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靳深眉頭顫抖,想起沐小蠻剛才那決絕的模樣,心疼得好似已經失去了直覺。
停頓了一會兒后,立即緊跟著追了出去。
林梓嫚見葉靳深要走,趕緊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葉哥哥,沐小蠻已經走了,不要追了!”
“讓開!”
葉靳深面沉如水,語氣里的不耐嚇得林梓嫚渾身也不由得一抖。
但林梓嫚仍舊不肯讓,揚起下巴高傲地說道:“葉哥哥,沐小蠻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去追。剛剛她還沖著你大哭亂叫一點兒教養都沒有。葉哥哥,你要愛的女人不應該是沐小蠻那個樣子的。”
“我愛什么樣的女人不需要你過問,讓開!”
長手一揮直接推開林梓嫚,葉靳深如風一般跑了出去。
林梓嫚摔倒在地上,看見茶幾上有一把水果刀,立即拿它比著自己的手腕喝道:“你要是敢走,我就馬上割腕自盡!”
“到時候看你怎么向我那死去的姐姐交代!”
以前每次葉靳深不理她的時候,她都會拿她那個死去的姐姐來壓葉靳深。
這一次,葉靳深肯定也會乖乖地聽她的話。
想到這里,林梓嫚不由得一笑。這一切還得都感謝她那個福氣太薄的好姐姐。
果然,葉靳深的腳步頓住,林梓嫚臉上的笑意更大。
見葉靳深轉過頭來,林梓嫚立即變了臉上的表情,一副楚楚可憐受了委屈的樣子看著葉靳深。
“葉哥哥,難道為了那個沐小蠻你真的不要梓嫚了嗎?”
然而此時葉靳深已經根本不想知道林梓嫚到底在說什么,只抬眸冷冷的盯著她。
林梓嫚頓時被葉靳深盯得渾身發涼,心里七上八下。
“你如果敢死,我一定會送你回美國風光大葬!”
“葉哥哥你在說什么!”
林梓嫚驚訝不已,葉哥哥竟然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葉哥哥你難道忘記我姐姐臨死前對你的囑托了嗎!”
葉靳深冷笑:“如果不是因為你姐姐的囑托,不需要你動手,我早就親手把你解決了!”
森然的話語像是地獄的閻王在宣布著她的死期一般。
林梓嫚深吸一口氣,拿著水果刀的手在發軟,但仍舊不死心的又把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送了送:
“我不信!葉哥哥你不能言而無信!你別忘記我姐姐是因為救你才死的!”
“如果你再敢去找那個沐小蠻,我就馬上割腕自盡讓你愧疚終身!”
水果刀鋒利的寒意傳到了手腕上的皮膚上,林梓嫚望著葉靳深膽子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然而葉靳深竟然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只冷冷的甩下一句警告:
“以后你若再敢招惹小蠻,我會讓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乞丐!”
說罷,葉靳深毫不猶豫的邁開長腿跑出去追沐小蠻。
林梓嫚那樣嬌生貴養惜命如金的女人,她根本不可能會蠢到真的傷了她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拿死來威脅葉靳深,一點兒用都沒有。
這些年無論發生什么事林梓嫚動不動就提她姐姐,葉靳深也早就聽煩了,一直忍讓著她不過只是因為他答應過她姐姐要好好照顧林梓嫚。
而這一次林梓嫚不知天高地厚的刺激了沐小蠻,他自然不會再任由她胡來!
他的忍耐亦有限度。
然而葉靳深一路追了出去并沒有找到沐小蠻,這么短的一點兒時間她能上哪里去?
葉靳深心中擔憂不已,害怕沐小蠻做出什么傻事,立即撥通了喬渡的電話,讓他派出人手去找沐小蠻。
隨即葉靳深開車離開這里,一路上發了瘋一般沿途去找沐小蠻。
她究竟去了那里!這么晚了,她一定不能有事!
別墅里,林梓嫚被葉靳深氣得跺腳,狠狠地把水果刀扔在地上踩了又菜。
為了沐小蠻,葉哥哥竟然連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看來終究還是她自己回國回得太晚了,才給了沐小蠻可乘之機搶走了葉哥哥!
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她憑什么和她爭葉哥哥!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沐小蠻再回到葉哥哥身邊!
沐小蠻這樣出身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葉哥哥。
她要不擇手段的趕走沐小蠻,讓她永遠也不可能回到葉哥哥身邊!
她堂堂林家二小姐,絕不可能會輸個一個卑賤的十八線戲子!
而此時,沐小蠻正一臉黯然神傷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輛計程車上。
從別墅里跑出來以后,她一路往馬路這邊跑,沒想到恰巧碰到了這輛回城的計程車,于是便坐了上去。
車子離著別墅越來越遠,而沐小蠻的心也越來越空。
她的淚今晚仿佛是流盡了,眼睛哭得都快干了。
她的心里很亂很痛。
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對于葉靳深而言只是一個替身。
葉靳深曾對他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原來都不是說給她聽的。
沐小蠻渾身瑟瑟發抖,不由得雙手環抱著自己,好像這樣就能溫暖一點點。
然而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寒冷是比心冷更冷的呢。
她對葉靳深的滿腔熱血就這么瞬間被澆成了萬年寒冰。
可笑,真的是可笑。
可笑她竟一直沒有察覺出葉靳深的心里住著的女人并不是她,可憐她在前一個小時還在想著屬于他們的未來。
她原以為徹底的解決了彥一凡的問題,而她也終于克制住了自己的卑微,她就可以和葉靳深一起幸福的過完這輩子。
但原來一輩子太長太長,世間的變化也總是太快太快。
天堂與地獄之間,跌落不過剎那。
無意中摸到手上的鉆戒,沐小蠻垂眸看著它,鼻子就不受控制的開始酸起來。
昨天晚上葉靳深才向她求了婚,她感動不已,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幸福的翅膀。
可原來這個鉆戒給的并不是她,而是葉靳深心中的另一個女人。
這枚鉆戒上的鉆石在陽光下看起來就像是雪峰,她以為這意味著冰雪融化新的開始。
可現在她才明白,這是一座她永遠也攀不上的雪峰。
“小姐,你的家在哪里?”一直沉默開車的司機操著一口不熟練的普通話忽然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