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御琛的心里一緊,他看著她,久久沒有動。 安然閉目,握拳:“我沒有辦法再跟你繼續(xù)下去了,我想直面我的心,我不想再跟我不愛的人在一起,虛度年華了。” “你若不愛我,為什么出事的時候要奮不顧身的推開我,難道你不知道,當(dāng)時如果御仁沒有救你,死的人,就是你嗎?安然,你拿自己的命救我,現(xiàn)在卻又跟我說,你不愛我,你覺得……這合理嗎?” “合理,”安然看他:“我若為你而死,你一定會幫我收拾安家人的,所以,我是在賭,可是我沒想到,我賭上的,竟然是御仁的命。” “夠了,別再說這些話來傷害你自己了,安然,那一瞬間,人是沒有辦法做那么多考量的,所有的行動,全都是靠下意識的反應(yīng),你下意識的反應(yīng)告訴你,不希望我死,所以你才會奮不顧身的救我,就像御仁,因為愛你,所以下意識的救了你一樣。” 安然閉目,“所以,我現(xiàn)在在后悔,當(dāng)時,還不如讓你死了算了。” 喬御琛看著她,心痛:“是啊,當(dāng)時,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起碼……我不用看著你這么痛苦。” 安然的心凌了一下。 她真的不知道,當(dāng)時為什么連思考都不思考,就推開了他。 她不知道當(dāng)時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決定去救她的。 她最恨的,就是這樣的自己。 明明恨他的,可為什么卻還是救了他呢? 她不敢往深里想,怕越想,會讓自己越害怕。 她可以對任何人動情,可偏偏喬御琛不行。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行越遠,她決定要跟他離婚。 安家的股份,她已經(jīng)掌握了27。 只要再給諾晨哥一些時間,哪怕不利用喬御琛,她也可以成功的。 而且……那天喬御琛不是跟御仁說過嗎,他愛上她了。 雖然這話可信度有待推敲。 可她希望是真的,這樣,他們離婚,他應(yīng)該也不會一點不難過吧。 她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我們離婚,我已經(jīng)決定了。” “我不是也說過的嗎,我們的婚姻,你已經(jīng)沒有決策權(quán)了。” 安然看他:“喬御琛,你這樣綁著我不肯放手,是因為愛上我了吧。” “這個問題,我也已經(jīng)不想再跟你討論了,安然,不管你現(xiàn)在有多討厭我,多恨我,我們都不能離婚,”他表情認真。 “我也說過,如果你強行留我,我有的是辦法離開你,大不了,我就……” “如果你死了,我會盡快給安家融資,將你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移回安家,幫安家壯大,娶了安心,從此以后,讓你恨的那些人,風(fēng)光無限。” “你……”安然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是了,當(dāng)時,就該讓他去死。 喬御琛說完,自己也有些后悔。 可是,他沒有別的路,現(xiàn)在唯一能夠要挾住她的,只有安家。 如果他不搬出安家,只怕她也不會妥協(xié)。 雖然這樣,會讓她更加恨他,可是也好過失去她,不是嗎? “喬御琛,你實在是太卑鄙了。” 喬御琛呼口氣,他移到安然身邊,伸手握住她的雙肩。 “我知道你跟我爺爺有個半年之約,在那之前,你什么都別做,聽我的。” 安然愣了一下:“你怎么會……” “御仁告訴我的,他婚禮那天求我,讓我一定要守護好你。昨天,算起來,他是替我去死的,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所以,我喬御琛即便拼盡所有,都會把你護好,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然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別想擺脫你身邊?” “如果你愿意這樣理解,我也不反對,當(dāng)然,如果你一定要離開,也要在我家老爺子離開這個世界之后,就當(dāng)是……我對喬御仁的報答吧。”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報答。” “我報答的,是喬御仁,我答應(yīng)你,等時機到了,我一定會讓你對安家為所欲為。” 喬御琛脫下鞋子,在她身側(cè)躺下:“休息會兒吧。” 安然垂眸看著他,覺得自己非但沒有占到便宜,反倒還沾了一身的腥。 第二天開始,喬御琛不再去公司了。 安然在家里休息,他就在家里辦公。 他每天都讓傭人給她燉補湯。 還要讓林管家看著她喝下去。 即便偶爾他不得不去公司的時候,葉知秋也會來照顧她。 就像此刻。 安然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顧左右而言他的葉知秋。 她抱懷,凝眉:“你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怎么了?” “你不是死煩喬御琛嗎?