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蕓過去抓蘇青的手，蘇青如避蛇蝎，推開了她。

“你走吧，我不會幫你的。”

“不，不，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風霆只會聽你的話，你幫我求求情，他會網開一面的。”

“我說了不會幫你，我不會給你傷害甜甜的機會。”

在這一點上，蘇青和風霆的立場是一致的。

“我不會傷害甜甜，我真的已經悔過了。你不信，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陳蕓說著就要去拿桌上的水果刀。

“你瘋了。”蘇青先一步奪過，“你看看你，明顯精神不正常，更不能讓你接近甜甜。”

“不，我不是精神不正常，我是沒辦法了。蘇青，你也是當媽的，就算你再怎么討厭我，你也能夠體會到我現在的痛苦。甜甜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叫別人媽，你能想象我有多心痛。”

“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過去是我的錯了，我只能認罪。可是，可是，我，我只是希望甜甜不要忘記我，不要不理我，不要將我徹底從她的記憶中抹去，這就夠了。”

“我可以一個星期只見她一次，不不不，半個月見她一次也行，就是請你們別讓我再見不到她，那樣我真的會死的，蘇青……”

“求求你了……”

蘇青不確定陳蕓是不是在演戲，但是她說的這些話若是真的，同為母親，她能夠體會到陳蕓的絕望。

就好像當初風霆要搶走遠遠的時候，她也是絕望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甚至想過自殺。

“陳蕓，你現在是很慘。可是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你哭也沒用。既然風霆不讓你見甜甜，那你就別再見她，甜甜也不需要記住一個曾經虐待她的母親。”

“不，蘇青……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我，我給你下跪，我給你磕頭道歉好不好？”

陳蕓“咚”地一聲跪下來，拼命磕頭，額頭都磕破出血了。

“陳蕓你別這樣。”蘇青很受不了這一套。

“求求你了……”陳蕓磕得額頭全是血。

蘇青有些不是滋味。因為陳蕓是一個走投無路的，絕望崩潰的母親身份在求她。而她自己就是一個母親，同理心要強烈一萬倍。

“你磕頭也沒用，你走吧，我是不會幫你求風霆的。”

“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磕頭，哪怕今天死在你這里。”陳蕓一邊哭嚷著，一邊繼續磕頭，地毯都染上了血漬。

蘇青皺眉，“你在威脅我？”

這樣以死相迫，真的很過分。

而且是在辦公室這樣的場合，陳蕓哭得這么大聲，外面的同事都能聽到。

她有些騎虎難下。

她不確定陳蕓這樣做是不是故意的，總之讓她非常難堪。

“我不是威脅你，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蘇青……我知道錯了，我知道后悔沒用。但是現在除了你能救我，其他人都不行。求求你發發善心，原諒我吧，蘇青，給我一個機會，勸勸風霆吧，蘇青……”

“我說了我不會勸他，你快走。”

“求求你了，蘇青……”陳蕓跪在地上爬到蘇青腳邊。

蘇青忙跳開，沒耐心再和她這樣繼續糾纏下去，“你再不走我就讓保安轟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