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量一直不好。

“風總，你沒事吧？”

“你還好嗎？”

“沒事，不用你管。”風歐負氣地離開，卻一個趔趄。

“小心。”安琳忙扶住他，但她的手剛碰到風歐，他就一把將她拉到墻上，將她兩只手腕“釘”在墻上，緊盯著她的眼睛，滿臉充血。

安琳被他情緒激動的樣子嚇到了，“風，風總……”

“別再叫我風總，你我之間沒那么生疏！”風歐咬著牙。

“當做以前什么都沒發生，當做重新認識，就這么簡單嗎？難道我們以前什么都沒發生過？”

“你是在演戲，還是你已經不在意了？你都忘記了嗎？”

是，她才演戲，而他突然刺破了那一層膜。

安琳臉色微微發白。

“那都已經過去了，還提來做什么？”

“是啊，對你而言已經完全過去了，但是對我而言還沒有，我還困在過去。”

如果不是喝醉，風歐絕對不會說這些話。他一直在忍，忍得很辛苦，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徹底崩潰。

“說忘就忘，你真的很絕情。”

“您已經快結婚了，說這些話沒意義。”她不想被他動搖。她努力地克制著對他的心疼，不去干涉他的婚事，不去勸他。

“你明知道我不想結婚！”

“可你還是答應了要結，這是你做出的決定，風歐，不是我逼你的。”

風歐像被錘了一悶錘，彌漫開苦澀與自嘲。

“是啊，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活該。”

“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把她當成是你，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安琳臉色一急，忙說道：“別把我扯進去，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呵呵呵……是誰讓我這么痛苦？”

“人的痛苦是自己造成的。”

“是你先招惹上我！”風歐低吼，帶著控訴的味道，震耳欲聾。

安琳心頭凜然，卻說不出話。

是啊，當初是她對他死纏爛打，的確，是她的錯。

“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說對不起，我就能不痛苦了嗎？那種窒息的感覺就能消失？安琳，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虛偽？”

“我沒有別的辦法，我不能讓時光倒流。”

風歐臉色更加蒼白，雙眼都有些猩紅，“如果可以，你就會讓它倒流，從來沒遇到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安琳不知道。如果沒遇見他，她的人生大概會很蒼白吧。痛苦的，往往是刻骨銘心的。

她不后悔。

可是，她不能對風歐說。

她選擇了沉默。

而這種沉默在風歐看來，無疑等于默認。

“呵……原來如此，原來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只不過是水波，一陣漣漪之后，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不是水波。他怎么可能是水波？他是烙印啊！

安琳咬唇，“我不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女人，你現在只是被執念控制，過段時間就好了。”

“多久？一年？五年？十年？”

“不會那么久的。”

“我不是你！我沒你那么冷血無情！”風歐被她吼道。她這副淡漠的態度，令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丑，對她百般糾纏著，比那些蒼蠅還要討厭。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讓司機來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