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可能會被打。”楊瑞微微笑道。
這話或許絕對了些,但天底下敢動手打尉遲清夢的人,還真數(shù)不出幾個來。
“你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假如你媽被打了,你要么勸開,要么就冷眼旁觀?”張嵐說道。
“隨便你怎么理解。”楊瑞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看看,看看,你們看看,這就是楊瑞的本性,他這人,老早我就看透了。”張嵐指著楊瑞,手指頭戳戳點點,“這種人就是徹頭徹尾的廢物,別看他賺了幾個臭錢,實際上,人際關(guān)系指定很差,親戚不愿意搭理他,也沒人會愿意跟他這種人交朋友,如果你們幾個也不理他,那他絕對就是四周舉目無親,孤家寡人一個。”
“話說起來,這小子沒良心就算了,還死不要臉。”
“平時在我面前狂啊,牛逼啊,頂撞我啊,結(jié)果遇見硬茬,連個屁都不敢放,骨子里簡直慫到他姥姥家去了,一點血性都沒有,完全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其實我是那種軟弱的人嗎?他不就是仗著我是他老師,他是我學(xué)生,吃定了我不會跟他計較嗎?”
這些話說完,張嵐似乎還不甘心,仿佛要把剛才挨揍的不快全部傾瀉到楊瑞的身上,于是對猴子孫彬幾人說道:“你們幾個聽我的勸,以后離楊瑞遠(yuǎn)點,無論你們對他再好,他都不會懂得感恩,否則再繼續(xù)和他交往下去,總有一天你們會后悔。”
猴子和孫彬不說話。
如果換做別人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這些話,他們早特么一口唾沫啐到對方臉上,然后狠狠打爛對方的嘴。
有一句話他們沒敢說,你這四眼狗不就是仗著曾經(jīng)是我們的班主任才敢在我們面前肆無忌憚嗎?吃定了我們不會跟你計較?
“猴子,彬子,或許有些話我不該說,但今天我卻是不得不說。”
見猴子和孫彬一無所動,丁江皺了皺眉,說道:“老師說的沒錯,以前楊瑞怎么樣,我早忘了,但他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我不欣賞他的做法,你們也別再受他挑唆了,大家走出社會好幾年了,楊瑞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楊瑞,他已經(jīng)被社會這所大染缸染得面目全非。”
意思就是曾經(jīng)的楊瑞很仗義,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自私自利。
而這也意味著,他已經(jīng)完全對剛才的功勞進行了大包大攬。
“剛才那事,你確定南亞風(fēng)情園是賣你的面子?”楊瑞嘴角噙笑。
“不然呢?難不成賣你的面子?如果他們會賣你的面子,剛才你為什么讓老師息事寧人?再說他們憑什么賣你面子?就憑你開來的那輛五六十萬的寶馬?”
“別笑掉人大牙了好嗎!”
“五六十萬的寶馬,的確算得上是好車了,但在中海這個地方,你連小指頭都算不上,這種車大馬路上一抓一大把!”
“當(dāng)今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而你,也只是在有錢人這個圈子里邊,勉強算得上是剛?cè)腴T而已!”
“南亞風(fēng)情園什么實力,會賣你面子?”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也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于是丁江原形畢露,話里話外滿是高高在上和對楊瑞的鄙夷。
這一刻,他感覺很爽!8
這么多年了,他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
終于可以底氣十足毫無顧忌地教訓(xùn)楊瑞!
奮斗是為了什么!
為的不就是讓曾經(jīng)看不起自己欺負(fù)自己的人,總有一天匍匐在自己的腳下,顫抖,嗎!
楊瑞失笑搖頭。
世間最可怕之事莫過于你以為自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把對手甩在身后,結(jié)果某一天,發(fā)現(xiàn)從始至終自己連對手的衣角都未曾觸碰到。
剛才南亞風(fēng)情園賣的誰的面子?
剛才南亞風(fēng)情園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除了他楊瑞,還能有誰?
林棟到底是云瑞會所的人。
即便是張嵐和林棟得理不饒人,楊瑞這個大老板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屬被人打斷手腳然后像一條狗一樣被人扔出去。
林棟確實該收拾,但也得是云瑞會所自己收拾,無論對錯,都輪不著外人來教訓(xùn),這是楊瑞略顯自私和霸道的原則。
至于張嵐,如果剛才林棟不在現(xiàn)場,楊瑞根本不會管,只要不出人命,隨意對方怎么折騰。
所以當(dāng)時楊瑞給溫哲發(fā)了條短信,這才有了南亞風(fēng)情園緊急改變態(tài)度的事兒。
如今面對張嵐的嘲諷和丁江的冒領(lǐng)功勞,楊瑞也不屑于去解釋。
沒必要。
張嵐對他怎么樣,他根本無所謂。
而丁江,就讓他去冒領(lǐng)功勞好了,越是膨脹,就越是死得快。
“你就是楊瑞?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當(dāng)年名震一中的第一才子,我媽沒少在我面前提及你。”林棟走了過來,微笑說道。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張嵐在他面前提的,指定都是楊瑞負(fù)面的一些東西,拿楊瑞給兒子當(dāng)反面教材了。
“有事嗎?”楊瑞說道。
“沒有,就是想送你一句話,做人,尊師重道是基本。”
“還有嗎?”
“沒有了,就這樣吧,以后有困難可以找我,這是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