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心怵然緊縮,看向?qū)Ψ窖鄣椎牧鑵枺讱獠蛔恪? 她終于知道云諾謙為什么說他可怕了。 是真的可怕。 他的話,會瞬間把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監(jiān)獄里有多可怕,她心里很清楚。 如果說這輩子,有一件事兒是她死都不想再嘗試的,那就是回到監(jiān)獄。 看到她眼底的恐懼,喬老爺子挑眉:“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 安然看他:“老爺子,您的性子還真是急呢,給了別人選項,難道不是要讓別人考慮考慮的嗎?” “選項?哼,果然不是很聰明,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離開喬御琛,才能保你后半生衣食無憂,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安然的心一沉,又是個死胡同。 可是……她不打算等死。 “那我也跟老爺子提一個條件吧。” 她一掃眼中的陰霾,莞爾一笑:“監(jiān)獄,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去了,我不怕死,所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還有退路。但老爺子若是趕走了我,只怕喬御琛也不會再原諒你了,畢竟,我不是第一個了,不是嗎?” 喬海平眼神微瞇,看向她。 良久后,他臉上帶著陰狠的笑:“說吧,你的條件。” 此刻帝豪集團(tuán)的行政一部。 正是上班時間,陸續(xù)有人進(jìn)了辦公室。 因為傷心而趴在桌上睡著的雷雅音被擾醒。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隔壁的安然還沒有到。 她忽然間想起,安然被喬家老爺子請走了。 想到安然走之前囑咐自己的事兒,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都怪喬御仁。 可是……這個時間,安然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吧。 還需要告訴御琛大哥嗎? 她努嘴看了看桌角的時間。 算了,還是告訴御琛大哥吧。 御琛大哥的臭脾氣,萬一再生了安然的氣呢。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喬御琛的號碼。 “御琛大哥,我是雅音。” “有事?” “安然還沒回來去找你吧。” “安然?她不是跟你一起去吃飯了嗎?怎么,走散了?” “不是,沒有走散,我們回來的時候,在公司門口,有兩個人,說是喬老爺派來的,將安然接走了,安然讓我告訴你……” 喬御琛從座位上立刻站起身:“你說什么?喬老爺子?我爺爺?” “應(yīng)該是的,安然說是,她讓我告訴你,她今天中午不能上樓睡覺了,讓你不要等她。” 喬御琛頓時一肚子怒火:“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 “我……我剛剛心情不好,一下子忘記了。” “你……”喬御琛咬牙,跟她置氣有什么用。 他將手機掛斷,起身走到門邊拎起衣服就出了辦公室。 譚正楠起身:“boss。” “立刻調(diào)查老爺子現(xiàn)在的位置,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他邊說著邊往外走。 譚正楠納悶:“boss,您要出去嗎?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始緊急會議了。” “全都取消,別廢話,立刻查,趕緊查。” “是……是,”譚正楠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到boss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了。 他立刻坐下,一口氣打了四通電話。 喬御琛進(jìn)了地下車庫,飛車離開。 他往老爺子常去的私人住宅開去。 開了十幾公里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他藍(lán)牙接聽,那頭傳來譚正楠的聲音。 “boss,老爺子現(xiàn)在的位置在九江別墅。” 九江?不是私宅? 喬御琛憤怒的一拍方向盤,喇叭聲傳來。 他在前面路口調(diào)頭,往九江的方向開去。 他掛斷了譚正楠的號碼,在紅綠燈處,撥打老爺子的電話。 可是根本就沒人接。 他煩躁不安。 怎么也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會回來。 他真的是大意了。 一路上,他飛車趕到九江別墅。 車開到門口,就看到喬御仁在拍大門。 他將車停穩(wěn),從車上下來。 喬御仁看到他,一臉焦急的上前,他緊緊的抓著喬御琛的手腕。 “哥,哥,爺爺把安然關(guān)在里面,怎么辦。” “爺爺呢?” “也在里面,里面的人說,不能給任何人開門,這是爺爺?shù)姆愿馈!? 喬御琛仰頭看了看高墻,上車,將車靠墻停下。 接著,他跳上車頂,對喬御仁道:“上來,送我上去。” 喬御仁連忙上去,他蹲下,由著喬御琛踩著他的肩膀,翻身上了墻。 見他要往下跳。 院子里的保鏢連忙道:“大少爺,您別跳,太危險。” 可是他們還沒說完,喬御琛已經(jīng)跳了下去。 