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她賣了自己的同時……把程漠也給一起賣了。

她提出讓青虞保住程漠一命的同時，就等于是把程漠的命交到青虞手上了，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救程漠的辦法。

絕魂殿不會放過程漠，離開了庇護，程漠必死無疑。

這才是秦麗娘選擇認青虞為主的最主要的原因，她已經無從選擇了，選擇相信青虞她還能賭一把，賭自己跟程漠能一起活下去。

程漠的眉心擰的更深了。

“把事情跟他說一遍，省的他還弄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么境況。”青虞看了看那兩人，很明顯現在程漠還一團亂著，根本不清楚都發生了什么。

程漠聽著青虞的話，也看向了秦麗娘，他現在是真的有些亂。

秦麗娘輕嘆了一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程漠，當然，略去了她被青虞制服，不得已只能聽從于她的經過，然后跟程漠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著那是你的親弟弟，所以接這個任務的時候，也有想為他報仇的想法。但是程子孟的死，跟主子沒有關系，是有人在背后操縱，程漠，你要是真的在意他，就好好活著，至少等著把真正的仇人找出來。”

秦麗娘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瑕疵必報，所以她也不覺得程漠想為弟弟報仇有什么不對，雖然弄清楚事情的起因以后她實在是很看不上程子孟這個人，覺得他是死有余辜。但是再死有余辜，在程漠的心里，那大概也是他的親人。

可報仇，也得找對人，不然這仇報的有何意義？

程漠聽完秦麗娘的解釋，有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來，他偷偷查過程子孟的死，否則麗娘也不會知道這些事，但是沒想到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在這背后還有這么多的牽扯。

他當然明白程子孟一點兒也不無辜，甚至于那個劉小姐也不是無辜的，這么多人里，沒有一個無辜的人，大概最無辜的，就是眼前這個明明看似溫婉卻實則心如蛇蝎的郡主了。

他遲疑了片刻，然后朝著青虞跪了下來，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可怕，但如今的情勢，只有在她手下，他才能找出害死程子孟真正的幕后黑手。

程子孟有錯，但罪不至死，想到如今可能還不知道兒子死訊的老娘，程漠心底到底有些動容，這些年他不能盡孝，程子孟哪怕人品有缺，可對唯一的母親卻是孝順的，這也是他想為他報仇的原因。

“程漠愿聽主子差遣，至死不悔。”程漠是殺手，他本就是不在意生死的，如今他的命既然握到了青虞手中，他們又有一致的目標，不管最終能否報仇，他這一跪一認主，都是絕對真誠的。

青虞彎了唇角，她喜歡聰明人，但是更喜歡程漠這種認定了一件事，就會死心塌地的人。

“你們暫時留在我這里，短時間內，沒人敢再來挑釁了。”青虞手指輕點著桌面，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來：“絕魂殿，都做什么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