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看，那棵圣誕樹好大，我們買回家好不好？”

“太大了，客廳都放不下。買一米二的吧。”

“唔，一米二太小了，都掛不了什么東西。”

“可是一米八放我們客廳太擁擠了，也不好看。”

最后兩母子一協商，決定買一棵一米五的圣誕樹。

選好圣誕樹后，就要挑選掛飾了。

“星星，圣誕老人，小禮物，小燈泡……哇哦，還有什么？媽咪，我們的圣誕樹一定很漂亮。”

“媽咪媽咪，我為你準備了圣誕禮物哦。”

“什么禮物？”

遠遠眼珠子機靈一轉，“先賣個關子，等圣誕節你就知道啦。”

“小機靈鬼。”蘇青莞爾，“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去付錢。”

蘇青走到收銀臺前，想著去年圣誕節爽約了，今年說什么都要陪兒子過一個圣誕。

“就這些么？”

“好像還少了一顆掛樹頂的星星，遠遠……”蘇青拿著錢包一回頭，只見遠遠鼻子里流出鼻血，栽了下去。

“遠遠！！！”

……

醫院。

清晨。

“唔……”遠遠睜開眼睛，“媽咪，我怎么又在醫院啊？”

“你昨天暈倒了。還好么？有沒有哪里難受？”蘇青一晚上沒睡，神經緊繃，緊張地問道：“你經常流鼻血是么？”

云姨跟她提過，她原本想著圣誕后帶遠遠去醫院看一看的。

“沒有經常，只是偶爾啦。”遠遠不以為意道：“昨晚我一定是因為要過圣誕節太開心所以才暈倒的，我沒事啦，媽咪不用太擔心。我很健康的。”

“媽咪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健康。”當母親的就知道，有多么在意孩子的身體。稍微出一點問題，都能叫她緊張得六神無主。

“媽咪，我肚子餓了。”

“我去給你買粥。”

“嗯嗯，我要喝兩碗粥。早點喝完就能出院啦，我不喜歡待醫院。”

“好，你再休息一下。”

蘇青買完粥回來，護士叫住她，“醫生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蘇青這時已經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自我安慰，是自己多心了。進了辦公室，見醫生一臉沉重，蘇青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醫、醫生，遠遠怎么了？”

醫生張嘴，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得了急性白血病。”

“啪——”

蘇青手里的粥掉在地上。

面如死灰。

有好半天，她只是睜大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醫生見多了，一臉惋惜沒有說話。

好久，蘇青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他，他怎么會得白血病呢？他才三歲啊，他還那么小，不可能的……醫生，一定是你搞錯了，你再查一遍好不好？遠遠很健康的，他不可能得那種病。”

蘇青哭著喊。

“這些年，兒童及青少年急性白血病數量在不斷增加，常見癥狀包括流鼻血，牙痛，發熱感染等。這些病癥，他都有過，對吧？但很少人會想到是白血病，只以為是普通的發燒出血。我們昨天已經給他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已經確診了，他體內的白細胞正在不斷地擴張，必須立刻進行骨髓移植手術，否則……最多只剩三個月。”

三個月！

不！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