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黃花大閨女們,都被自家的長輩捂上了眼睛,或者直接帶離了現(xiàn)場。
張大娘這樣上了年紀的女人,和那些存心要開看熱鬧的男人們,笑呵呵的看著,大家看著童良才的眼神,從最開始的羨慕,到了這個時候的同情。
就像是他頭上早就是綠油油的一大片了一樣。
童良才的臉被臊得通紅:“這不是我媳婦兒。”
張大娘幾乎跳了起來,對著童良才道:“你媳婦兒壞了我家娟兒的名聲。你就必須要娶了我家娟兒。讓那蘇玖月下堂!否則,我就只有去報官了。讓官老爺將這對不知廉恥和的東西抓去游街示眾!”
周圍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讓童良才趕緊給個說法。
童良才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了,幾乎是憤怒咆哮道:“誰敢欺負我媳婦兒,一定讓他斷子絕孫。”
“嘁,都被別人爬了。那還是你媳婦兒啊。我說良才啊,你這心也忒實誠了吧。張家小娟兒溫溫柔柔的,有哪里不好,你愿意要一個殘花敗柳的,也不肯要人家。嘖嘖,你這是太埋汰人了啊。”
童良才眼睛血紅的轉(zhuǎn)身,直接就朝著那人撲了過去,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的捶了下去:“讓你胡說,讓你胡說八道。我和你說,我媳婦兒不是那種人。”
山子見狀不對,趕緊上前去拉開了,痛心疾首的道:“才哥,人證物證都在這里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趕緊休了吧,保全你的名聲!”
童良才一把就將山子給推開了,厲聲道:“堂堂七尺男兒,哪里需要一個女人來保全名聲。我告訴你,張山子,別提休妻的事情,咱們還是兄弟。別說里面的女人不是我家媳婦兒。就算是我家媳婦兒,那該死的也是那個殺千刀的。從現(xiàn)在開始,再聽見誰說我家媳婦兒一句不是,我們就死磕到底!”
張大娘氣的渾身顫抖:“你是豁出去了要維護她了?”
童良才點頭道:“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護著自己媳婦兒,那算什么大丈夫。媳婦兒,媳婦兒,你在哪里,快出來!”
童良才根本就不理會周圍那些人,擠出人群,扯著嗓子大聲喊著。
大家都說,童良才失心瘋了,她媳婦兒還在房間里和別的和男人快活呢,他竟然還在這里大聲喊著。
躲在暗處的蘇玖月眼窩里熱辣辣的,她從未想過,童良才這個男人,竟然是這種一根筋的男人。
都說這個時代男尊女卑,都說這個時代女人毫無尊嚴。
蘇玖月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遇到這種萬里挑一的適合自己的男人。
原本還想等著事情鬧大的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走了出來,站在童良才身后,輕輕柔柔的道:“才哥。”
這一聲,就像是池塘里掉進了一顆小石子,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了。
童良才渾身震,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無法動彈。
“才哥?”
蘇玖月緩步走了過去,拉了拉童良才的衣袖,童良才才反應了過來,一把將蘇玖月?lián)ё×耍旨庇謿庥煮@喜的大聲道:“媳婦兒,你去哪里了?”
蘇玖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茅廁,低聲道:“方才在娟妹子房間喝了口茶,我就……內(nèi)急。我還問了坐在門口的那位嫂子,茅廁的方向呢。”
蘇玖月指了指一個胖乎乎的女人。
那女人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剛才是有人問她茅廁的方向,可她只顧著吃烤紅薯,哪里還留意到是誰。
想到自己剛才鬧騰得最厲害,她就覺得臉皮子滾燙。
山子目光復雜的看著蘇玖月,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良才嫂子在這里,那里面的……”
張大娘也反應了過來,扯著嗓子大聲道:“娟兒,娟兒……”
圍觀的人原本都過來看蘇玖月了,這個時候都一窩蜂的涌進了房間里。
有幾個葷素不忌的男人,一把就將那癩子掀翻在地。
張大娘火把一湊,就看見張小娟渾身青紫,面如土色,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張大娘瞬間就撲了上去,一把摟著,捶心捶肝兒的嚎啕大哭:“娟兒,我的娟兒啊……”
所有人的神色都透著詭異,原以為是蘇玖月,可人家穿戴整齊的站在那邊。
反而是大家嘴里溫溫柔柔的張小娟兒,被人糟蹋的不成樣子不說,還讓那么多男人看光了身子。
這下,估摸著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蘇玖月被人隔在外頭,疑惑道:“到底怎么了?方才我在茅廁里,就聽見什么名聲,娶娟兒,下堂,游街什么的。娟妹子要出嫁了嗎?又是誰要去游街啊?”
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這個時候看著蘇玖的眼神都透露出幾分詭異。
大家都不是愚蠢的人,從剛開始張家人的表現(xiàn)看起來,這分明就是要毀了蘇玖月,逼著童良才休妻,然后娶張小娟兒。
卻沒想到,人家蘇玖月好端端的,倒是張小娟,莫名其妙的被毀掉了。
童良才雖然老實,卻不笨,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不管是誰要出嫁,誰要游街,都和咱沒關系了。媳婦兒,咱回家去。”
剛走了兩步,童良才干脆將蘇玖月抱了起來,大聲道:“天黑,我抱著你走得快。免得又被什么人陷害了去。”
蘇玖月溫溫柔柔的依偎在童良才的懷中,心頭感慨萬千。
輕輕的摳著童良才的胸膛,小聲道:“才哥,你方才說的那些話,可是真心的?”
童良才愣了愣,過了好一陣,才甕聲甕氣的道:“你不想做我媳婦兒,還想做誰家媳婦兒?”
童良才身上迸發(fā)出來的危險氣息,讓蘇玖月瞬間變得慌亂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中帶了幾分忐忑的小聲道:“不是,才哥,你聽我說。”
童良才一腳踢開竹籬笆,直接將蘇玖月抱回了房間,燈也不開,直接和蘇玖月滾在床上,喘著粗氣道:“媳婦兒,咱們還沒圓房……”
蘇玖月面色大變,飛快掙扎搖頭道:“不……才哥……我……”
童良才的下巴放在蘇玖月的肩膀上,悶聲悶氣的道:“只有讓你成了我的人,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