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終是抬頭:“果兒,請你必須明白一件事。”
“啥?”白果兒正沉浸在自己的愛情里,乍一被曲白打斷,有些茫然。
曲白溫和地凝著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二哥的孩子。果兒,好好想想,該從哪里下手。”
“……好。”白果兒悄悄垂下眼睛,心底浮上淡淡怨念。
她和他說愛,他和她說孩子。
曲白不僅喜歡溫水煮青蛙,還和唐僧一樣清心寡欲。
她都這么坦白了,曲白還能如此鎮(zhèn)定,頭腦如此清晰。曲白是個成熟男人咩?
她當初怎么就看上曲白這么個人呢?
關鍵是,她現(xiàn)在還是覺得曲白是她所見過的男人里面,最有味道最值得愛的男人……
“抓緊時間。”曲白語氣淡淡,“每一分鐘,也許都是決定你命運的時刻。”
白果兒懊惱地別開臉。
凝著白果兒緊繃的側臉,曲白黑瞳間飛快掠過溫暖的光芒。
隨后,他緩緩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他的壓力會相當大。
豪華的商務車廂,終于再度恢復寧靜。
白果兒不安地瞅瞅曲白,發(fā)現(xiàn)曲白已經(jīng)合眸小憩。
。
早上九點,曲白便帶著白果兒回到了半山園。
一進半山園,白果兒就忍不住看向和華居的方向,一顆心不知不覺提到半空。
她只希望,曲一鴻永遠不會注意到自己。
她要怎么樣,才能避開曲一鴻那雙X光射線的銳利星眸。
“自在點。”曲白自然注意到白果兒的緊張,“我會盡力在二哥面前替你爭取時間,爭取在二哥發(fā)現(xiàn)這件事之前找到孩子。但如果你自己不肯安分,提前引起二哥的注意,我自然也不可能幫著你瞞二哥。”
白果兒不知不覺垂下眼睛:“我知道。”
從上高鐵開始,她就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想要在這里平平安安,在瞳瞳面前就安分點。”曲白心平氣和地提醒,“瞳瞳可能不會計較,但二哥會看不順眼。”
“……”白果兒默默點頭。
她忽然有點茫然——她真的要來半山園受這個苦么?
“記住。”曲白再度提醒。
半山園亦有不少閑居的曲家人,大上午的曲白帶著新任秘書從外面回來,便多了不少曖昧的視線。
“曲五少帶秘書回家了啊?”
“休假。”曲白不動聲色地回應著。
白果兒心情卻不知不覺好了起來——原來寥寥幾天,在半山園中,已經(jīng)有人關注到她和曲白之間的親密關系。
白果兒看看時間:“現(xiàn)在去上班,已經(jīng)遲到了。”
“我們今天不上班。”曲白說,“趁這個假期,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
曲一鴻一行回來花城,直接回了太煌。
從蘭博基尼上下來,童瞳便意識到旁邊各色目光不時投向自己。
童瞳忍不住悄悄朝曲一鴻挨了挨:“太煌發(fā)生什么重大事件了么?”
李司機:“沒啥大事。”
戰(zhàn)青:“能有啥事?”
淘淘:“到底啥事?”
曲一鴻冷冷一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啊?”童瞳忍不住撓撓后腦勺,皺眉想啊想。然后,她朝藍天白云送出一個大白眼,“切!”
曲大總裁每天都比所有人提前一個小時上班,那些人就看不到曲大總裁的努力。
NND就今天遲到,這些人就全部關注到了。
不過迎上那些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童瞳不由自主有些臉紅。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曲一鴻還真是因為她這個“紅顏禍水”,才不得不昨天缺席,今天遲到……
想到這里,童瞳心頭莫名多了絲甜蜜。
童瞳下了車,親親淘淘白凈的額頭:“乖,回去和夏阿姨玩兒。”
戀戀不舍地親親老媽,淘淘揮著小手,乖乖一個人坐在后座,讓李司機送回去了。
童瞳揮舞著小手,目送蘭博基尼消失在太煌外面,這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瞅瞅旁邊的曲一鴻,竟也在和她做同樣的動作,童瞳吸吸鼻子,故意說:“你那個小情人的事,要不是看在淘淘的份上,一準沒完。”
曲一鴻頓時長眸若笑:“嗯嗯。”
“……”童瞳忍不住送出個大白眼。
這丫就是不和她明說,難不成堂堂太煌總裁,就這么喜歡逗她一個小女人玩咩……
她還在瞪白眼,小手早被只大掌握住,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電梯。
剛上二十八樓,兩人才跨出電梯,手機鈴聲匆匆響起。
童瞳趕緊接起:“老媽,我們到了。”
“好。”童慧云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愉快,“瞳瞳啊,剛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姨父親自打電話過來,說果兒不懂事,鬧脾氣,讓我們別和孩子計較。”
“是嗎?”童瞳眼睛一亮。
“看來果兒應該想通了。”童慧云欣慰地說,“果兒被你姨媽寵得脾氣有點大,但心不壞。要是果兒再回來上班,你和一鴻多擔待點兒。有什么事就睜只眼閉只眼好了。”
“我知道了。”童瞳小小郁悶。
她一直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好不?
只能說,老媽被姨媽哭怕了,主動退讓三分。她退讓倒沒關系,反正她從小讓到大。
可要曲一鴻讓著白果兒,老媽他們只怕想多了……
她訕訕地瞥一眼正一臉高冷范兒的曲一鴻:“我老媽說我們別和果兒一般見識。”
曲一鴻冷冷一哼,倒沒說什么。
“老媽,我們上班了。”童瞳匆匆說,“有點忙,再見!”
“等等——”童慧云忽然壓低聲音,“瞳瞳,找機會問問你未來公婆的事兒。”
“知道了。”童瞳仰起四十五度視角,見曲一鴻正盯著自己,慌得手機差點滑出掌心,“老媽再見!”
曲一鴻居高臨下地瞪著滿臉心虛的童瞳。
她眸子閃啊閃的,又是撓頭,又是抓頭發(fā),那小模樣似乎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
他冷冷一哼:“白果兒又想搞什么鬼?”
童瞳抓抓頭發(fā):“我也想知道她搞什么鬼。”
曲一鴻高冷臉:“不管她搞什么鬼,以后有任何關于她的事,你都不許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