為什么現(xiàn)在卻這么聽他的話。” “誰聽他的了,”葉知秋高傲的揚起下巴:“小爺是那種會聽別人安排的人嗎。” “那他怎么給你打電話,讓你來照顧我,還不止一次。” “那除了我,你在這北城,還有人管嗎?我不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甜蜜餞兒嗎?”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行了啊,別把對付女人的那套,從電視上學(xué)的臺詞用在我身上,我聽了惡心。” “那你一定不是女人,”葉知秋翹著二郎腿指了指茶幾上的湯:“趕緊喝湯。” “我不喝,都喝了一個星期了,喝的惡心了,這個阿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天天煲湯給我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飯沒有喝湯的習(xí)慣。” “那也得喝,”他往前湊了湊,將碗往茶幾邊上推了推:“我看著你喝。” “你看,我就說了吧,你很奇怪。” 葉知秋白了她一眼:“是你怪,想太多。” 安然沒有動碗,葉知秋道:“對了,我昨天給雷雅音打電話了。” 提到雷雅音,安然的手頓了頓:“哦,是嗎,她……好嗎?” “聽起來無精打采的,不過好歹也接了我的電話,前幾天打她手機,她都不接的。” “聊了些什么?” “我問她最近怎么樣,她說挺好的。我說她還有沒有害喜特別嚴(yán)重,她說挺好的。總之就是你問她什么,她都回答挺好的。” 安然沉默,未語。 “喂,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你難過的,我就是想要讓你知道,她最近挺好的。” 安然苦笑:“你覺得,她這樣能算是好嗎?” “不管怎么樣,從前的雷雅音是一定找不回來了,女人,一旦經(jīng)歷過一次刻骨銘心卻得不到的感情,都會很快的就成長起來,我想……雷雅音會真的越來越好的。” 安然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看到她眼底的愧疚神色,葉知秋呲牙一笑。 “不聊雷雅音了,喬御琛有沒有告訴你,之前綁你的那兩個綁匪的車找到了,他們在環(huán)山路墜崖后,那兩個人都當(dāng)場死亡了。” 安然凝眉,“沒有。” “喬御琛這人口風(fēng)倒是挺緊的。” “這兩個人,死有余辜,”安然緊緊的握拳,腦海里卻想起喬御仁走之前說過的話。 他說,放過他母親是什么意思? 她當(dāng)時本以為,這次的事故跟他母親有關(guān)的。 “喂,你想什么呢,最近怎么這么能晃神。” 安然回神,看向他:“沒什么,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御仁他媽媽去了哪里?” 葉知秋聳肩:“不知道,葬禮之后,就沒有再見過她,可能是回美國去了吧。” 安然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 半個多小時后,喬御琛就回來了。 見茶幾上的湯沒有動,喬御琛看她問道,“今天的湯怎么沒喝?不想喝這種嗎?我讓阿姨給你換一種。” “不用了,我不想喝,”安然表情平靜,起身:“知秋,你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先進屋去躺會兒。” 其實她什么也沒做,根本就不累,只是,她不想跟喬御琛面對面。 安然進屋后,喬御琛對葉知秋點了點頭:“今天辛苦了。” “你們最近一直這樣?” “起碼,她現(xiàn)在愿意跟我說話了,也算是一種進步。” 葉知秋挑眉,看來喬御琛還真是被安然吃的死死的了。 如果安然知道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葉知秋離開后,喬御琛下樓,讓阿姨準(zhǔn)備晚餐,湯也要求換掉。 他上樓,沒有回房,因為知道進去了,安然也只是在裝睡。 他在二樓的客廳里辦公。 六點的時候,林管家上樓來請兩人下去吃飯。 喬御琛讓林管家先下去,這才進了房間:“安然,吃飯了。” 正在看書的安然將書放在床頭柜,跟他一起下樓。 兩人之間沒有什么交流。 坐下后,安然看了看滿桌子的飯菜,覺得沒有什么食欲。 不過為了不讓喬御琛啰嗦,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端起碗開始吃。 可不過才吃了幾口,她就覺得一陣反胃。 她放下碗筷,干嘔了一聲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好難受。 喬御琛起身,過去幫她拍了拍后背:“怎么了?” “沒事兒,就是有些反胃。” 喬御琛凝眉,他心里很清楚,這是孕吐開始了。 本來醫(yī)生說,不是所有人都會有孕吐反應(yīng),他還在祈禱,希望她也不會孕吐。 沒成想……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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