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江住在半山偏北的位置。
比起曲老太太和曲一鴻的住所,曲沉江的獨棟別墅顯得有點偏僻。
半山園每個配置的獨棟別墅,都有馬路相通。如果想抄近道,便全是鵝卵石鋪成的甬道。
白果兒就是抄的近道。
才走幾步遠,她就后悔得不行。
穿著三寸高跟鞋走鵝卵石小道,簡直要人命,一不小心,就走出了溜冰的效果。
如果不是顧忌自己的形象,白果兒寧愿赤腳走在鵝卵石上。
希望她到曲沉江的和云居時,曲沉江還在公司沒回家。
終于走完甬道,白果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和云居的大門虛掩著。
白果兒輕輕推開大門,剛走進去小半步,一條大狼狗撲過來:“汪——”
“我的天!”白果兒差點嚇得魂飛魄散,趕緊縮回腳,隨手緊緊抓著門。
奇怪的是大狼狗雖然氣勢洶洶,一個勁狂唳,卻沒再撲過來。
白果兒這才摸摸心口,定神看向大狼狗。
她松了一口氣——大狼狗被指頭粗的狗鏈子拴著,還下了鎖。壓根就不用擔心狼狗撲上自己。
“嚇死寶寶了!”一甩大波浪長發,白果兒拍拍心口,不屑地笑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推開大門,白果兒側著身子,和大狼狗保持安全距離,一步一步地挪了進去。
總算成功繞過大狼狗。
抬頭仰望二層小洋樓,白果兒微微皺眉。
這小院子雖然比不上曲一鴻那個和華居,可比曲白的和樂居大了不止一半。
她要怎么找滔滔?
白果兒走進大廳,聞到一股霉味,才想到大狼狗剛剛那么用力嚎,都沒有人出去和她打招呼。
看來這里沒人。
白果兒瞅著一團亂的大廳,失望地嘆了口氣:“得,我白來了。”
明明是個豪宅,看起來卻陰森森的,讓她想起一個個盜墓恐怖故事。
白果兒心里一寒,這才感覺到害怕,她趕緊抬起往外跑。
孰料才跑兩步,便撞到什么,擋住白果兒的去路,嚇得白果兒尖叫連連:“啊啊啊——”
“女人不是這么叫的!崩淅涞穆曇魪陌坠麅侯^頂飄落下來,“我就不相信,沒有男人教過你,怎么叫才好聽!
“放開我!卑坠麅荷斐鍪种溉テ䦟Ψ,“曲沉江,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是嗎?”曲沉江笑了,他手臂一伸,順手開了大廳的燈光,“告訴我,你是哪種女人?”
他色迷迷地打量著白果兒。
從上到下地打量著,仔細要將她每一條曲線都記住。雖然他這些年都在花從里混,但像白果兒這么艷氣逼人的時尚美女,見的還真不多。
“別那樣看!”白果兒驚駭地打量四周,想辦法逃走。
她驚慌地發現,她剛剛走進來經過的大門,此刻正關著,不知道有沒有被曲沉江反鎖。
除此以外,只能上樓。
“這里就我一個人!鼻两谎劭雌瓢坠麅旱男乃,“沒有人來為你伸出友誼之手。別看了,就算我把你留在這里,給我生上三五個孩子,都沒人知道。”
“閉嘴!”白果兒愈加心慌。
她忍不住雙臂環胸,試圖擋住曲沉江赤果果的灼熱視線。
曲沉江那眸光真是嚇人……
此刻白果兒才想起曲白對她說過的話,讓她低調行事,讓她穿工作裝……
可惜后悔也晚了。
現在她主動送上門,這么大的院子,很可能就住了曲沉江一個人。
她就算喊救命,都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見。
腦海里靈光一閃,白果兒忽然揚高聲音,對準二樓喊:“滔滔——”
不是說滔滔接回來了么?她就是過來和滔滔接觸,試圖拿到滔滔的頭發。
被曲沉江一嚇,她差點都給忘了正事。
“滔滔?”曲沉江微微擰眉,“你來看滔滔?”
“是啊是!”見曲沉江面容松動,白果兒趕緊說,“我好心來看你兒子,你就不能體現你東道主的精神,禮讓客人?”
“看我兒子?”曲沉江沉吟著,居然神奇地松開白果兒雙臂。
白果兒心里一松:“是啊,就是看你兒子!
曲沉江似乎平靜了些,眸光也讓人看著舒服了些。他繞著白果兒走了兩圈。
白果兒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早知道會是這個場景,她就是被鬼追著,也不會踏進和云居一步。
她愛的是曲白,她才不會和曲沉江扯上任何關系。
曲沉江若真欺負她,她估計活不下去……
“你來看我兒子?”曲沉江沉吟著,“空著手來?”
“……”白果兒心里暗驚,“我……我準備直接給點零錢給他買東西!
“哦?”曲沉江的眸光漸漸銳利起來,指指樓上,“既然你有這個心意,上樓去給錢給滔滔!
“好。我現在就上去!卑坠麅洪L長地吁了口氣。
現在想撤也沒法撤了,說不定見著那個和淘淘八分像的小東西,還有退路。
白果兒沖到樓梯間,扶著白玉欄桿,一步一挪地向樓上走去。
直到走完樓梯,看到曲沉江依然佇立在一樓紋絲不動,白果兒這才放松警惕,加快腳步,往長廊走。
“滔滔——”她揚高聲音,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過去。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她自然得找到滔滔,想辦法拿到滔滔的頭發,借滔滔打掉曲沉江的歪心思。
怎么滔滔不應她呢?
關鍵是,二樓似乎比一樓更安靜,沒有一點人氣。
“滔滔!”白果兒喊著。
不知為什么,越往里走,她心底越慌,總覺得有什么大事發生。
眼見只剩下兩個房間,白果兒小腿不知不覺有些發軟。
為毛沒有滔滔呢?
出來個人啊!再不出來個人,她估計沒膽下樓回去……
來到最后一個房間,白果兒站住了。
這應該是主臥,空曠大氣,只是里面亂成一團,實在糟蹋了豪宅原本的美。
房間有點大,她探頭看向里面,只能看到一角。
想了想,白果兒碎步走向里面:“滔滔?”
里面沒有她找的滔滔。
白果兒心底正慌得不行,外面長廊傳來均勻有力的腳步聲。
白果兒心里一喜:“是滔滔吧?”
她欣喜地轉過身來,只覺眼睛光線一暗。
她還來不及看清來的是誰,身子被人凌空抱起,扔沙包一樣,被扔到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