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辦公室里忽然安靜得可怕。
白果兒張著嘴,瞪著曲白,愣是說不上話來。
她好死不死的說討厭家和醫(yī)院干嘛呀……
“果兒你也去家和醫(yī)院啊?”童瞳眸子一亮,“你去做什么?”
“我……”白果兒心里一緊,大腦有瞬間空白。
抬頭看著童瞳純凈的眸子,白果兒啞然失笑。
她是被曲一鴻那雙銳利的眼睛嚇怕了,這會兒才杯弓蛇影,一提到和當年相關(guān)的事就莫名緊張。
面前是馬大哈的童瞳,不是曲一鴻,她何必自嚇嚇人。
雖然個性各異,但兩人可是從會走路便一起牽著手長大,彼此的信任度夠高。
童瞳絕不會輕易對她起疑心。
“沒事。”白果兒故意好笑地聳聳雙肩,“就是可能還沒調(diào)整好時差,有點不舒服,想去那里買點藥。誰知道沒走好,踩空了,白白摔了一跤。”
“原來是這樣。”童瞳松了口氣。
“可不就是這樣。”白果兒亦松了口氣。
就說依兩人的信任度,童瞳絕對不會對她起別的疑心。
“我上次也偷偷去家和醫(yī)院買了一次藥。”童瞳抿唇一笑,“還特意跑去婦產(chǎn)科拜訪王醫(yī)生。”
白果兒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她瞪著童瞳,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駭:“你……你見到王醫(yī)生了?”
白果兒一顆心提到嗓門眼。
童瞳居然去看王醫(yī)生。
王醫(yī)生有沒有對童瞳說多余的話……
“見到了呀!”童瞳撇撇嘴,雙手一攤,“可惜王醫(yī)生明顯把我給忘了,都認不出我來。對我那個冷淡,害我差點犯了尷尬癥,只好寥寥幾句就閃人。”
白果兒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差點嚇破她的膽。
“王醫(yī)生真把你忘了?”白果兒小心翼翼地問。
當年那個寶寶被富豪夫妻收養(yǎng),她白果兒都收了十萬封口費,王醫(yī)生和那個護士肯定收了天價感謝費。
王醫(yī)生忘了童瞳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解釋,就是王醫(yī)生為人警覺,故意裝作不認識童瞳。
這么說來,王醫(yī)生也是害怕事情被曝光,所以步步防范。
白果兒忽然就釋然了。
她在胡亂擔心什么呀!當年的事,她本來就是好心幫助童瞳。
當年童瞳要是知道是雙胞胎,肯定不敢把雙胞胎生下來。她幫醫(yī)生瞞著一個寶寶,童瞳以為只有一個寶寶才決定生下來。
如果不是她白果兒,淘淘就不會生下淘淘,就不會和曲一鴻扯上關(guān)系,童瞳今天壓根就過不上母憑子貴的巔峰人生。
童瞳就應(yīng)該感謝她才對。
就是這樣!
白果兒想明白了。
她松了口氣,笑容燦爛,連足踝都不覺得疼痛。
“王醫(yī)生真把我忘了。”童瞳撇撇嘴,“我本來還想帶淘淘去謝謝她呢!”
白果兒淺淺一笑:“那當然,婦產(chǎn)醫(yī)生每年接生那么多寶寶,她哪記得那么多。”
“也對。”童瞳皺皺眉,“你腳不痛了?”
“不痛了。”白果兒站起來,擺出兩個國際級的pose,流露女人的萬種風情,“年輕就是好,修復(fù)力強。”
正說著,尹少帆探頭進來:“今兒五少這里真熱鬧。”
“尹助理?”曲白微微愕然。
“呵呵。”尹少帆干笑一聲,“二少說要出發(fā)去夏氏,過來看看你們還需要多久。”
童瞳趕緊告辭:“果兒,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白果兒巧笑倩兮地拉開辦公室門。
曲白默默目送童瞳離開,一言不發(fā)。
目送童瞳進了總裁辦公室,白果兒雙手合十:“太好了!害我白白擔心一整天……”
迎上曲白質(zhì)疑的目光,白果兒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曲大哥,好像我們今天也要跟去夏氏對不?”
曲白拿起桌上的牛皮袋:“對。”
“我來。”白果兒主動接過曲白手里的牛皮袋,“曲大哥,不管什么時候,都有我這個秘書代勞。”
她滿心歡喜地跟在曲白身后。
王醫(yī)生辦事穩(wěn)妥,她一顆心總算安穩(wěn)下來。
想想當年自己真是英明,童瞳每一步都在自己計劃之中。
要不是她當年故意指錯房間,曲白說不定早就和瞳瞳結(jié)婚生子,哪還輪得到她白果兒。
可現(xiàn)在童瞳是曲一鴻的女人,曲白再不舍,也不能動自己的親嫂子。
曲白以后就是她白果兒的。
她現(xiàn)在住在曲白的院子里,想撲倒曲白分分鐘的事。依曲白負責任的性子,只要兩人有了關(guān)系,絕對會主動和她求婚……
她現(xiàn)在唯一不放心的事,就是那個酷似淘淘的滔滔。那孩子讓她心里莫名不安。
她要想個好辦法,證明滔滔不是淘淘的雙胞胎兄弟。
有什么辦法呢……
想了想,白果兒緊走兩步,和曲白并肩而行:“曲大哥,當初你回曲家,淘淘回曲家,都是怎么確定曲家血緣啊?”
曲白微微擰眉:“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白果兒喃喃著,眼睛一亮。
對啊!親子鑒定。
她要給童瞳和那個滔滔做親子鑒定。
她要好好策劃這個偉大的決定,完美地證明滔滔不是童瞳被送走的那個寶寶,這樣她以后就高枕無憂了。
“白秘書心情很好。”曲白溫和的聲音從白果兒頭頂灑落。
“和曲大哥一起共事,本來就是件愉快而美好的事。”白果兒高高揚起脖子,“我們一直是最好的配合。”
“哦?”曲白微微皺眉。
他平靜而溫和的聲音里,透著白果兒覺察不出的質(zhì)疑。
白果兒回國,他幾乎時刻和白果兒在一起。白果兒所有不合理的舉動,他全看在眼里。
不是白果兒忽然變了,而是白果兒這兩天確實不對勁……
忽然氣壓低沉,白果兒心里一緊:“曲總好!”
曲一鴻正帶著童瞳迎面走向電梯。
“二哥好!”曲白摁下電梯,站到一邊,以手示意先請大家進去。
“謝謝。”童瞳乖乖尾隨曲一鴻進了電梯。
她站得筆直,噙著笑容。
身為曲一鴻的貼身助理,頭一回和老總一起去夏氏,還頂著太煌總裁夫人的頭銜,當然得在夏北城面前,替太煌替曲一鴻掙面子。
白果兒第三個進去。
她瞅著童瞳一頭長發(fā)出神——據(jù)說,用頭發(fā)可以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