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有些好笑，又一次被你拒絕以后，我偶然間聽人說，城北有個月老廟特別的靈驗，只要去許了愿心夠誠都能實現。當時我一聽，心頭一熱，也沒多想什么就開車去了城北。然而去了城北一看，哪里有什么月老廟，根本就是個張飛廟！”

“噗——”沐小蠻聽著凌笑晨這么一說，哭著哭著就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得，沐小蠻看著凌笑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凌笑晨見沐小蠻笑了，心頭也終于松了口氣。

“當時我下了車以后，想著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去拜一下張飛吧，畢竟是個英雄。可誰知道我剛剛一下車就有一個女孩兒跑過來抱著我的腿叫爸爸。”

“爸爸？”

“對，我遇到了騙子團伙，最后把錢包全交給他們了才脫了身。”

“你怎么不報警？”沐小蠻忍不住問道，依著凌笑晨的身手和身份，要想懲治那群騙子太容易了。

凌笑晨微微愣了一愣，看著沐小蠻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那個小女孩兒的眼睛長得特別像你。”

沐小蠻愣住。

凌笑晨頓了頓又說道：“當時我想如果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一定會和這個小女孩兒一樣美麗吧，長得像你，眼睛水汪汪的。”

沐小蠻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她知道凌笑晨只是在“說故事”，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如果不是因為除了這件事，凌笑晨發生的這些事，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對她說。

凌笑晨看著沐小蠻拉回了思緒，又繼續笑著說道：“后來從張飛廟回來之后沒多久，我再一次被你拒絕，那是你拒絕我拒絕的最狠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拒絕我。我當時很難過，所以就去了美國。在美國的時候，我養了一只貓，叫小蠻。”

“小蠻渾身雪白，眼睛是深藍色的，很美麗，我每天喚著她的名字，很開心。再后來我又遇到了一個叫木木的華裔女孩兒，我和她戀愛了。但是一個月以后我就和她分手了。”

“為什么？”#@$&

“因為，”凌笑晨頓了頓，眸光微轉，“她除了名字像你以外，其他的一點兒都不像你。”

“小蠻，我是不是很壞很渣，騙了那個女孩兒的感情。我記得分手的時候，她哭得很厲害。有人說，你在別人那里失去的，總有一天會從別的地方補償回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不會和她戀愛，不會天真的去拿她做你的替代品。”

沐小蠻眼瞼微垂，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眸里的神色。

想了一會兒，沐小蠻看向凌笑晨說道：“感情這種事，從來問得都是愿意與不愿意。愛過了，才能明白里面的酸甜苦辣。我想那個女孩兒等以后遇到真正愛她的人以后，也許會感謝你吧。感謝你讓她明白，感情就是這樣，一定要兩個人互相在乎才能甜蜜。”

凌笑晨聽著沐小蠻的回答，微微一笑。%&(&

是啊，感情一定要兩個人才是愛情，一個人堅持著除了累以后，什么都不會有。

“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我想過用很多方法忘記你，但兜兜轉轉，原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提醒我自己記住你。小蠻，我真的很愛你。以前愛，現在也愛，將來死了或者活下去了，依然會愛。”

情深如海，最怕辜負。

沐小蠻嘆了口氣，默默地回道：“謝謝。”

凌笑晨聽到以后，也仍舊只是笑了笑。他的心已經被傷過很多次，所以現在無論小蠻說什么，他都不會感覺到很痛了。

很多事，習慣了就好。

“小蠻原諒我的自私，對你說出這些話來，告訴你這些事情。但我只想在我死之前讓你明白，曾經有一個男人真的很愛很愛你，所以你將來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代替他的那一份一起幸福。”

沐小蠻一聽到凌笑晨這么說，鼻子發酸眼淚就又開始往下掉，抽噎的說道：“幸福是自己的，哪有別人代替幸福的。凌笑晨，你別把你自己說的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樣。我告訴你，你不會死，你會長命百歲的活下去。”

凌笑晨望著沐小蠻的眼眸里仍舊只是寵溺，生與死都是由不得人的事情。

如果命真的到了盡頭，那么想多活一秒都是奢侈。

很努力地，凌笑晨努力的使勁兒握緊沐小蠻的手，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道。

掌心傳來的感覺讓沐小蠻停了淚再一次看向凌笑晨。

凌笑晨用一種極其認真的眼神看著沐小蠻，慢慢的說道：“小蠻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是動過一點點的心。我想聽到你最真實的答案。”

沐小蠻哭紅了眼，使勁兒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認真地思考了凌笑晨的這個問題。

也許到了現在，她不真的不能再騙他。

“笑晨，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讓我動了心的男人，但很可惜，我沒讓自己愛上你。”

她對凌笑晨的確動過心，但對于凌笑晨的愛情還沒有開始發芽就被她自己扼殺了。

那個時候凌笑晨追得太緊，而她又太過自卑。她并不認為自己會和凌笑晨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她不敢讓自己愛上他，所以只能拒絕，避而遠之。

那時的她除了只知道用這樣的方法保護自己以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如果當初她不那么自卑，如果凌笑晨不追得那么瘋狂，也許不會是現在的場面。

也許她會愛上他。

但她和凌笑晨的緣分終究還是沒有到。

她這輩子的緣分早已在冥冥之中被葉靳深鎖完了。

“動了心……”

凌笑晨慢慢回味著沐小蠻的這句話，眼眶里泛著淚水。

聽著她這個答案，他很開心。

哪怕答案其實很殘忍。

但努力過了就不后悔了。

愛情這東西，如果不瘋狂一次，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執著。

愛上沐小蠻，他從未后悔。

時間流逝了青春，但流逝不了執著。

今天能聽到小蠻的這個回答，他已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