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御琛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我會調(diào)整好自己的感情的,這一天,一定會很快就來到的!
安然看著他,淡淡的抿起唇角,她會盡快從對母親和失去的那個孩子的愧疚中走出來的。
她的話,現(xiàn)在是在說給喬御琛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喬御琛是個好人,值得她摒棄雜念,用心的去愛。
婚姻于她而言不重要,可是,陪伴卻很重要。
若能夠有一個真心愛自己,自己也真心愛的人,與自己共度余生,那這輩子才不算白活吧。
從沒有想過,自己最愛的人,也能夠成為自己的枷鎖。
她現(xiàn)在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心魔。
只有克服了心魔,她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的活下去。
安然果然是了解烏蘇的套路的。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烏蘇就出院了。
她出院之前,給葉知秋打電話。
葉知秋沒有接,她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打到了秘書室。
秘書撥通了葉知秋的內(nèi)線,“葉總,烏小姐又打電話過來了!
“拒接!
“好的,葉總!
掛了電話后,不過兩分鐘,葉知秋的手機再次響起。
一遍接一遍。
偏偏,他還在工作,又不方便關(guān)機。
被吵的實在是有些煩,葉知秋干脆將手機接起。
“你還想干什么!
“我是想告訴你,我要出院了!
“那你就出,完全不必告訴我。”
“知秋,你現(xiàn)在真的煩我煩到這種程度嗎?”烏蘇的聲音里帶著一些委屈:“今天,你帶著安然來鬧我,我就知道,你討厭我了,到現(xiàn)在你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表達你對我的厭惡了。”
葉知秋嘆口氣:“我不討厭你,但也不想再跟你有過多的聯(lián)系,所以以后如果你不想再被安然針對,就老老實實的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不要再找我,更不要再找雅音了。”
“你跟雷雅音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葉知秋揉了揉眉心:“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
“那你們?yōu)槭裁磿≡谝黄穑悴粫钦娴拇蛩阋⑺!?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知秋,辭掉了對我來說來之不易的工作,放棄了在另一座城市的所有,回來不是為了看你不幸福的,你不要我,我也認了,畢竟做錯事情的人是我,可是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當年為什么非走不可啊。”
“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重要,”烏蘇說著哭了起來:“就像當年你愛我愛的有些著了魔一般,那時候,我也愛那個男人。因為愛,所以愿意跟他離開。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可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啊。
那時候我特別害怕,特別沒有安全感,因為你比我小三歲,你的世界比我的世界明亮太多,我怕我終究留不住你,所以……所以當年,我才在安然揭穿了我之后,賭氣跟那個男人離開了。
可是我們真的是出去之后就分手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愛的人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了,知秋,在我跟了你的那晚開始,你于我而言的意義就不同了,是我那時候太傻,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看不懂自己的內(nèi)心,錯過了你,可是我發(fā)誓,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
我覺得,自己做了那種事情,沒有資格出來彌補什么,也沒有資格回到你身邊,加上那時候,我聽說安然坐了牢,你可能也沒心情搭理我,所以我一直沒有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現(xiàn)在,我真的認為是最合適的時機,所以,我回來了,我想告訴你,我早就從過去的那段錯誤的感情里抽身而出了,我想回到你的身邊,只做你一個人的烏蘇。
我也知道,安然很討厭我,因為我過去傷害過你,如果你愿意重新接受我,我愿意跟安然道歉,從此以后,在安然面前,我會低聲下氣的,絕對不招惹她,不讓你為難的。”
聽烏蘇這樣說,葉知秋沉默一笑:“烏蘇,你憑什么覺得,你可以從過去的那段感情里抽身而出,我就不行?我跟你一樣,也早就從過去那段感情里走出來了,所以,我不會再接受你了,即便你再磨一萬遍,我也還是一樣的答案。”
“你還愛我不是嗎,過了那么多年,你看到我送的生日禮物會激動,會到處找我,你看到我的時候,雙眸里還帶著只有我能讀懂的感情,你還是從前的葉知秋啊。”
“可你已經(jīng)不是我從前喜歡的烏蘇了,”葉知秋表情淡然,“從前喜歡你的時候,我看不到你的缺點,可是現(xiàn)在,在我的眼里,你滿滿的都是缺陷,不說別的,就單說你去找雅音,傷害她,還演戲給我看這一點,就讓我厭惡不已。”
“我沒有演戲!
