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陳光宗初次跟楊文宇見面,并不了解他的為人,起碼從表面上看還說得過去,不像是紈绔子弟,于是客氣道:“楊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
“都是朋友嘛,不用客氣。”楊文宇爽朗的笑道:“今天能遇上就是緣分,這頓飯我請了,想吃什么隨便點。”
這時,坐在對面的許冰惱火道:“楊文宇,我請朋友吃飯,你跟湊什么熱鬧?”
“冰冰,你這么說就太不近人情了,我跟小陳初次見面,想結交一下很正常,我也想多認識幾個你的朋友。”楊文宇找借口辯解道。
“我的朋友不用你認識,請你離開,別影響我和光宗敘舊。”許冰板起臉道,絲毫不留情面。
楊文宇頓感尷尬,心里冒起一股怒火,不過他的城府很深,并沒有表露出來,厚著臉皮道:“你們敘舊想談什么,我保證不打擾,請你們吃頓飯總可以吧?再說,自從你外出歸來后,我們還沒見過面呢,哪怕跟你同桌吃頓晚餐,我也知足了。”
許冰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見楊文宇死皮賴臉不走,懶得再和他一般見識,重重的冷哼一聲,轉念想到了一個懲治楊文宇的辦法,抬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小姐,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服務員禮貌的問道。
“把你們這最好的魚子醬、鵝肝、松露,還有拉菲紅酒,給我送上來,他買單。”說完,許冰抬手指了下楊文宇。
楊文宇是大家族子弟,有一定的氣度,雖然知道許冰點的酒菜價格不菲,但絲毫沒放在心上,反而欣喜的笑道:“把最美味的菜式一樣來一份,我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品嘗。”
打發走服務員,楊文宇轉頭對陳光宗道:“小陳,你是農村來的,很難有機會嘗到最頂級的世界美食,今天你也算有口福了。”
陳光宗聽說過魚子醬、鵝肝、松露是世界上有名的三大美食,卻沒吃過,既然楊文宇大出血,他也沒必要客氣,隨口寒暄道:“看來今天我算是來著了,也享享口福。”
有楊文宇在場,一些話許冰不便說,不過陳光宗也猜到了,許冰之所以跑到藥王村當村官,是為了逃婚。
這也是大家族子弟的悲哀,婚姻大事不是自己說了算,為了家族的利益,任何一個子女都可能被犧牲掉。
短暫的沉默之后,楊文宇見許冰不說話,主動攀談道:“小陳,贖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怎么和冰冰認識的?”
陳光宗沒有隱瞞,如實回答道:“許冰去我們村當村官,住在我家,一來二去就熟悉了,還成了好朋友。”
聽聞此話,楊文宇不禁想多了,許冰這樣以為大美女,住在一個鄉野窮小子家,難免吃虧。不行,我得問問,若這小子曾對許冰做過什么不軌舉動,我讓你活著離不開京城。
但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不能明問,陳光宗也不一定說實話,只能旁敲側擊。“是嘛,村里應該有干部宿舍吧,冰冰怎么會住在你家?”
一聽楊文宇就是養尊處優慣了,沒去過農村的主,陳光宗苦笑道:“窮鄉僻壤的哪有干部宿舍,正好我家蓋的新房,村長就把許冰安排到我家了。”
“那你家還有什么人,父母的身體一向可好?”楊文宇兜了個大圈子問道。
提到父母,陳光宗不由得面露幾分哀傷,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紅酒雖然是甜的,但他喝進肚子里卻異常苦澀,語氣幽幽的道:“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有一個嫂子。”
楊文宇的心里咯噔一聲,暗自嘀咕:一男二女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不出事才怪,說不定這小子早把嫂子玩了,魔爪伸向了許冰,我必須得搞清楚。
若敢碰我的未婚妻一下,把你剁碎了喂狗,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一些念頭在楊文宇的腦海中飛速閃過,故作抱歉道:“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我自罰一杯,作為賠禮。”
說完,他舉起酒杯,仰脖一口喝下,順便遮掩心中的怒火。
“不知者不怪,楊先生不必自責。”陳光宗收斂父母去世的傷感,恢復平靜。
楊文宇喝完,放下酒杯,接著道:“那咱們說點別的,我對冰冰做村官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還有她在你家住時發生的事情,越詳細越好,關于她生活的點點滴滴,我都想了解。”
這話表面好像是楊文宇對許冰用情至深,實際上是為了從陳光宗的講述中,尋找蛛絲馬跡。
“無聊,有什么好說的。”這時,許冰不滿的插嘴道,見楊文宇說起來沒完,聽著就不耐煩。
陳光宗抱歉的聳了聳肩,意思好像是:許冰不讓說,只好算了。
楊文宇也不想惹許冰生氣,暫時作罷道:“好,那就別說了,小陳,改天我再單獨約你。”
而后,他滿含深情的看向許冰,柔聲道:“冰冰,再過三天就是我爺爺的七十大壽,我誠心的邀請你參加,希望你不要拒絕。”
“我接到了楊家的請柬,會去為楊爺爺祝壽的。”許冰淡淡的道。
楊文宇爺爺大壽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請柬也送到了許家,到時候她父親會參加,并要求她必須一同前往。
不管許冰再怎么不待見楊文宇,但是也要對楊文宇的爺爺表現出足夠的尊敬,壽宴沒法推脫,否則顯得太不懂禮貌。
“是嘛,太好了!”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楊文宇心中的憤懣瞬間消失了大半,喜笑顏開道:“我估計到時候會當眾宣布咱倆的婚事,來個雙喜臨門,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許冰冰雪聰明,并非不懂人情世故,也猜到了這一點。
她不想葬送自己的終身幸福,一直在想如何拒絕這門親事,可惜連父親都同意了,身邊沒人能幫她出主意,孤立無援,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本來她今晚請陳光宗吃飯,想讓陳光宗幫她出出主意,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楊文宇,她根本沒法提。
許冰轉念道:“光宗好不容易來次京城,我也想讓他去參加楊爺爺的壽宴,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