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一陣感動:“你忽然這么煽情,我有些想哭。”
“別,你千萬別哭,千言萬語一句話,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很愛你,你別哭,剛生完孩子,不能哭,會傷眼睛的,”他說著,往前湊去,又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因為房間里還有阿姨,黎穗有些不好意思。
“別鬧。”
霍謹之淺笑,繼續喂她:“來,張嘴。”
黎穗吃了幾口,覺得很是困乏,就先睡著了。
因為是順產,第二天早上,黎穗醒來后,就已經可以自己去洗手間了。
唯一有點兒不足的就是,站起來的時候,會有些頭暈眼花。
因為生孩子的時候,流了太多血,所以她氣血很不充足。
阿姨們變著花樣的給她做月子餐。
月嫂也盡心盡力的照顧著漫漫。
在黎穗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
半上午的時候,喬御琛帶著安然一起來探望她。
此時,安然的肚子也已經小有規模,頗有媽媽的韻味。
見到漫漫,安然滿眼都是慈愛。
“哇,好可愛啊,漫漫小公主,你怎么能這么漂亮呢。”
安然話音才落,霍謹之一臉自豪的道:“剛剛我去轉了一下,發現所有的新生兒里,我女兒最美。”
喬御琛白他一眼:“行了,知道你女兒美,別夸了,看起來很夸張。”
黎穗噗嗤一笑,這話,估計也就只有他的好兄弟敢說他。
今天一上午,他逢人就夸自己女兒長的是最好看的。
大家也都特別配合的迎合他的話。
黎穗聽了一上午,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霍謹之撇嘴道:“我可沒有夸張,不信我帶你去轉轉。”
喬御琛淡定道:“我是來看黎穗和孩子的,干嘛要去看別人家孩子。”
“我看你是來找茬的。”
“實話實說,你今天不會逢人就說這句話了吧?”
霍謹之挑眉:“不行嗎。”
“嘖嘖,真是欠揍,”喬御琛不禁一笑:“漫漫是長的最好的一個,可是別人也是剛剛為人父母,即便生出來的是猴子,他們也不愿意被人比下去的。”
安然轉頭看向他,聲音不大道:“喬總,我看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霍謹之抱懷,哼了一聲:“聽見沒,還是安然識大體,讓你少說幾句呢。”
黎穗無語的搖頭。
安然也將注意力從兩人的爭吵聲中轉移開。
她來到黎穗的身邊,聲音輕柔的問道:“怎么樣,你還好嗎?”
黎穗點頭:“可能是自己生的原因,恢復的還蠻快的。”
“自己生會很痛嗎?”
還不等黎穗回答,霍謹之走到黎穗身邊道:“非常非常疼,昨晚我在陪產,她自打上了產床后,眼睛就沒有睜開過,一直在咬牙切齒的,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她一定非常疼。”
黎穗拍了他手一下:“別說了。”
喬御琛站在他對面:“我怎么發現,你陪了產,話變多了。”
“有嗎?”
喬御琛和黎穗一起點了點頭。
霍謹之嘆口氣:“我就是覺得太感慨了,女人生孩子這件事兒,實在是太可怕了,明明女人就比男人柔弱,為什么老天爺偏偏要讓女人去遭這個罪呢,昨晚看到黎穗那么痛苦,我都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了。”
他邊說著,邊伸手拉住了黎穗的手。
看著兩人恩愛的模樣,喬御琛不禁勾唇。
霍謹之這小子,是真的變了,他學會了愛人,也學會了表達自己的情緒。
如果是從前,估計他又要裝冷耍酷,什么都不說了。
他這樣的改變,其實真的很不錯,起碼黎穗能夠及時看清他的心意。
這么想著,他轉頭看向安然。
他不知道,自己跟安然什么時候才能變得,像他們小夫妻這樣自然的相處。
安然對他,心里總有一條邁不過去的坎。
這條坎,他到底要費多大力氣才能跳躍過去呢?