“有沒有演,你自己心里更加清楚,那段視頻也可以清楚的反映出當時雅音到底有沒有攻擊你的頭,你大概是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傻小子,可以輕易的相信你的話吧,烏蘇,人都在改變,你都變了,我又如何不會改變呢?”
“可是,人再改變,本性也變不了吧,你那么好的人,沒有理由把自己的未來押在一個有孩子的女人身上啊,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不是嗎?”
葉知秋冷眼:“看來你調(diào)查的倒是不少嗎!
“我……我只是想要了解你的近況。”
“你不是了解我,是在算計我,”葉知秋嘆口氣:“我已經(jīng)不想再跟你多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我們回不到過去的原因,你說的對,人再改變,本性也變不了,我再變,也依然是那個心軟好說話的葉知秋,而你再變,也依然是離了男人轉(zhuǎn)不了的烏蘇。
以我現(xiàn)在的條件,要什么樣的女人會得不到呢?我完全沒有理由在你身上浪費我的青春和時光,幾年前,你沒有安全感也是對的,或許當年你選擇了留在我的身邊,我們也已經(jīng)分手了呢!
“知秋,我……”
“我還沒有把話說完,我是個長情的人不假,但我的長情,只針對值得我付出長情的人,而你,不值得。”
烏蘇咬唇:“你是打定主意,不肯接受我了對吧。”
“是。”
“知秋,”烏蘇哽咽的哭了起來:“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我也不是你的退路和備胎。”
“可你是我最后能夠依靠的港灣,當初辭職的時候,我是抱著如果不能回到你身邊就去死的決心,這才咬牙遞交了辭職信,我這個年紀,不管到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會重新開始了,所以……”
“這不是我該負責(zé)的問題,我沒有說過讓你為我辭職。”
“可你是在逼我去死啊,沒有了你,我連退路都沒有了!
葉知秋凝眉:“你在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你對我,甚至沒有對待朋友的溫暖,我看著這樣冰冷的你,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葉知秋沉默,想起了幾年前,她因為安然的一句話就在宿舍里鬧自殺割腕的畫面。
雖然那時候,安然說她是裝的,可是想想當時那一地血的畫面,也真的是觸目驚心。
即便是裝的,真的在自己手腕上拉一道口子,也應(yīng)該不容易下手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他沉思片刻后道:“你別亂來,別忘了,你還有你的父母!
“那你……還要我嗎?”
“你這是在逼我接受你?你已經(jīng)不值錢到這種地步了嗎?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用來當做要挾別人的籌碼?如果是這樣,我就更要對你退避三舍了。”
烏蘇咬牙:“算了,我看,你是決定好不要我了,即便我說再多,你也不會心疼的,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多說無益,以后,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烏蘇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葉知秋從辦公桌前站起,這個女人……不會真要自殺吧。
想了想似乎也不可能。
他搖頭,不管了,不能再被烏蘇給牽制了,他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吃過晚飯,安然說要出去走走,消消食兒。
喬御琛將安安交給了阿姨,連忙也跟了出去。
安然看他一眼:“你出來干嘛?”
“散步啊。”
“我看你那樣子,還以為你要跟你兒子膩歪一會兒呢!
“兩個大老爺們,有什么好膩歪的。”
安然無語,“有你這么說自己兒子的嗎。”
“話糙理不糙!
“那你跟著我干嘛?我也不走遠,就在海邊吹吹風(fēng)!
“我跟你順路呀,正好,我也要在海邊吹吹風(fēng)!
安然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方向:“行吧,那你走這邊吹風(fēng),我去那邊吹風(fēng)!
她說完,笑著轉(zhuǎn)身就要往另一邊走。
喬御琛長手一伸,撈過她的腰,將她帶回到自己身側(cè),轉(zhuǎn)身跟她面向同一方向。
“不合群是病,得改。”
“哪有群?”
“兩人成群,這個愛情群里,就倆人,我是群主,你是群眾,群眾要好好的跟隨群主的腳步,群主說走就走,群主說留就留,群主說……”他挑眉,壞壞一笑,在她唇上嘬了一下:“說親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