)云人物——總裁夫人的表姐,當(dāng)過曲五少的秘書,現(xiàn)在是曲三少的情人兼貼身助理。隨便哪個身份亮出來,在太煌都能嚇倒一票妹子。
白果兒隨意找個借口:“曲三少的東西忘在總裁辦公室了,我上來幫他拿一下。”
說完,她扯開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再站到這里,面對易小甜純凈的笑容,她居然有點心酸的感覺。
這象征身份的二十八樓,還是那么大氣,充滿現(xiàn)代化的四維美感,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
她現(xiàn)在只能偷偷上來看看……
“哦。”易小甜半信半疑地將電話打進(jìn)總裁辦公室,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曲總讓你進(jìn)去。”
“謝謝!”白果兒轉(zhuǎn)身推開玻璃門。
擰眉看了眼走進(jìn)來的白果兒,曲一鴻面色淡淡,只用眼睛表示詢問的意味。
白果兒停在曲一鴻辦公臺前面:“如果曲沉江無法集齊十億資金,他會怎樣?”
“后面的事,你不用關(guān)心,我會處理。”曲一鴻語氣淡然,“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白果兒,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曲沉江,去你想去的地方。”
白果兒咬著唇:“你放我自由,瞳瞳知道嗎?瞳瞳樂意嗎?”
“瞳瞳以后會知道。”曲一鴻面色冷凝,“白果兒,瞳瞳要的是公道,不是你的命。”
白果兒皺眉不語,看上去也不像要離開的樣子。
“怎么?”曲一鴻挑挑眉,“你還想留在太煌?”
“我現(xiàn)在不會離開。”白果兒迷人的臉蛋掠過迷惘,“我不是想留在太煌,我只是不想離開曲沉江。”
“哦?”曲一鴻似笑非笑地斜睨著白果兒,“你愛上他了?如果你愛上曲沉江,那比愛上曲白更沒有未來。”
“誰說我愛曲沉江?”白果兒不屑地反問,眸間卻盈滿困惑,“我只是不能就這么離開,否則太對不起我自己。他挖陷阱給我跳,他絕了我和曲白的退路,他傷害我的身體……我沒有輕易放過他的理由。”
曲一鴻凝神半晌,點點頭:“原來你答應(yīng)我潛伏在曲沉江身邊,是一舉兩得。”
“大概吧!”白果兒神色迷惘,“我追了那么多年曲白,結(jié)果被他毀了……”
“你若再和曲沉江在一起,才真是毀了。你們會玉石俱焚。”曲一鴻語氣淡淡。
“我不管。”白果兒執(zhí)拗起來,“曲二少,我今天上來,只是在你這里討一個說法:不管我以后跟著曲沉江干了什么,你都要記得,我不是曲沉江的幫兇,別把他的罪孽加到我身上。你能答應(yīng)我嗎?”
曲一鴻頷首:“可以。”
“那就好。”白果兒喃喃著,“我現(xiàn)在可以放心地干了。”
尹少帆和夏綠在旁邊錯愕地瞪著白果兒,似乎正在看著一只小飛蛾撲火。
“這個白果兒,還真是個癡情種,心心念念只有曲白。”尹少帆說眼睛斜睨著夏綠,“要是有個女人這么愛我,寶寶一定會被感動得不要不要滴。”
夏綠雙手托腮:“尹助理,昨天企劃部的秘書說,她愿意為你跳樓,只要你答應(yīng)她的約會。”
尹少帆頓時暴走:“不許扯別的女人!”
“喔。”夏綠乖乖應(yīng)著,娃娃臉掠過惆悵,心兒卻不規(guī)則的狂跳起來。
這個老是笑得像彌勒佛一樣的尹少帆,到底喜歡她什么呢?
夏綠真心想不出來,平凡如她,呆笨老實如她,有什么特質(zhì)讓尹少帆窮追不舍的。
咳,她要是有童瞳那般英豪,能大刀闊斧地處理感情就好了……
。
洛城。童星武館旁邊的小河邊。
夕陽西沉,給不同色彩的動植物都染上相同的金邊。
“媽咪,老爸居然還沒過來接我們。”淘淘雙手抱著足球,皺眉看著花城方向,“他是不想要老婆孩子了。”
“……”童瞳表示默認(rèn)兒子的說法。
淘淘伸出兩個指頭,舉得高高的:“都兩天了喔!”
童瞳斜睨著兒子:“是一天半。”
“昨天和今天,明明就是兩天。”淘淘不依地豎著兩個手指頭,“老爸是有新女友呢?還是忙飛了?”
“新女友?”童瞳送給兒子個大白眼,“他有時間談戀愛么?”
貌似他倆在一起,出去吃個燭光晚餐,都是趁著應(yīng)酬的機(jī)會,從來不會有專程的情侶餐。
說穿了,他們的感情從來就不是談出來,而是在床上用行動拼搏出來噠。
“老爸沒時間,那些女人有時間啊!”淘淘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就說李老師。只要老爸一下班,李老師就會出現(xiàn)在老爸身邊噓寒問暖。媽咪你這么暴力,還老愛缺心眼,我猜老爸遲早會對那些有預(yù)謀的綠茶動心……”
“咳!”童瞳被口水嗆住了,“綠茶?”
這一定是在幼兒園學(xué)到的新詞,半山園才沒人說這個。
四歲半寶寶說這個,她聽著別扭得不行。
淘淘騰出只手臂,挽住童瞳:“媽咪,要不我們回家治老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