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讓你愧疚。”
“我知道,但……”風霆頓了頓,沒繼續說下去,“手術會順利的。”
“會的。”
他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蘇青的手指一顫,但沒把手抽出來,任他牽著。這樣的牽手與愛情無關,兩人更像是并肩作戰的戰友,或者互相溫暖和互相慰藉的家人。
心中有著共同的信念:手術順利。
……
第二天,臨近手術。
蘇青將遠遠送到手術室門口。
遠遠握著蘇青的手,假裝不知情地問:“媽咪,叔叔回去了嗎?”其實他知道他就在手術室里等著自己。
“嗯。你做完手術他就回來了。”
“手術很快的,對吧。”遠遠努力的想要堅強,可聲音仍有一絲害怕的顫抖。
“很快的,睡一覺就沒事了。”蘇青的嗓音沙啞了,含情脈脈地看著兒子蒼白的小臉。
“嗯,媽咪午安。”遠遠閉上了眼睛。
醫生護士將遠遠推進了病房。
長達幾個小時的手術對于蘇青而言是極致的煎熬,她焦急地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看著紅燈閃爍,心提得緊緊的。
耳旁響起風霆的話,手術會順利的,一定會。
她合十雙手,閉眼祈禱。
“遠遠,風霆,你們都要平安地出來……”
終于,漫長而焦急的等待過后,手術室紅燈熄滅。
“遠遠……”蘇青第一時間撲到病床上,“他怎么樣了?”
醫生如釋重負道:“放心吧,手術很順利,但恢復期才是最危險的。新植入的骨髓還沒有開始產生白細胞,病人隨時可能感染,需要特別看護。要兩到六個星期,新的骨髓才能開始有效地產生血細胞。”
蘇青拼命點頭,感激得哭了,“謝謝醫生,我會好好照顧他。他爸呢?”
“風先生做了局部麻醉,還沒清醒,先送遠遠回無菌病房吧。”
“嗯嗯。”
……
一個多小時,遠遠麻醉還沒醒。
蘇青擔心他醒來會餓,下樓買粥,一邊接助理的電話。
“蘇總,你什么時候回來?你突然請了一個月假,上司意見很大,昨天還發火了。”
“抱歉,只能靠你暫時幫我頂著。”
“我幫你頂沒問題,可是上司那兒我頂不住啊。你還要多久。”
蘇青算了一下恢復期,保險起見,“差不多一個月。”
她一定要照顧到兒子完全恢復才能安心回去上班。
“這么久,哎,那你盡快吧。”
“謝謝。”蘇青掛了電話,一進病房,床是空的。
“遠遠?”
“遠遠?遠遠你在哪?”蘇青找遍了整間房間都不見人,忙喊來護士。
護士也嚇一跳,“他的麻醉還要一個小時才能過,不可能自己跑掉的,肯定是被人抱走了。可誰會光天化日在醫院抱走孩子呢?”
蘇青開始想是人販子,可是人販子不會跑帶醫院來拐孩子,難道是……
眼前剛閃過陳蕓的臉,手機就響了。
“蘇青,野種在我手里,你現在立刻來29號倉庫。敢通知風霆或者報警,野種就死定了!”陳蕓掛了電話。
蘇青來不及多想,立刻沖出醫院打車。
……
“陳蕓,把我兒子還給我!”
蘇青發瘋似地趕到廢棄的倉庫,陳蕓坐在一張皮椅上,幾名保鏢立刻上前扣住了蘇青,她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