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逍如雕塑一般不動聲色地立在原地,心里暗討道:好厲害的身手。這是他見過的最快也是最狠毒的“殺手”。
不愧是逍遙客棧的老板娘,動作看似溫柔,卻蘊含狠毒的招數。
沒錯,就是她,逍遙客棧的老板娘丁落紅,一個真正的殺手。楊玉逍暗想道。
丁落紅像一只招搖的蝴蝶在楊玉逍周圍轉悠了幾圈,她扭著嫵媚的身段,故意佯裝出一副搔首弄姿的姿態,嫵媚的眼里充滿著挑釁和傲慢。
丁落紅伸出一只白凈的玉手,摸了摸楊玉逍光滑入鏡的面龐,奚落道:“嘿嘿!你小子模樣長得還挺清秀的,只可惜是個臭皮囊。”丁落紅的笑臉驟然一變,眼里閃過一道冷光,怒斥道:我早就盯上你了,你膽大包天,冒闖廚房,行為詭異,你就是那個縱火的人!”
楊玉逍嘴角掛上一絲苦笑。
“死到臨頭,還有臉笑!”丁落紅嗓眼里竄出一道火焰灼燒般的悶響。”
丁落紅沖廚師們拋去一個熟悉的眼色。廚師們心知肚明,但遲遲不敢動手。胖廚師看了看手中的菜刀,手戰栗般地抖動著,他搖搖頭,頭如襯托一樣耷拉下去。
丁落紅見廚師們無動于衷,眼里冒出一道寒光,如刀子戳進他們的胸膛里。
“快給我拿下!他現在中了我的神門絕技——超級點穴大法。他現在不能動,只能束手就擒。”
廚師們一聽楊玉逍被老板娘丁落紅點了穴,壓在心里的石頭終于沉了地。
丁落紅無奈地笑了笑說:“你們盡管能將手中的刀在做面炒菜上展現出你的功力,但在武學上沒有一個練武的材質,實在讓人擔憂啊!以后老娘不在,誰給你們撐腰,看你們怎么怎么茍活一生。”
七八個廚子一窩蜂地涌上來,如鐵桶般地圍住了楊玉逍,臉色卻紅得發燙,就像燒紅的烙鐵。
胖廚師一聽老板娘氣焰囂張,膽子大了,氣勢洶洶地虎著臉,說:“我說你呀,自投落網,你現在就像煮熟的鴨子,飛不了了。你就乖乖的任我們宰割吧!”
八個廚子有的呲牙咧嘴狂拽著他的臂膀,有的像娘們一樣抱著他的大腿,也有的像孩子一樣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也有的呲牙咧嘴地趴在地上,雙手重重地壓著腳,看起來就像一些戲班子里裝腔作勢的小丑演員。
丁落紅嘴角掛著一絲無比傲慢的笑,寒生生的,就像一把堅韌的刀子,透著刺骨的寒芒。
楊玉逍猛然笑起來,笑聲如一道妖嬈的寒光刺進了丁落紅的笑臉。
楊玉逍心想:逍遙客棧除了老板娘丁落紅具有深藏不露的功夫,其他廚子都是沒有功力的廢物,如此狼狽齷齪,實在不敢恭維。
丁落紅感覺蒙羞了恥辱,感覺耳根發燙,像是被人狠狠閃了一個耳刮子,火辣辣的灼燒感由臉部蔓延到全身。她的臉陰沉下來,仿佛刮過一陣冷颼颼的颶風,面目變得恐怖和森寒起來。
就在丁落紅心緒變得焦躁不安時,楊玉逍突然暴怒一聲,渾身的內力擴張,胸前出現清透如雪的火龍戰甲,一股霸道威猛的氣息從胸膛里迸射出來。八個廚子如旋風般撩起,重重地甩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聲音響成一片。
胖廚子從地上爬起來,咧著嘴巴,漆黑的眸子里爆射出一道復仇的火焰。他不服氣,氣喘吁吁地走到楊玉逍的面前,攥緊拳頭,狠狠地錘向楊玉逍鐵石般的胸膛。
胖廚子嗷嗷地呻喚著,手像是觸碰到了鋼鐵板一樣,痛得呲牙咧嘴。
丁落紅被戳了個大紅臉,笑容突然僵住了,眉頭緊蹙,嘴里發出的聲音扭曲的變了形。
“你,你是個怪物,你怎么能破解我的超級點穴術!江湖上只要中招,無人能破解我的點穴大法”
楊玉逍嘴角微翹,白凈俊秀的臉龐突然飄起一朵絢麗的云霞。
“江湖人稱妙手之王的秋千葉,是你的師傅吧!他的點穴術獨步江湖,確實無人問津。但是近幾年各類門派對點穴之術都有研究,流傳的點穴大法版本有好幾種,甚至每年都要定期舉辦點穴大法比武切磋,這樣以來,了解甚至使用點穴大法的都人越來越多。”
丁落紅蒙圈了,吃吃地看著楊玉逍,嘴角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捉摸不定。
“敢問大俠高姓大名!”丁落紅一字一頓問道。
楊玉逍捋了捋額前的發絲,幽幽地說:“在下,神劍山莊莊主楊天奎之子楊玉逍。”
“原來是神劍山莊楊天奎的公子啊!多有得罪啊。今日一見,儀表堂堂,文韜武略,實在佩服。你爹爹,楊莊主,精通點穴術,你是得到他的真傳。今日相遇,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楊玉逍苦笑道:“看來,今日,我落了個圖謀不軌,放火行兇的罪名。縱火的人是誰,暫時我也無從知道!眼下只有調查清楚此事,我才能洗脫罪名。”
丁落紅嫣然一笑,說:“楊公子,多有得罪了。”說著拱手像楊玉逍施禮
楊玉逍目光清透地望著丁落紅,說:“哦,我忘記了,在下,現行告退一步!”