黎穗看向安然道:“嗯,怎么說呢,按理來說是挺疼的,可是從產房出來后我才發現,其實也沒有那么恐怖,畢竟忍耐過來了嗎,你也不要提前給自己做什么心里建設,會害怕的。”
霍謹之這才意識到,剛剛黎穗忽然按著自己手的目的。
她是不想讓他嚇唬安然。
畢竟安然再過幾個月,就也要準備卸貨了。
安然抿唇一笑:“我早就做好心里建設了,那么多苦痛都熬過去了,生個孩子有什么好怕的,自古以來那么多人生孩子,只聽說有難產的,也沒見哪個人是疼死的,對吧。”
黎穗抿唇笑了笑,點頭:“所以說啊,我們女人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小覷的。”
兩個女人在這里聊著,兩個男人走到一旁坐下。
喬御琛對霍謹之道:“有沒有發現,這兩個女人湊到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喬御琛勾唇:“這是好事兒,兩個都不怎么交朋友的人,如果能夠成為朋友,互相聊天傾訴一下心事,也蠻好的。”
“黎穗的性格還算開朗,只要你好好待她,她每天都可以把自己的小日子過的很幸福,可是安然不一樣,我欠了她,她承受了太多,心里太苦了。”
“你就直接跟我說,讓我家這位,以后好好開導你家那位,不就好了?”
喬御琛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沒多會兒,漫漫又哭鬧了起來。
月嫂看了看,沒拉沒尿,她將孩子抱起道:“夫人,該喂奶了。”
聽說要喂奶,喬御琛和安然都站起身,打算避嫌。
喬御琛道:“黎穗,你好好養著吧,我們今天就來看看你,等改天你出了月子,我們再一起坐一坐。”
“好。”
霍謹之讓黎穗喂奶,他自己下去送喬御琛和安然。
送走兩人后,霍謹之正要上樓,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是警察局孫局長打來的。
“喂,孫局長。”
“霍總,你好你好,恭喜你,喜得千金。”
“多謝。”
“霍總,你現在在醫院嗎?”
霍謹之按了電梯的按鈕:“沒錯。”
“剛剛我接到電話,歐陽若依在病房里,砸碎了病房窗戶,準備要跳樓,我已經派了警力過去支援,可是她太警惕了,我們的人近不了她的身,她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見你,你看,你能不能……”
“我可能幫不了你,”霍謹之打斷了他的話。
“霍總,如果歐陽若依真的跳了樓,只怕我也要受到牽連,畢竟是我派去的人看守不利,看在我這么多年一直都很支持你的份兒上,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霍謹之嘆口氣,這些年,遇到需要警察出面的大小事情,對方的確都幫他處理的很好。
如果他現在拂了對方面子,似乎也不妥當。
“讓你的人下來接我一下,我在一樓大廳的電梯門口等。”
“好好好,霍總,真是太感謝了,我現在也在趕過去的路上,我們一會兒見吧。”
掛了電話,霍謹之等了不過三分鐘,電梯門打開,有警察出來,走到他身前敬了個禮:“霍總,我來帶您上樓。”
霍謹之對他點了點頭,兩人一起來到了歐陽若依所在的病房門口。
病房外已經被警察封鎖,霍謹之走過去,還聽到有人在勸歐陽若依,讓她趕緊下來。
可是歐陽若依卻只喊道:“我說了,我要見霍謹之。”
霍謹之走到病房門口。
歐陽若依正坐在窗上,穿著病號服,滿頭的凌亂。
見到霍謹之,歐陽若依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才輕聲道:“謹之……謹之你來啦。”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呆愣愣的笑:“我一直怕他們不告訴你,我在找你。”
霍謹之聲音冷淡:“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見你,我想問問你,歐陽集團的事情,跟你到底有沒有關系,我爸爸轉移到美國的資產,是不是被你給設計了?”
霍謹之沉默片刻后點頭:“對。”
“為什么,”歐陽若依怒吼:“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霍謹之表情淡淡的,“因為你父親違背了承諾,他說好了,以后絕不會再讓你糾纏我,可是你依然在糾纏我,不是嗎?”
“我糾纏你,是因為愛你,可你為什么要毀了我最后的底線。”
“歐陽若依,你若足夠清醒,就該知道,我已經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了,只可惜,你自己不懂得把握,這件事怪不了別人,還有,你算計過黎穗太多次,這都是不可被饒恕的。”
歐陽若依閉目,有些無力的道:“我沒有算計過她,你總是只聽她一個人的一面之詞。”
“是嗎?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了,兩年前,黎穗根本就沒有給你看過我們的結婚證,那分明是一份爺爺給你的文件,你為什么要在我面前撒謊?你讓我對黎穗產生誤解,讓我傷害了她那么久,你還敢說,你沒有算計她?”
霍謹之望著她,眼神里帶著冰冷。
歐陽若依心一驚:“你……”
“怎么,你沒想到我會知道吧,爺爺的那份文件,對你來說就那么可怕?可怕到讓你不遺余力的去嫁禍黎穗,好離開我?”
霍謹之眼神凌厲,他要弄清楚,那份文件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