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童瞳一呆,“什么電話這么重要,非得現(xiàn)在打?”
她瞄瞄外面,夕陽正濃,夏風微微,久旱不雨的花城讓空氣愈加干燥悶熱。
對于特別珍惜美貌的白果兒來說,這種天氣她是壓根忍受不了一秒的。
“哈哈一個比較重要的電話。”白果兒應付著童瞳,走得更遠。
童瞳沒好氣地吸吸鼻子,喃喃著:“神神秘秘地干什么呀?”
眸子一轉,見曲白也在擰眉,童瞳忍不住說:“去法國一年,果兒好像變了不少。”
曲白皺眉不語。
女人的世界,他唯一比較懂的是童瞳,可惜……
“算了,別管她了。”童瞳推門進去,“你也進來,她那么大個人了,不用管。”
曲白抱著紅酒禮包,靜默著走進大廳。
將紅酒禮包放到一邊,曲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二哥我來了。”
曲一鴻微微頷首,瞄瞄曲白身后。
“果兒打電話去了。”童瞳一看就懂,“等會進來。”
曲一鴻微微擰眉。
白果兒一直走到和華居五十米開外才停下腳步。
左顧右盼,沒發(fā)現(xiàn)任何行人,她才隱藏到一棵大榕樹背后,開始找王醫(yī)生的號碼。
握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微微顫抖。
五年沒和王醫(yī)生聯(lián)系,希望她沒刪掉王醫(yī)生的電話號碼,也希望王醫(yī)生沒換號碼。
白果兒萬萬沒想到,童瞳家的寶寶爸居然是曲一鴻,這真是要命的事。
光想到曲一鴻那雙犀利無比的眼睛,白果兒就不敢往下想……
終于找到電話號碼,白果兒微微松了口氣。
還好,王醫(yī)生的電話號碼幸虧沒刪。
清清喉嚨,白果兒將電話撥了出去。
傳來的是移動服務臺小姐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白果兒大腦一片空白。
沒了王醫(yī)生這條線索,那個被送走的寶寶對她而言說,便再也不可能找到。
“切!”白果兒懊惱地跺腳,“王醫(yī)生干嘛停機啊,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白果兒正慌亂著,身后響起一聲輕咳,這一驚非同小可,她幾乎彈跳著轉過身,看向對方。
對方是個年輕男人。
眉眼間一看就知道是曲家兄弟,就是曲家八個兄弟,她實在不知道是哪個。
心底慌亂,白果兒生生扯出個笑容,保持鎮(zhèn)定:“你好!”
對方只是微微頷首,不予回應,舉步走了。
明顯一個過路的。
目送年輕男人離去,白果兒后害地拍著胸口,悄悄松了口氣。
她舉止四顧,到處都是濃密樹蔭,樹蔭間不時露出紅磚青瓦一角。
半山園是個美麗而封閉的世界,白果兒忽然意識到,在這樣的地方想保護自己的秘密,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以后不能在這里面隨意打電話,否則哪天東窗事發(fā),她自己還蒙在鼓里。
找不到王醫(yī)生,她走一步看一步吧。
依她的八面玲瓏,一定能好好應付這件麻煩事。
依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有辦法查出被送走孩子的近況。
拿定主意的白果兒,一甩長發(fā),壓下心頭的慌亂,大步走向和華居。
“打完電話了?”見白果兒回來,曲白明顯大大松了口氣,遞過一瓶冰鎮(zhèn)飲料,“涼快一下。”
“謝謝!”白果兒含笑從曲白手心接過透著絲絲涼意的果汁飲料。
曲白對她就有這個影響力,不管她遇上再慌亂的事,在曲白面前都能冷靜下來。
喝一口果汁,白果兒扯出個生硬的笑容:“曲總好!”
“好。”曲一鴻淡淡一掃白果兒,四平八穩(wěn)地掃視她一眼,“來了就不必局促,瞳瞳一再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姐妹。”
本來還好,曲一鴻這么一說,白果兒心里一跳。
“嘿嘿。”童瞳在旁嘿嘿干笑。
曲一鴻這個大爺,今天滿體貼她的嘛,明明不喜歡果兒,總算場面上還能應付兩句,禮上過得去。
這下老媽和姨媽再也挑不出刺兒來了哈哈……
曲一鴻擰眉掃了眼略顯緊張的白果兒,又瞄瞄身邊那個傻笑的小女人。
他家的小笨蛋壓根沒心眼,這個表姐可不。
他腦海里不由掠過多年前,那個從X大小河邊找到的手機。
不知道小笨蛋到今天為止,知不知道手機遺失的真相……
童瞳主動在曲一鴻旁邊坐下,眨眨眼睛:“果兒剛從法國調回來,還沒找到住所。我記得太煌大廈的外招職員都安排在統(tǒng)一的高級公寓,果兒現(xiàn)在是太煌總部的職員,應該也可以安排個好套間給果兒。”
“如果可以,真是太好了。”曲白在旁眼睛一亮。
“……”白果兒咬牙瞪著童瞳。
她好不容易住進半山園,住進曲白的小院子,童瞳這是拉仇恨。
“高級公寓?”曲一鴻沉吟著,“那需要滿三個月任期。”
白果兒松了口氣。
還有三個月,太好了。和曲白同居三個月,無論如何也能搞定曲白。
“曲總……”童瞳不說話,只眼巴巴地瞅著曲一鴻。
曲一鴻被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打敗了:“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童瞳松了口氣,悄悄挽住曲一鴻的胳膊:“謝謝!”
她轉向白果兒:“果兒,我明天和人事部的后勤組說一聲,到時你就有單獨的房子住。”
“……”白果兒牙咬咬,“謝謝!”
真是夠了!
要不是旁邊坐著曲一鴻,她此刻無論如何不會說謝謝二字。
“到時我送果兒過去。”曲白說。
白果兒心里一慌:“不急吧,我什么都沒準備。”
“行。”曲白爽快答應,“等你準備好了再搬不遲。”
白果兒這才松了口氣。
得,她可以慢慢準備。三五個月都可能……
“媽咪——”淘淘和滔滔一起過來了,兩個小家伙一左一右地坐在童瞳身邊,淘淘仰起小臉,“老爸說我明天就能去俱樂部的少年足球隊報到,滔滔問他能不能一起去?”
一見兩個小家伙,白果兒腦袋里那根弦立即繃緊。
多看一眼,她腦袋里那根弦便又繃緊些。
白果兒悲催地發(fā)現(xiàn),她若每天面對這對寶寶,早晚神經(jīng)衰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