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林天澤是一個多么可怕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回到了熟悉的家,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欣靈覺得溫暖,真好。
聶澤宇下樓之后,讓還在翻土的聶甲停了下來,他環顧了一圈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院子,問聶甲:“欣靈說要種什么花了嗎?”
聶甲搖晃著腦袋:“夫人沒有說,只是說要種花。”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讓聶甲去休息之后,聶澤宇看著院子,似乎是有些荒涼,或許是該種些花兒的,他不知道欣靈想要種什么話,還是等上樓之后,問她吧。
他剛一轉身進屋,準備給欣靈煮面。
就看到從樓上搬著家具下來的工人,聶澤宇奇怪:“這些要搬去什么地方?”
有傭人趕快上前來回答他:“少爺,這是林天菲小姐住過的房間,夫人說了,要將里面的所有家具擺設都扔掉,墻壁要重新刷了,地板也要換了。”
這傭人不提起林天菲來,聶澤宇都忘記了,他還沒有將林天菲給送走。
看了一眼家具,聶澤宇嘴角揚起了笑容,他感嘆道:“看來我夫人威力不小,林天菲人呢?”
傭人回答他道:“林小姐被夫人請走了。”
聶澤宇哦了一聲,吩咐傭人:“那你就按著夫人吩咐的去做吧。”
吩咐完了之后,他轉身就往廚房走了去。
挽著袖子,正準備做飯的時候,聶丙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少爺,這么對林小姐,是不是有些不好?”聶丙很是擔憂:“畢竟,林小姐是林家的人,這么做……”
“不用怕。”聶澤宇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道:“已經和林家杠上了,從林天澤將欣靈丟在郊外的那個時候開始,聶家就和林家杠上了,也不在乎這些小事兒,你出去吧。”
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擔心,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廚房安心為欣靈煮一碗西紅柿雞蛋面。
雞蛋面煮好了之后,聶澤宇端上了樓。
看著欣靈吃得滿足的樣子,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笑容。
吃飽喝足的欣靈躺在雙人床上,仰頭盯著天花板。
她開心地感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吃到老公煮的雞蛋面。”
聶澤宇注意到,欣靈的右手一直都在捂著肚子,她的舉動,讓他很是難受。
她的傷痕,他不愿意去看,卻在這個時候知道,他不得不去看。
他走了過去,將欣靈的手給握在手中。
另外一只手,輕輕地將她的衣服給掀開。
她肚子上的傷痕已經結疤了,卻看著讓他覺得觸目驚心,他感覺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扎了一下,真痛。
聶澤宇望著欣靈的傷痕,一副心疼的模樣。
他那樣子,看得欣靈十分不安。
她焦急詢問:“聶澤宇,你怎么了?”
聶澤宇伸出修長的手指頭,輕輕地碰觸者她的傷痕,一臉的難過,他問她:“還痛嗎?”
“已經不痛了。”欣靈回答道:“只是我還覺得是痛的,你就不要看了吧,不然我會覺得更痛。”
欣靈將衣服掀下來,將傷痕給捂住,然后沖著聶澤宇微笑:“我累了,我們休息吧,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聶澤宇點了下頭,按著她的吩咐,躺在她的身旁。
但是很快,他就又支撐起身體來,聶澤宇神色很是嚴肅地看著欣靈,十分嚴肅地沖欣靈道:“吉欣靈,從現在開始,你除去了上廁所的時間之外,都給我躺在床上,不準下床一步。”
那突兀嚴肅的神色,那突兀的命令,都讓欣靈覺得詫異,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解。
剛剛不是都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沖著她這么命令了呢?她很懵。
“怎么了?”欣靈小心翼翼地問。
“我心疼。”聶澤宇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地道:“我不愿意你再動,我怕你傷著傷口。”
看樣子,他比她還要怕痛。
欣靈微笑:“不用那么夸張,我已經可以活動了,我……”
“我說了,要讓你躺著就躺著,聽話,知道嗎?”他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在他的嚴肅的言語下,欣靈只好妥協。
只是這如同豬一般的生活,真的過上了之后,心情并不那么愉悅。
心靈每天躺著,都覺得自己要躺廢掉了,可是聶澤宇很是堅持。
他每天很早就起床,給她做早餐,午飯的時候特意選了菜譜吩咐家里的廚師做,晚上也盡早下班,就是為了和她吃晚飯。
欣靈覺得,她完全就是被聶澤宇圈養起來的豬。
她著實是累了,動彈了一下,拿了枕頭放在床頭,然后靠在上邊。
聶澤宇正在為她剪指甲,這樣的小事兒,他卻做得很是認真,目光專注地盯著她的手指甲看著。
與其說他是在為她剪指甲,不如說,他是在認真地準備一份兒決策稿子。
欣靈看著自己的指甲被他修剪地整潔一新,她問他:“你不累了嗎?”
聶澤宇疑惑地抬頭望向她,欣靈繼續道:“你每天上班那么忙,還要這么照顧我,你看我現在,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做,真的感覺快要變豬了,而你卻那么忙,你不累嗎?”
“不累。”聶澤宇微笑道:“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只覺得快樂,怎么會累呢?”
是嗎?覺得快樂嗎?可是她一點兒都不快樂。
欣靈嘆了口氣,收起自己的手,不讓聶澤宇再為她剪指甲。
聶澤宇抗議:“還有一個手指頭的指甲就剪完了。”
欣靈瞪著他,問他:“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要下床,我要出去溜達,我現在就要去走走。”
心靈仔細算過,在聶澤宇的監督下,在家里的傭人監督下,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星期了,再這么下去的話,她會廢掉的。
她又不是生孩子,怎么還搞得像是坐月子似得。
再說了,就算真是坐月子,也不應該那么嬌氣吧?
聶澤宇卻是一臉的擔心:“我擔心你的傷。”
“就是要多動,才有利于傷口恢復,你看看,我躺著,除去了長肉之外,根本就不利于傷口。”
在欣靈怒氣沖沖的時刻,聶澤宇想了想,終于是給她妥協了下來。
他說:“那好吧,那我帶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