他的腳在落地的時候,崴了一下。 兩個保鏢連忙上前,將他攙扶起。 他推開兩人,眼神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快步往屋里走去。 他推開門進(jìn)去,喬海平回頭看過來,見是他,眉心染上了一抹寒。 他的視線從爺爺身上,落到了安然的臉上。 她正茫茫然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進(jìn)來,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看著這樣的她,他心里一陣心疼,走上前。 “老爺子,你想干什么?” 聽到喬御琛的聲音,安然這才回神看向他。 他怎么來了。 喬海平拄著拐杖起身,爺孫倆身高差距并不大。 “這話該我問你,你想什么,誰讓你進(jìn)來的。” “你越矩了。” “我是你爺爺。” “不管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情,我說過我會處理好。” 喬海平聲音冷漠:“我已經(jīng)給來了你充分的時間。” “所以你就多管閑事?”喬御琛腳步上前,靠近喬海平,在他耳邊道:“老爺子,你已經(jīng)不是什么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了,你以為,現(xiàn)在的我,還能由著你擺布,你是分不清現(xiàn)實呢,還是看不到真實?” 喬御琛說完,冷眼看向喬海平。 喬海平冷眼瞪他,抬手就摑了他一巴掌。 聲音很響亮。 安然莫名的站起身,看著被打的喬御琛。 喬御琛的視線,也越過爺爺?shù)哪樋聪蛩? 他口氣堅定:“你該慶幸,你是我喬御琛的爺爺,不然……” “不然你想怎么樣?”喬海平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撞擊了兩下。 “我會把你丟出去。” “你這個逆孫。” 喬御琛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走到安然身前,拉著她的手腕:“我們走。” 安然隨著他一起離開了別墅。 因為有喬御琛在,沒人敢攔。 兩人出了別墅大門。 喬御仁緊張兮兮的跑到安然身前,“然然,你沒事吧,我爺爺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安然凝眉:“你怎么也來了。” “雷雅音說,你被我爺爺?shù)娜藥ё吡耍晕揖汀? “我沒事,你爺爺沒有傷害我。” 喬御琛將安然扯到自己的身后,看向喬御仁:“回去。” 他說完,就拉著安然上了自己的車。 喬御仁看著他倒車離開,心里真的很難過。 剛剛那種情況,他多想給然然一個擁抱。 可是他,做不到。 回市里的路上,安然一直都很安靜。 喬御琛也沒有說話,他在平息自己的情緒。 回到御香海苑,喬御琛下車,腳腕有點兒疼。 他沒有在意,跟安然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屋。 兩人各自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喬御琛問道:“他為難你了?” 安然搖頭:“沒有。” “別替他隱瞞,我了解他。” 安然想了想:“如果說,讓我離開你算是為難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為難了,可是在我看來,他讓我離開你,是為了你好。” “什么是為我好,不需要你們來定奪。” 安然看向他,他臉頰上的五指印還在。 她起身。 喬御琛拉住她:“你去哪兒?” “給你找點東西,敷一下臉。” “不用了,你坐吧。” “你若帶著指印去公司,別人會以為,你娶了一個悍婦,你覺得無所謂,但我不行,我怕丟人。” 喬御琛松開手,看著她往廚房走去。 幾分鐘后,她拎著包裹著熱雞蛋的毛巾出來,遞給了他:“敷一下吧。” “你給我敷。” 安然走上前,在他身側(cè)坐下,毛巾輕輕的貼在他的臉上。 “我爺爺怎么說的。” “給了我很優(yōu)厚的條件,讓我從你身邊離開,”她心下明明一片凄涼,可是說話的口氣卻是無比輕佻,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到傷害一樣。 “一千萬,還有這里的別墅,可是,這別墅不本來就是我的嗎?你爺爺這個人,很善于拿別人的東西來對付人呀。” “你不用理他,以后他再找你,你也不必去見他。” “你怎么沒有問問我,有沒有答應(yīng)你爺爺?shù)囊螅俊? “沒有。” 安然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的?” “我爺爺給的太少,你應(yīng)該并沒有看在眼里。” 安然笑,“嗯……也對,我這個人,喜歡獅子大開口。” 喬御琛看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不用這么刻意的,安然。” 她的心微微緊縮了一下,聲音很是平靜:“我聽說,你的初戀女朋友,就是被你爺爺用這種方式打發(fā)走的。” 喬御琛凝眉,沒有做聲。 “你恨她嗎?” “被背叛這件事兒,應(yīng)該沒有人可以從容的欣然接受吧。” 她眼眸微垂,腦海里想起自己剛剛跟喬海平說過的話。 “再給我半年時間,半年后,做完我想做的事情,我分文不取,永遠(yuǎn)的從喬御琛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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