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拉著光頭說:“我們去石洞里去和王風他們商量一下該怎么辦?想想辦法逃出去。”光頭和他同伴臉色有點尷尬。
我知道光頭和小志哥一伙殺了周以群,殺人總是件十分駭人的事,而且他們實際上還想殺王風,現在又要去見王風還要和他商量怎么逃出去,光頭和那個同伴都有點不想去。
我說:“現在顧不了以前的事了,同舟共濟,我們先想辦法逃出去再說。”
光頭看了看他的同伴,他們最后只得點頭,我就帶著他們去了石屋。石屋里王風和蕭三爭執起來了,我聽了一下,蕭三是在埋怨王風,都是他引出來的,要不是他讓他練什么靈魂出竅,也就不會攤上這種事,王風說,我他媽的哪知道啊,我愿意攤上這八輩子也遇不上的鬼事嘛?
最后蕭三不說話了,蕭三看著我時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我明白,蕭三意思說,你祖姥姥就是藏著那珠子的,而我是完全無辜的,卻被你們帶進來陪你們一起糟殃。
王風和蕭三看見光頭也是嚇了一跳,前幾天他們還相互想殺了對方,現在忽然離得這么近,不能不讓他們感到尷尬。
我說:“我們別爭吵這些了,我們討論一下怎么辦吧!我想到了那只黑貓,也許能讓它幫忙,那只貓在石屋里可能就是為了讓那些影子控制來做點什么緊急的事,有些事影子自己做不了的,那只貓現在和我很親近。”
王風和蕭三都眼睛一亮,張大耳朵聽我的辦法,我又說了和光頭的對話,我實際上并沒有什么辦法,我只是覺得可以想想辦法利用那只黑貓。
蕭三說:“我們雖然也能星光體出游,但還沒有控制貓的本領。”
我想想也對,貓只對小喇嘛可能有用,但小喇嘛不可能有機會去控制貓做什么事,貢布一定會防備著他的。
王風忽然有點興奮地說:“我們兩個加上光頭和他那同伴一共四個人,而影子只有兩個了,而且只有一個影子想奪舍,我們每個人都只有四分之一的可能被奪舍,所以我們應該想想辦法,讓那兩個影子去奪光頭他們,不要來奪我們的身體。”王風大概想到了讓光頭他們當替死鬼的妙處,兩眼閃閃發光。
王風看著光頭對我說:“你去跟那喇嘛說,光頭的身體比我們的強壯,讓貢布去奪他們的身體作舍。”
光頭當時就怒了:“你他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給你臉到這兒來和你墨跡,媽的!想耍陰的嗎?老子陪你到死。”
我非常不喜歡王風這些缺德帶冒煙的主意,但是王風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快死了也改不了他的本性。
我說:“那可能不行,貢布一直在研究奪舍,他不會隨便聽別人的意見。”
王風一下子就癟了,他對著我怒道:“那總得讓他去奪光頭他們的身體吧!總不能坐等著他來奪我們的身體。”
我也沒話了,我也在地上坐下,我說:“應該想辦法讓光頭的那兩個逃走的同伴去通知警察,讓警察來幫忙。”
蕭三說:“這事警察恐怕沒辦法,再說他們根本不會相信,相信了就更不會來了。”
我說:“只有想辦法弄爛貢布干尸才行,我感覺貢布一直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要是去搗爛那干尸,不等我動手,貢布先把我殺了。”
蕭三說:“那當然,那是他的命根子,他當然要監視可能威脅他的人。”
我又說:“但是,我覺得只要找個他不注意的人,忽然去弄應該可以的,小志哥他們一伙人來的時候,也是因為影子沒注意他們,他們一下子就把趙仁增弄死了。”
王風兩眼死死盯著地面,過了許久,他說:“應該想辦法讓光頭的同伴,就是光走的那兩個把干尸打爛,打爛了那兩個干尸,影子就完了,貢布就完了。”
這個辦法顯然好象可行,但是具體的怎么弄呢?
然后馬上振作起來,圍在一起討論起來了,光頭和他同伴也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可行,也就勉強坐了下來。
這天是十五夜,我繼續在琥珀珠里抄著經文,小喇嘛一會兒要來,我要把我們商量好的辦法跟他說一下,關鍵是要弄清楚哪個干尸是貢布哪干尸是小喇嘛。
我抄著經文等著小喇嘛來,我抄這些經文已經很熟練了,雖然我只認識藏文的字母,但是現在我只要看一眼就能記住一行。
這條刻著經文的走廊是琥珀珠洞里打出的一個橫洞,與穿線的那個洞呈垂直,這條走廊應該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洞,因為跟那個穿線的洞相比,那洞大得象一條巨大的峽谷。
我每抄一段就要把小桌子拖一段距離,我已經快把小桌子拖到琥珀珠穿線的洞口了,這說明經文已經抄了好多了,應該快抄完了。
這天是十五夜,月光穿過琥珀珠照進走廊里,把走廊也照得紅彤彤亮堂堂的,月光從琥珀珠上穿透后變得血一樣紅。
我感覺到前面有點異樣,走近一些,又用油燈照了照,洞口風很大,油燈那豆點大的火苗都快被吹滅了,在血紅的月光中我看見一只可怕怪物在洞壁上爬著,肥胖丑陋的身體緩緩移動,那怪物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在它們身體前端有個開口,象嘴又象一個裂口,此刻,正在吃著什么,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它似乎嗅到了我的氣味,它探出似乎是頭的部分朝我這邊移過來,那東西爬得很慢,它大得跟牛一樣,這狹小的走廊前面已經被它堵著,我往后跑,但是我很快發現后面的黑暗中似乎還有一只。
怪物的身體很快碰到我的臉了,我看著那只怪物無處可逃,我發愣想著這是什么東西,而且還是活的,應該是在琥珀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