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她被春曉這話說的有些感同身受,倒是秦崢臉色十分平靜,只問道:“你又如何知道的如此詳細(xì)?”
聞言,春曉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因為,我爹就是那個游方道士。他那時候收了白家主母的銀錢,才故意批了那個判文。我......我是替他來還債的!”
白臨淵不妨她真的將這些事情說出來,頓時便慌了神兒,咬牙辯駁:“你......你胡說!大人,你可不要相信他編的這個故事!”
“春曉。”
白無淵卻是這時候開口,眸光中毫無波瀾,仿若死水:“你走吧,我的事情,還無需你來代為做答。更無需,你還什么債。”
春曉咬唇,見他這模樣滿眼心疼,她還想說什么,卻聽得秦崢先開了口:“才學(xué)是真、氣度是真、驚才絕艷是真、一鳴驚人是真,可唯獨狀元郎這個頭銜,反倒成了假的。”
他說到這兒,復(fù)又嗤笑道:“你方才問我,贗品也有價值,那敢問,有如此價值的贗品,為何不自己做一個真品,反倒甘愿屈居人下?”
聽得秦崢這話,白無淵抬頭凝視著秦崢。
二人對視時,秦崢可清晰的看到對方眼中的掙扎與不甘。
可最終,他的眼眸內(nèi)所有情緒都消失殆盡,唯獨剩下了一潭死水:“不,大人,什么都不是我的。”
贗品只是贗品。
到了此時,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情真?zhèn)蔚降兹绾巍?
偏白臨淵還在叫囂:“大人,您不能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我才是白臨淵,什么都是我的!”
他的翰林院學(xué)士之位,他的狀元郎頭銜,名滿京都的才子名號,這些都是屬于他的!
聽得這人的話,顧九簡直想再去給他扎幾針,她生平所見,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呢!
倒是秦崢絲毫不為所動,只淡淡道:“本官不關(guān)心誰真誰假,只一件事——”
他起身,走到白無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以春曉所言,既然辯論科考都是你,那詩詞,也是你寫的吧?”
被男人銳利如鷹的眼眸盯著,白無淵卻是神情坦蕩:“恕草民愚鈍,大人說的,是什么詩詞?”
“柳青煙死前那一晚,曾收到過一首情詩——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出自你手,不錯吧?”
聽得秦崢這話,白無淵瞬間抬起頭,眸中帶著幾分惶然:“這首詩是我所寫不假,可我......”
然而他只說到這里,卻又有些頹然,認(rèn)命般的重復(fù)道:“是我寫的,您說的半分不假。”
秦崢點了點頭,問道:“詩詞乃你所寫,柳小姐為你所約,白大人——哦不,白無淵,既然證據(jù)確鑿,殺了柳青煙的事情,你認(rèn)罪么?”
他的聲音倒是十分平淡,可那話中的意思,卻讓在場之人都變了臉色。
白臨淵倒是反應(yīng)的快,聞言頓時附和道:“秦大人您明察秋毫,不錯,殺人兇手就是他,他奸殺了柳青煙!”
這人已經(jīng)脫離了白家的掌控了,但他的利用價值也被榨干的差不多了,能借著秦崢的手除掉,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卻見秦崢回頭,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之后,在白臨淵莫名不安的神情中,秦崢緩緩問道:“白大人,本官何時說過,是奸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