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葉悠悠忙抓緊女醫生的手，把女醫生都抓疼了。

“對不起，醫生……”她忙松手。

“你別太緊張，緊張對孩子也不好。我只能給你開一些安胎的藥，但是調節情緒，排解壓力還是得靠你自己，我是幫不上忙的。要不，你去找個心理醫生，做一些疏導，或許會有幫助。”

葉悠悠現在才存下了不到五千塊，根本不夠日后的開支，哪里還有錢找心理醫生？

“我會自己調節的，謝謝醫生。”

“嗯。你還年輕，身體底子好，但是精神壓力太大，過于緊張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兒，但是你在我接手的病人里面，精神狀況算是非常糟糕的了。如果我沒說錯，你應該是經常整晚失眠，頭發大把大把掉吧。”

葉悠悠沉默。

是啊。每天都強迫自己好好生活，一到是一點就停下工作逼著自己得去睡覺，可是睡不著，翻來覆去，一閉上眼全都是明宇出車禍那天，倒在血泊之中的畫面，折磨著她。

從十一點一直睜著眼睛到早上七點是常有的事兒，每天眼睛又干又澀，還得畫一天圖。得虧還年輕，要是年紀大一點，怕是隨時可能猝死。

如果不是現在還懷著孕，她反而會覺得猝死是一種解脫吧。

活著，太累了。

“對了，孩子他爸呢？”

“他只有我。”葉悠悠低聲。

大抵是這種事情見多了，女醫生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兒。

“我身為醫生本來不該這么說，但作為女人，我還是想問一句，你考慮清楚了？如果撐不下去，就盡早，趁著……”

“謝謝醫生，我去拿藥了。”

葉悠悠取了藥走出醫院，那天陽光特別刺眼，明晃晃的光線里，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她視線中逐漸清晰起來。

那一刻，葉悠悠希望只是幻覺，可是那道人影在人群中如此矚目，又怎么可能是幻覺。

萬中無一的霍寒蕭……

斂眸。她移開視線，離開。

霍寒蕭跟在她身后，“我幫你拿。”

伸手要幫她拿藥。

葉悠悠避開。

“不舒服么？”

“還是做產檢？”

“醫生怎么說？”

“這些是什么藥？”

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小心翼翼。

葉悠悠只漠笑一聲回他：“去查不就知道了嗎？反正你也能查到我在哪。”

“我不是故意跟蹤你，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來醫院。”

“我說過不喜歡你跟著我。”葉悠悠身體不舒服，沒什么力氣，走得很慢，但是腳步卻是沒有停過，一秒都沒有。

“悠悠。”霍寒蕭一個跨步，擋在她面前。

“讓開！”

“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

“難道你就打算以后都不見我？”霍寒蕭受傷地問。

“是，我之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如果你聽不懂，那我就再說一次。”她看著他的眼睛，眼神決絕之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這輩子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明白了嗎？”

“孩子是我的責任，好與不好，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怎么可能與我無關？他也是我的孩子。”霍寒蕭強調道。

“你想和我爭奪撫養權？”

霍寒蕭否認：“當然不是，我希望我們能夠共同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