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她細想什么，才到下午，鳳然就匆匆而來，好似生怕錯過了一次，就如同上次一樣，再也見不到了。

夏思念完全沒想到鳳然來的這么快。

她甚至沒想過還會再見到鳳然。

她私心里是希望鳳然不知道她還活著，這樣，等到因她離去的悲傷過去之后，他徹底忘了她，就會重新開始。

她是真的辜負了鳳然。

“念念，”記憶里那個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夏思念游離的思緒，她本能的朝著鳳然看了過去。

鳳然只是微微慌神了一秒，就快步朝著夏思念走來，緊緊將她抱在了懷中。

比起鏡司沉曾經還跟夏思念有過那么一刻的生死離別，鳳然連夏思念的死，都是從旁人那里聽說的。

那日夏闕召了夏思念進宮，然后夏思念便自此消失，再也沒有回去過。

他去找夏闕，只得到一句“不知”，他便再也無能為力。

他甚至于不能為她的死找夏闕討個說法。

他為此愧疚了許多年，所以當初夏重華找上他，問他是否愿意說服鳳家合作之時，他絲毫都不曾猶豫過。

當年他只不過是劍靈派的一個小弟子，是鳳家的一個晚輩，天資雖然還不錯，但是在各方勢力的強勢襯托下，他就弱勢了太多太多，弱勢到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無法保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那種無力和愧疚，是他這一生都解不開的心結。

“念念，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鳳然緊緊的抱著夏思念，貪婪的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好似這一切是一場夢一般，讓他都不敢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她就不見了。

夏思念身子微微的緊繃，這樣的鳳然在她的記憶里是十分陌生的，從前的鳳然永遠都是一副溫柔解意的樣子，這是第一次，他這么用力的抱住她，讓她有些本能的不知所措。

“鳳然，……是我，我還活著。”她輕輕的出聲，然后抬手，想要從鳳然的懷中退開。

可是鳳然好似察覺到了她的退讓一般，愈發用力的禁錮住了她，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夏思念又緊張了些許。

她可以推開鏡司沉，甚至可以坦誠的跟鏡司沉說他們之間都過去了，不可能了。

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跟鳳然開口，她到底是欠了鳳然的。

似乎終于是感受到了夏思念的緊張，過了好一會兒，鳳然才緩緩的松開了她，對上了她有些恍惚的眸子。

夏思念看到他眼中的火，是她從未在鳳然眼中見到過的熾烈。

“念念，這些年你都在哪里？為何不回去？你可知道，我……”鳳然雙手抓著夏思念的胳膊，打量著她，好似還是有些無法相信真的是她一般。

“那天在帝宮見到靈犀，她告訴我你還活著的時候，我激動的快要瘋了，念念，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我以為你死了，我有多難過……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進宮的，你一走就沒回來，……念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