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
還是檔案部!
聽到這話,眾人不免心頭激動起來,看向林棟的目光更是火熱了。
孟蕓蕓同是,只不過心里頭酸溜溜的。
當(dāng)初寢室四個人,除了花穎,她自覺是最優(yōu)秀的,所以她的眼光也很高。
挑啊挑啊,挑到現(xiàn)在,目前是單身狀態(tài)。
這幾年她也談過兩次戀愛,一開始都還感覺不錯,但時間一長,總是會發(fā)現(xiàn)對方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最關(guān)鍵的一點還是對方不如一開始她理解的那樣強大,結(jié)果也就都不了了之。
花穎坐上輪椅,交了楊瑞這么個小富男朋友,這已經(jīng)讓她不爽了。
是,在她心里,楊瑞的條件確實夠不上當(dāng)她的男朋友。
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相比大多數(shù)同齡人,楊瑞的條件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所以憑什么?
一雙腿都沒了,還能交到男朋友,而且條件還不賴?
這就算了,連當(dāng)初寢室四個人中,相貌全靠化妝品堆積才勉強達(dá)到一線水準(zhǔn)的尚秀潔,如今居然找了個在云瑞會所上班的老公!
而且,還是個部門主管!
再而且,還是在檔案部那個舉足輕重的部門任職!
孟蕓蕓的內(nèi)心備受打擊。
但是,她跟尚秀潔私交不錯,她可以嫉妒尚秀潔,但絕談不上記恨。
可花穎就不一樣了。
于是,她看向花穎的眼神更冷了。
就見她略一思索,抬步走到了花穎面前,蹲下身輕輕撫摸那蓋在花穎雙腿上的毛毯,一臉心疼的說道:“穎穎,還疼嗎?”
“謝謝,不疼。”
與陳新寶交談不同,花穎對待孟蕓蕓的態(tài)度就沒那么好了。
花穎冷是冷,但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她心里跟明鏡似的。
不會因為孟蕓蕓那假仁假義的一句充滿關(guān)懷的問候而心軟甚至是改變對孟蕓蕓的印象。
自從前兩天在醫(yī)院時隔數(shù)年再次見到尚秀潔時,她就堅信了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
“啊!”
突然,花穎一聲痛叫。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重了,我練散打你知道的,這么些年沒停過,真的對不住。”
孟蕓蕓慌張失措地連聲道歉,卻是忽然一把掀開了毛毯。
一時間,后院里驚呼聲此起彼伏,一浪蓋過一浪。
“這…這傷得太厲害了吧!”
“太恐怖了,我都不敢看了!”
“穎穎該有多痛苦啊!”
“穎穎的余生只能坐輪椅上了啊!”
其實,花穎的雙腿還纏著厚厚的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但從紗布那凹凸不平的外觀完全可以得知她的那雙腿傷得有多重。
眾人單是想象就覺得毛骨悚然。
“都叫你不要玩賽車,你不聽。”陳新寶一臉痛苦,忍不住抱怨。
“醫(yī)生說,有機會康復(fù)。”花穎堅定地說道,這話像是在對陳新寶說,卻更像是她在對自己說。
有機會的!
一定可以的!
“真的?”陳新寶不免一陣激動,看得出來,他對花穎絕對是真愛。
“真的。”花穎說道。
“要花不少錢吧?”孟蕓蕓插聲道。書袋網(wǎng)
“肯定啊,這么重的傷,即便有機會治好,那治療下來,絕對時間不短,肯定得分成好幾個療程,得做好幾趟手術(shù),中間加上護(hù)理保養(yǎng)那些,說銀子如流水并不過分。”尚秀潔似笑非笑說道。
“穎穎的男朋友好像也不是很有錢啊,這么治下來,即便順利也得傾家蕩產(chǎn)吧?”孟蕓蕓蹙了蹙眉,突然提議道:“要不我們大家?guī)椭幌路f穎吧,同學(xué)一場,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事先前在群里不是說好了的嗎?就是具體應(yīng)該怎么幫助呢?”尚秀潔說道。
兩人壓根不問花穎是否需要幫助,就那么一搭一唱起來,所以有提前協(xié)商好的嫌疑。
“這不簡單嗎,上學(xué)時候,哪個家里貧困的同學(xué)發(fā)生了什么事,老師不都會組織大家卷款嗎?我們也搞卷款就行了啊!”孟蕓蕓說道。
“我看成!”尚秀潔點頭同意。
接下來,孟蕓蕓跑去找服務(wù)員要了個紙箱回來。
孟蕓蕓把紙箱隨便往餐桌上一放,大聲說道:“我?guī)頭啊,我捐……”
她從包包里摸出錢夾,又打開錢夾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枚一塊錢的硬幣,然后把硬幣往紙箱里一扔。
“我捐一塊錢!”
眾人皆是原地不動,既無人出來訓(xùn)斥孟蕓蕓的行為太過分,也無人上去迎合孟蕓蕓。
他們當(dāng)中。
有人選擇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假裝沒看見。
有人選擇冷眼旁觀。
有人則是用同情的目光靜靜地望著花穎。
“我也帶個頭啊。”
這個時候,尚秀潔走了上去,同樣在包包里掏了半天。
“哎呀,實在是找不到零錢了,就只有這么一枚,沒辦法了唉。”
說著,尚秀潔把手中那枚五毛錢的硬幣往紙箱里扔了進(jìn)去,又對著花穎歉聲說道:“穎穎,對不住啊,不是我太小氣,是我實在找不到零錢了,等以后啊,以后我一定把零錢攢起來,不隨便亂扔。”
尚秀潔這帶頭作用就和孟蕓蕓完全不一樣了。
要知道,尚秀潔的男朋友可是林棟這個云瑞會所檔案部的主管。
在現(xiàn)場這些人眼中,林棟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天大的人物!
今兒要是能夠抱上林棟的大腿,那機會就來了,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
而顯然,要征服一個男人,從其身邊的女人入手絕對是一條可行的捷徑。
和尚秀潔的關(guān)系拉近了,讓尚秀潔找林棟吹吹枕邊風(fēng),那不比用其他各種方式去拉攏林棟更有效嗎?
于是,那些原本不動的人個個動了。
包括那些對花穎心存同情的人,也一樣動了。
顯然在機遇面前,同情心根本不值一提。
哐啷!
硬幣碰硬幣!
“我捐一塊!”
哐啷!
又是硬幣碰硬幣,似乎是捐款者故意這么做,故意發(fā)出那刺耳的響聲。
“我也捐一塊!”
“我捐兩塊!”
“我沒硬幣,就捐十塊吧。”有人拿出一張十塊錢的紙筆,扔進(jìn)紙箱。
“我捐五毛!”
“我捐一塊!”
“我捐……”
花穎頭部深埋,都快埋進(jìn)了胸腔里。
她的身體一開始只是輕微抖動,短短一分鐘不到,已經(jīng)演變得極其劇烈起來。
“夠了!!”
猛然間,她抬起頭大吼,眼睛通紅,眼淚水不停地在那雙好看的眸子里打轉(zhuǎn)。
她的吼聲,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