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蘇椏、同學我以后都得躲著他們了,以后就是隱姓埋名跟真的殺人犯沒什么區別。一旦被發現,我說不清楚高山明和周以群是怎么死的,雖然他們都是被小志哥和他的兄弟們打死的,但是我們沒有即時向當地警察局報告,我還回了A城,我怎么解釋?不管怎么解釋也不可能跳過黑影子,那黑影子說給誰聽,誰相信,何況警察得照章辦事。
我也把這個想法跟王風蕭三談過,蕭三沒說什么,王風卻輕蔑地說:“只要有錢,就有女人。哪兒不能活得快活?”
我把最后抄的幾篇經文也交給了貢布,抬頭看了看,今天是陰歷二十九,我們幾個人已經等了好幾天了。
這幾天沒月亮的夜晚都沒見到光頭的那兩個同伴,為此光頭罵了幾數遍,王風也認為這個辦法是不行的,那兩個小子雖然貪財,但是膽小如鼠,也許他們也嗅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我放棄這個辦法了,但是我們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其它辦法,現在經文已經終于抄完了,我從星光體出游狀態中清醒過來,站起來伸了伸胳膊腿。每天晚上都在這里坐上幾個小時,我的靈魂跑到那琥珀珠里去抄經文,現在終于結束了。
但是現在看樣子我們的死期也到了,至少我們中的一個的死期到了,因為抄完了經文貢布也就完全掌握了奪舍的秘法。
這該怎么辦?我在黑乎乎的山谷緩緩走動著舒展四肢,看了看天上,沒有月亮,山谷里只能依晰看出胡楊的影子。
忽然,我聽見一些希希嗦嗦的聲音,我心里一動:是不是光頭的那兩個同伙來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張大耳朵捕捉著聲音。聲音又沒了,我有點失望,可能是我一直想光頭的那兩個同伙能來,耳朵產生了幻聽。我又開始想著,怎么阻止貢布來奪舍。
昨天我又見了王風一次,當然還是小喇嘛幫的忙,王風一臉憔悴,但是眼睛爍爍發光,我知道,那是一種要活命的光。
這時,我又聽見了那聲音,這次聲音從遠一點的地方傳來,我趕緊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因為那個貢布在那個樹洞里也是注意我的,只不過那種狀態類似于半夢半醒間的人,如果有什么特別的事他馬上就會清醒,就會從樹洞里出來,那就糟了。
但是我耳朵還是在捕捉遠處的聲音,我有點擔心這聲音也會驚醒睡在樹洞里的貢布。雖然離得有點遠了,我現在可以確定是有人在敲石壁,而且已經把石壁砸開了。
我心突突狂跳,我應該盡快想辦法讓他們不要砸石壁,趕快點去砸開樹洞,時間很緊,一會兒說不定就會驚醒貢布,那就誰也活不了了,連小喇嘛也不例外。
但是我還是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忽然這時,眼角瞥見后面有火光。我心里戈噔一下,我還聽見了有人在說話,是兇恨恨的罵人聲,罵的什么沒聽見,但是我已經肯定是小志哥的手下了,因為這聲音就是光頭和他們說話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但同時又聽見了一聲慘叫,是王風發出來的。
我顧不了引起貢布注意,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山谷黑乎乎的,只有那里有一小堆火。我沖到那里一看,王風在地上翻滾,光頭那兩個同伙還再一刀一刀往王風身上亂捅。王風已經站不起來了,他渾身都是血,已經被捅了十幾刀了。
蕭三也在邊上翻滾,他身上的那些銀絲扎在他的穴位上,他站不起來,另外一個小子正抽出刀子想捅他。
我沖過去,猛推了他一下,大喊:“住手,你們這樣要把那個黑影子引出來的。”我提到黑影子,那兩小子好象才想起什么似乎的有點恐慌了。
我一把奪過他的刀子,指著一個胡楊樹說:“在那里!”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前面已經出現了兩個黑影子,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這兩小子想著發財,先去砸石壁,想拿到財寶就一走了之,根本就沒想去弄碎干尸。
那個大的黑影子走到王風前面看了一眼,又走到那兩個小子前面,那兩個小子顯然已經嚇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那兩個黑影子,然后一個小子拿起一截樹枝就朝影子打了過去,當然他什么也沒有打到。
這里另外一個小子也抓起一根樹枝朝黑影子沖了過來,他舉著樹枝戳到影子上,影子當然不會躲閃,那棍子沖過影子直接沖向一棵胡楊樹,他直接沖到一棵胡楊樹上,把那棵胡楊樹的樹皮掀掉了一大塊,露出了里面一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