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和蕭三的心中也極度震驚,高山明死了,現在周以群也死,雖然他們對周以群的死一點也不悲傷,尤其是王風,因為周以群把他無緣無故地扯進小志哥的事里去,他恨不得他早點死,但是想象中的死和現實中的死是不一樣的,周以群真的死了,還是讓王風感覺震驚。
他們兩個人還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回去之后怎么解釋死了兩個人呢?
高山明和周以群的家里人找過來怎么辦?警察立案怎么解釋?跟他們說碰上了這些詭異的事,誰會信呢,說得越詳細越讓人懷疑,再說警察必須錄案,他們總不會把說不明道不清的黑影子也錄進案子里去吧。
王風和蕭三經歷了這么多事,都感覺身心疲憊,他們按命令鉆進一個山洞里休息。
但是就在他們剛要進入夢鄉之際,幾根細細的銀絲象蟲子一樣爬到了他們的脖子上,他們痛得在睡夢喊了起來。
這時他們的意識還很清醒,他們猜這是看見過的銀絲爬進了他們的后脖子,不管他們怎么掙扎,就是醒不過來,而且意識越來越迷糊,一會兒就進入了沉沉夢鄉,再也醒不過來了。
但是他們兩個人經常會在山谷里相會,當然全是虛無的影子,他們還碰上了光頭和他同伴,他們一直在山谷里發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們還一直想跑出去,跑了一會兒才發現又回到了山谷里。
光頭一個勁兒地問王風:“風哥!這是怎么啦?我們怎么啦,這是什么地方啊?”
他們兩個人忘了,他們是小志哥的人,現在只顧著自己的恐慌了。
王風和蕭三不跑,他們知道這也是靈魂出竅狀態,他們的身體一直睡在山洞里。他們現在能更真切地感覺別人心里的想法了,不但了解光頭和他同伴的驚慌不知所措,王風和蕭三還能彼此感知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使他們恐怖的是,他們能感覺到影子正在思考著要奪誰的身體,作為他們的新舍。
他們象挑衣服一樣挑著他們的身體,光頭和他同伴王風和蕭三,還有正駕著摩托朝山谷使來的林建,這幾個人的身體被他們反復觀察挑選,不過好象只有那個大影子想奪舍,小影子似乎對奪舍不感興趣。
王風反復向他們說:“我們是幫你們的,你們應該去奪那兩個的身體。”
但是那兩個影子理都不理睬他們,影子仍然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王風、蕭三兩個人象貓嘴邊的老鼠,每天除了發抖外就沒別的什么可做的了。他們面對的是兩個即非人,又非怪物的東西,但是這兩個影子比單純的怪物要可怕,怪物沒有人的那種陰暗,而正常人也沒有怪物的力量,面前的這兩個影子卻都有。
我看著這些景象感到害怕,我問小喇嘛:“是不是要奪他們的身體作舍?”
小喇嘛說:“就是!貢布要奪他們的身體。”
“你們不是只有兩個人嘛?怎么你們要許多人的身體?”我又問小喇嘛。
小喇嘛說:“奪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每個人的身體也不一樣,有些人天生就比較容易被奪舍,貢布想以防萬一,要多準備幾個身體。”
“那你也要奪舍嘛?”我看著小喇嘛問,我不明白了,他不是還想對付貢布嘛。
小喇嘛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他說:“比丘!生死有命,人貴在功德以待輪回業報,若能跳出輪回那就是圓滿,怎么能去奪別人的身體呢?”他又說,“有功德自然有好業報,哪需要什么奪舍,那都是外道邪說,吞彌·索朗旺堆上師是一時糊涂才寫了這部孽經,我輩做徒弟的當消此孽債。”
我說:“喇嘛你說的有道理,你是信佛的人,不管是小乘佛教還是大乘佛教都是求個輪回業報。”
我想再往下面看看,卻什么也看不見了,我說:“那我們怎么才能把王風把他們救出來。”
小喇嘛說:“怎么救他們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我也不知道。”
“那能讓高山明和周以群活過來嘛?”我忽然想到周以群死了,而且高山明也死了,這死人的事太麻煩了。
小喇嘛又雙手合十道:“比丘!人死怎么能救得活?你的朋友早已入輪回轉世去。”
人死了救不活,這個我知道,但是是不是真有輪回轉世就不好說了,不過,小喇嘛是相信的,他陪貢布兩百多年了也沒有改變他自己的信仰,這一點我不能不贊一個,而且他比那位吞彌·索朗旺堆上師還堅定。
我忽然問小喇嘛:“我把那顆琥珀帶來的路上,有一只黑貓也要奪這顆琥珀珠,是不是還有人要奪舍?”
小喇嘛又帶著我走到金色大廳的后面的一個房間,他指給我看一個本子,我看上面寫了許多字,好象又是一本日記。我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這也是這個叫扎西加措的小喇嘛寫的。
我上面記了許多事,這顯然是小喇嘛讓我看的,為我解釋了許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