丁落紅扭著腰肢定定地看著楊玉石逍遠去的背影,嘴角翹起一抹妖嬈的笑弧。
楊玉逍回到客房,卻不見陳風志的影子,便嗟嘆一聲道:這個老家伙,就是喜歡貪玩,這會不知道去那撒歡去了?
楊玉逍安靜地坐在床邊,腦際突然晃過一個念頭:糟糕!
楊玉逍頭也不會地從客房里出來,走了老遠,也沒有攆上面具人段云天的隊伍。
楊玉逍笑眉挑起,朗聲道:“寒冰神劍,御劍飛行!”
......
面具人段云天的馬隊快到青峰嶺的時候,半路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身穿黑衣,手執圓月彎刀,攔住了馬車隊伍。
面具人段云天打開馬車的窗子,伸出腦袋,露出森然的面孔笑道:“大膽狂徒,竟然敢攔我們的去路!”
黑衣人蹭地躍起,彎刀直戳段云天的咽喉。他從馬車里飛出,橫空一掌拍在了黑衣人的彎刀之上,黑衣人的手突然被震了一下,手麻酥酥地疼痛,刀幾乎要脫手。黑衣人身子被震出十幾米遠。黑衣人心里一凜,如果不是救人心切,她不會這么莽撞的行事的。
“段云天,你快交出神機道人,否則我可不客氣啦!”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神機道人就在馬車上,你來救他呀!”
黑衣人暴怒,蹭地點地,身形飄起,如一只蒼鷹向段云天砍去,還未進身。段云天的貼身侍衛柳青如蜻蜓一樣,越到空中,亮出一把藏青色的大刀,裹挾著強勁的氣浪翻江而來,如千鈞之力罩在黑衣人的周圍,黑衣人無法躲閃,胳膊上被砍了一刀,鮮血從胳膊上咕咕地流了出來。手下的一幫人全部圍了上來,黑衣人強忍著劇痛與他們周旋,結果被他們連中數刀,眼看就倒在了血泊中。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匹赤焰馬咆哮著殺進人群,一個手執打狗棍,面容枯槁的老人,坐在赤焰馬上,神情矍鑠,力量威猛。他舞起打狗棍,一勾一甩,一股紫色的氣浪在空中爆炸,發出爆裂般的碎裂聲,他突然從馬背上飛起,快得如一把離弦的箭,一把抓起黑衣人沖出包圍圈,伴隨著踢踏踢踏的馬蹄聲,消失在蒼茫的天際中。
..............
楊玉逍御劍飛行,加快了速度。此刻,他真的有點懊悔,自己遇事太草率,善做主張。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卻忽略了一個細節:
面具人段云天走后,黑衣女子為救師傅,一定會緊跟其后,半路截殺。那黑衣女子的實力與面具人差距深遠,黑衣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半路截殺,只有死路一條。
楊玉逍開始心里發毛,卻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擔心起來。楊玉逍在她面前承諾過,幫她救出神機道人。
行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楊玉逍在空中俯瞰,一匹馬奔跑著,兩個人坐在馬背上奔跑著。
楊玉逍一個俯沖,穩穩地落入地面。那匹馬向咆哮著奔弛而來,馬的嘶叫聲劃破長空。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陳風志,背后坐著那個黑衣人,沒錯,就是那個黑衣人顏敏玲。
楊玉逍大喜,滿面生輝地說:“啊呀,師傅你太了不起啦!,你幫我完成了一項特殊的任務。你救了她。”楊玉逍說著,目光迅速移動了顏敏玲的臉上,灼得她臉上發燙。
顏敏玲深情地看了楊玉逍一眼,直覺天旋地轉,昏死過去,差點從馬背上墜下來。
楊玉逍身輕如燕般地飄起,穩穩地抱住了顏敏鈴,扶她坐在地上,從袖口上撕開一道布條,扎在她的傷口處。
楊玉逍看了看她的傷勢,沮喪地搖搖頭說:“現在她的生命存在危險,我們去找郎中給她瞧病。”
陳風志冷冷地看了楊玉逍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個狹窄纖細的小瓶子,揀出一枚紅色的丹藥,喂到顏敏玲嘴里說:“徒兒,看我的救命神丹的作用。”
半晌,顏敏玲緩緩地睜開眼,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閃著淚花。
楊玉逍驚奇地發現她的傷口處,已經止血了。
“這救命神丹是從哪里得來的呀?”
“我這一身喜歡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生活,曾在西域之地偶爾得到。”
“哦,原來如此,但我就納悶啦,你怎么知道她有危險?你怎么認識她?”
陳風志藐視地看了楊玉逍一眼,然后將顏敏客店行刺面具人,卻被丁落紅解圍之事將給了楊玉逍聽。
楊玉逍凝住著陳風志,發現這個看似頑劣,不問世事的老者,卻粗中有細,有著過人的膽識和韜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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