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正無語地瞪著曲一鴻,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童瞳趕緊坐正,擺好淑女坐姿:“誰啊?”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了,淘淘的小腦袋從外面伸進(jìn)來。
瞅著曲一鴻,淘淘狡黠地眨眨眼睛:“我的床睡得可舒服了,老爸要不要跟我睡?”
光看小家伙那模樣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曲一鴻不動聲色地瞄瞄淘淘:“男子漢大丈夫,睡個覺還要人陪?”
淘淘不開心地仰起小腦袋:“爸比你真好意思這么說,你都這么大個人了,也賴媽咪的小床。哼!”
曲一鴻的俊臉抽了抽。
還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居然敢在老子頭上爬。
童瞳錯愕地瞪著父子倆個過招,忽然有點(diǎn)想笑。
嘿嘿淘淘這膽識,果斷隨她這個媽啊,都不害怕曲一鴻那張黑臉噠。
“我不管。”淘淘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手腳麻利地跑進(jìn)來,自個兒爬到床上,利落地將空調(diào)被蓋好,“媽咪,晚安!”
“……”曲一鴻一臉黑線地瞪著兒子。
得,這小子居然還懂得先下手為強(qiáng)。
“嘿嘿。”童瞳偷偷笑了,悄悄給兒子伸出個大拇指。
她今天快累倒了,才沒力氣應(yīng)付曲一鴻那個大爺,只夠力氣摟著兒子軟軟的小身子睡。
她要好好睡一覺,明兒去太煌上班才有精神。
扭頭一看,曲一鴻仍然四平八穩(wěn)地站在一邊,斜倚著窗口,凝著窗外萬家燈火。
顯然淘淘今天是真累了,躺床上沒兩分鐘,便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睡得真快。”童瞳咕噥一聲。
嗚嗚她也累,也想睡了。瞅瞅曲一鴻沒有打算睡覺的意思,童瞳想了想,也走到窗口。
現(xiàn)在只有兩個人,正好問問曲一鴻,她的未來公公婆婆到底是啥回事。
她剛剛來到窗口,一個有力的臂彎便樓了她過去。
“喂喂,淘淘在呢!”她壓低聲音提醒。
“淘淘在睡覺。”曲一鴻悶哼。
“……”童瞳扁扁小嘴,“就不怕把淘淘吵醒。”
說是這么說,她倒不再掙扎,小腦袋轉(zhuǎn)得飛快,想著怎么開口問他爸媽的去向。
咳,好象不太好開口唉——
琢磨半天,童瞳說的是:“那個……你真想曲白和果兒在一起啊?”
“有什么不好?”曲一鴻凝著廣場旁邊的小河,“親上加親。”
童瞳扁扁小嘴:“可是我覺得曲白對果兒不是愛情。”
“談?wù)劸陀辛恕!鼻圾櫄舛ㄉ耖e地說。
童瞳才不認(rèn)為這樣:“曲白自小就認(rèn)識果兒,一直就不是愛情,難道他們忽然就有愛情了?怎么可能嘛!”
曲一鴻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捏捏童瞳翹翹的小鼻子:“不要老盯著曲白不放。你該關(guān)心的是我。”
“……”童瞳忍不住送出一個大白眼。
NND你個大爺說半天,壓根就和兄弟情無關(guān)。
說來說去,就是想快點(diǎn)把曲白推銷出去,遠(yuǎn)離視線,僅此而已。
想到這里,童瞳忍不住有些意興闌珊。
咳,可憐的曲白哎……
童瞳還在胡思亂想,曲一鴻忽然松開她。
在童瞳詫異的瞪視中,曲一鴻將淘淘送回他自己的小房間,關(guān)緊門,下了栓,懶洋洋地躺下了。
他似笑非笑地朝她招招手:“早點(diǎn)睡,明早早點(diǎn)回去。”
“我困。”童瞳反而后退一步。
他星眸中流動的情愫,她瞅得清清楚楚。
童瞳心里怦怦直跳,心頭掠過模模糊糊的困惑——他到底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了呢?還是因?yàn)樗翘蕴缘膵專宜麆偤萌眰女人?
“就是困,才要早點(diǎn)睡。”長臂一伸,曲一鴻半瞇星眸,將困惑的小女人樓進(jìn)被窩。
他的手爬進(jìn)她裙擺,輕輕擱在她柔韌的腰間,停住不動了……
見曲一鴻中規(guī)中矩的樣子,童瞳有點(diǎn)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呀,明天太陽得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她確實(shí)困了,不由自主合上眸子,雙手不知不覺摟回去,小臉緊緊貼在他胸口。
墮入夢鄉(xiāng)的前一瞬間,童瞳心頭掠過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她這是愛上曲一鴻了嗎?
她找不到穩(wěn)穩(wěn)實(shí)實(shí)的答案,只能感受到曲一鴻真實(shí)的體溫。
和他有力的摟抱……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曲一鴻便帶著童瞳和淘淘一起上了蘭博基尼,趕向花城。
途經(jīng)白家的西餐廳,童瞳緩緩降落車窗,默默瞅著三樓。
“媽咪,這是姨外婆家哎。”昏昏欲睡的淘淘半睜著眼睛瞅了一眼,又很快合上,繼續(xù)做他的美夢,眉眼彎彎。
嫣紅的唇微微一動,童瞳默默摟住兒子,眼角的余光還落在三樓方向。
不知道曲白和果兒,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蘭博基尼緩緩開過西餐廳,童瞳最后的余光,瞄到三樓的窗戶開了……
曲白站在窗前,目送蘭博基尼遠(yuǎn)去。
他黑瞳間滿是血絲,殘留著一夜未眠的疲憊。
一晚上,他就趴在白果兒床邊小睡不到一個小時。
白自己也說不明白,自己整夜不眠,到底是想防著白果兒暗暗出逃,還是真的擔(dān)心酒會傷到白果兒……
曲白正想著,身后響起聲咕噥聲:“媽喲,痛死我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只見白果兒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正扶著頭坐起來。
曲白大步回到床頭,一手豎起方枕,一手扶著白果兒:“來,靠著枕頭舒服些。”
因?yàn)樗拮矶^痛欲裂的白果兒,雙手扶著頭,好一會才看清曲白。
“啊?”白果兒驚呼一聲,吃驚地瞪著曲白,“你怎么在這里?”
原本迷茫的她,瞬間清醒幾分。
不知不覺,白果兒臉上流露微微驚懼之色。
“你昨晚醉了,我送你回來。”曲白緩緩坐到白果兒身邊,“我有點(diǎn)擔(dān)心你半夜會不舒服,留下來了。”
“是嗎?”白果兒心里驚懼,身子有些僵硬,腦海里飛快運(yùn)轉(zhuǎn),“我沒麻煩曲大哥太多吧?”
“還好。”曲白溫和地說。
迎上曲白的目光,白果兒心虛地別開眼睛:“我昨晚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說了不少。”曲白定定地凝著白果兒,“包括雙胞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