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武館一片詳和。
女婿頭回來家吃飯,童慧云讓武館的廚師和自己一起,拿出看家本領,做了一頓大餐出來。
童慧云還怕寒酸,花了點心思,從外面的知名餐廳叫了兩個外賣回來。
飯桌上其樂融融。
戰青雖然不再擺著冷臉,但依舊惜字如金。
只有李司機做代表打圓場:“真是麻煩二老了。”
“不麻煩不麻煩。”童慧云趕緊說,“都一家人。”
“嗯,一家人。”曲一鴻坐童瞳旁邊,四平八穩地說。
童瞳吃驚地瞅了瞅曲一鴻。
NND這大爺含笑而坐,一副穩坐釣魚臺的自在模樣,似乎當自己家一樣。
他大爺的適應性還真是強啊。
看來,讓他從曲大總裁的身份換到童家女婿,壓根就不是問題。
“以后常回來。”不怎么愛說話的步長青,也忍不住叮囑,“不管怎么說,你們都是我家孩子。”
“是啊是啊!”童慧云也說。
“謝謝二老謝謝二老。”李司機在旁一個勁代替曲一鴻應付。
瞅著李司機滿頭大汗的樣子,童瞳忍不住撲哧一笑。
果斷司機還是只適合司機,平時這種場面,都是尹少帆主動幫曲一鴻應付。
今天尹少帆還跟來,李司機硬著頭皮上,效果就差多了。
要是尹少帆在這里,估計席間笑料不停,氣氛會活躍N倍……
終于,酒足飯飽。
曲一鴻和戰青他們飯后散步,帶著淘淘去旁邊的廣場蹓跶了。
童瞳剛留在家里,幫老媽收拾碗筷。
瞄瞄曲一鴻走出一樓門外,童慧云這才關了三樓餐廳門,來到童瞳身邊,幾次欲言又止。
“媽,怎么了?”童瞳好奇地瞅著老媽,“你和爸不都特別喜歡他嗎?為毛還有什么說不出來的?”
都恨不得把她立即推曲一鴻懷中了啊。
“一鴻這孩子當然沒說的了。”童慧云皺眉,“不過……”
童慧云又停住了,嘆了口氣,搖搖頭,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什么?”童瞳抓了把直發,忍不住給老媽一個白眼,“老媽你什么時候也這么不干脆了?”
這真不像她平時那個女漢子的媽。
嘆了口氣,童慧云終于說了出來:“瞳瞳呀,我和你爸都在等一鴻主動和我們介紹他爸媽。可是一鴻就是不提起。愛情可以只看一鴻,可你婚姻幸福不幸福,和曲家長輩還是很大關系。我和你爸不求他爸媽把你當女兒,起碼得知道他爸媽會不會虧待你。”
“他爸媽?”童瞳也呆住了。
好像爸媽擔心的還真對。她在半山園住了這么久時間,曲一鴻都從來沒和他提過他爸媽的事。
似乎曲一鴻從地底下蹦出來似的。
可是從旁人嘴里,她知道五年前,曲一鴻他媽在半山園有不可憾動的地位,哪怕曲老太太都憾動不了。
可是從那以后,就沒有任何消息了。
想了想,童瞳扯出個笑容,打馬虎眼:“這個容易,等我有機會,好好問問曲一鴻。”
“嗯。你問問。”童慧云松了口氣,“瞳瞳你這個糊涂勁兒,可不能遇上個厲害婆婆,要不然夠你喝上一壺的。”
“怕什么!”童瞳幫作輕松地撇撇嘴,“大不了我把曲大總裁拐回來做上門女婿。”
話音未落,額頭上結結實實挨了老媽一叩。
童瞳嘿嘿笑了:“老媽你瞧我這脾氣,會乖乖站哪里給婆婆訓咩?”
“想想還真是。”童慧云果然釋然了,“說實話我更擔心你一不小心氣死人家爸媽。”
“……”童瞳無奈地瞪著天花板。
明明是老媽擔心她被豪門太太欺負,結果她一吹件,老媽一個大逆轉,反而擔心她在長輩面前大逆不道。
矯枉過正了好嗎?
童瞳忍不住撇撇嘴:“就說不是親生的。”
白凈額頭又挨上童慧云一叩:“是親生的話,我早就敢下手把你打乖了。瞧瞧晨風,我和你爸是怎么教育他的,哪一頓打輕了?你個毛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驚得童瞳揉揉胸口,“幸好不是親生的。”
說著說著,母女兩個都撲哧笑了。
童瞳笑著笑著,心里不知不覺打起鼓來。
有沒有人告訴她,她的未來公婆,都還活著沒?
這到底該問王叔叔呢?
還是直接問曲一鴻?
還是讓淘淘追著他老爸問要爺爺奶奶……
童瞳這才悲催地意識到,她對曲一鴻還停留在床上親密的階段,其余均屬一知半解。
這樣稀里糊涂地結婚,她保不定會成為個落跑新娘……
。
小酒樓的小包間。流淌著輕音樂,桌上立著枝鮮艷的紅玫瑰。
映得白果兒的臉更加美麗。
白果兒雙手緊緊握住酒杯,瞅著曲白將他自己的酒杯斟得滿滿一杯。
見白果兒瞅著自己,曲白淡淡一笑,舉起酒瓶:“果兒要不要一點?”
“不要。”白果兒脫口而出。
“果兒什么時候怕喝酒了?”曲白溫和地笑了笑,“我記得法國一年,咱們把法國所有紅酒品牌都喝了一遍。果兒每次酒量比我還好,我都有點汗顏。”
提及法國,白果兒走神了。
曲白凝著她:“心情不好?”
“沒有沒有。”白果兒趕緊回神,扯出個笑容,“我就是想到以后不能再看到曲大哥,心里有些難受。”
“是嗎?”曲白若有所思地凝著白果兒。
“真的。”白果兒十指相交,惆悵地凝著曲白,“在法國是我最開心的一年。曲大哥,你不懂我對你的執念。”
曲白靜默不語,凝著白果兒的黑瞳,不知不覺溫柔了好些。
迎著曲白溫柔的目光,白果兒眼眶紅了。
她忽然一伸手,奪過曲白手里的香檳,干脆利落地將自己晶瑩的酒杯斟得滿滿一杯。
白果兒將酒杯舉到半空,含情脈脈地凝著曲白:“曲大哥,這杯酒敬你,為了我們一起走過來的日子。”
曲白緩緩舉高杯子,碰了碰白果兒的酒杯。
白果兒一仰腳,一杯香檳一飲而盡。
曲白靜靜地凝著情緒失控的白果兒——她這樣驢飲,只怕會醉。
或許,醉了更好。
大家都說,酒后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