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隊長,你真是沒道德底線的人,我結婚了,你也結婚了,說這樣話,對得起你妻子嗎?”蘇昑憤然甩開許文,反感的轉身回帳篷。
“結不結婚很重要嗎?有感覺就在一起,沒感覺就分開,需要考慮那么多呢?”許文擋住蘇昑,不眨眼的看她,“我吻你的時候,敢說對我沒感覺嗎?”
“有感覺,但我想的不是你。”蘇昑淡然的看許文,雖極不愿承認牽腸掛肚,但她心里念著的,依舊是丁俊毅。兩人在種滿綠蘿蘭花和薰衣草的玻璃窗花房里,慢慢遙墜著藤椅,各自手里掬著翻開的書,聽那藤椅吱呀響,看陽光折射進玻璃窗,花花草草的,都有了生氣。
蘇昑輕喚:俊毅。
丁俊毅攏著鼻音瞥她:嗯?
蘇昑會緋紅了臉再不吭聲,丁俊毅便放下書卷,將蘇昑白皙小巧的雙足放到他腿上,輕輕的按著。在酸脹愉悅的感覺里,蘇昑會踏實的睡好久。
許文寥落無語,看著蘇昑轉身回帳篷,心底的煩躁給曠野的涼風攪得更亂。愛情在時,婚姻是同心鎖,愛情不在時,婚姻就是枷鎖,道德標準就成為丟了鑰匙,抑或生銹的鎖,鎖死苦糾纏的兩人。許文想,他妻子田寧這樣,也許蘇昑也這樣,不同在于,他現在真的喜歡蘇昑,人生難得情難自禁的喜歡和癡迷,他不想抗拒。
“別傻了你!”許文沖動的走近蘇昑帳篷,提高聲音,“蘇昑,你心里想的人要真把你當回事兒,你登山差點兒出事兒,視頻早播出去了,他連給酒店打電話問候你都沒有,要真愛你,早該坐飛機來西藏找你,就算吵架也要把問題解決!他有找你嗎?什么事兒抵得過心里最放不下的人?”
蘇昑的帳篷安安靜靜,未有任何回應。
“蘇昑,從進入藏區,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也許沒心事你未必會來西藏。”許文焦灼的蹲下身靠著帳篷,緩和語氣,“沒人知道天荒地老是多久,說不定你和我走著走著,就到了。”
蘇昑頹然的坐在帳篷里,她咬緊嘴唇,忍住落淚的哽咽。許文說丁俊毅的話沒錯,若丁俊毅千里萬里的找來,說句:蘇昑,跟我回家吧。蘇昑想,也許她真會就此投降,天下間女人就是如此容易被收買,但丁俊毅電話都未打來酒店問她怎么樣,更不敢奢望他來藏區找自己。蘇昑繃緊的心事和矜持給許文的話戳到決堤,她本想說服自己這世上總有好男人,未料到許文這般儒雅成熟的男人,對婚姻也如此褻瀆輕慢。
米芾拿著積壓的單子找阮荊歌簽字,看到阮荊歌用小冰袋敷著臉頰上隱約的紅手指印。米芾就嚇一跳,阮荊歌性如烈火,向來只有她打別人耳光。
“皇太后賞的。”阮荊歌笑著看米芾,另只手接過要簽字的單子,又瞥一眼米芾,“氣色不錯。”
米芾抿著嘴唇未說話,臉竟紅了紅,女人氣色好,通常都與男人有關。米芾在阮氏集團工作17年,很多部門都呆過,從最初的出納到會計,再到財務總監,先跟阮先生后隨阮荊歌,算是元老。后來財務部普及財務軟件,米芾初時不熟,提過辭職,被阮荊歌再三留住。
“回來急,禮物買的匆忙。”阮荊歌探身從旁邊的袋子拿出精美的禮盒,遞給米芾,“鐘離圖好意頭,買的全是情侶香水。”
“謝謝。”米芾接過禮物,念及蘇昑依舊掛心思,“荊歌,蘇昑怕是和俊毅出問題了,俊毅給我打過電話問蘇昑何時回北京,蘇昑怎會不告訴俊毅呢?”
“我結婚前晚,他們就出問題了。”阮荊歌飛快的簽各種單子,看都不看。
“你知道?”米芾愕然,未想到自己后知后覺了。
“約蘇昑試伴娘裝,蘇昑沒來,丁俊毅反倒找過來,第二天我婚禮,蘇昑就要進藏區跟登山隊。”阮荊歌說的輕描淡寫,似在說不相干人的事兒。
“那你問蘇昑沒?”米芾心急,長時間相處,她更當阮荊歌和蘇昑是妹妹般的人,婚禮前晚,若非她和安厚宇出狀況,不會不察覺蘇昑異樣。
“還用問嗎?”阮荊歌略停頓下簽字的動作,雖說她對男女事兒比別人豁達,但事情發生在自己朋友身上,免不了還是會傷感。
“可俊毅看著不像能做出那種事兒的男人。”米芾意識到阮荊歌的潛臺詞,她心里亂作鼓響,丁俊毅沉著穩重,是蘇昑的驕傲啊。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看著像能做出那種事兒的?”阮荊歌似在說雙關語,把簽好的單子遞給米芾。
米芾接過單子未吭聲,她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團麻。各家有各家的事兒,到底有多難,要看深陷其中的人。米芾莫名的就有些心疼蘇昑,丁俊毅全年滿世界的飛,歇腳時間不多,若不是蘇昑愛他,哪里愿意守著空曠的148㎡公寓,滿滿的全是寂寞?
“感情的事兒,我們都要看開,越糾纏越難為自己。”阮荊歌極少說這樣話,連帶著情緒也稍有寥落。
米芾知阮荊歌也似在說她和安厚宇,同人不同命,她要看到如何程度,才能風輕云淡?
“米芾,等蘇昑回來再一起吃飯吧,我今天還得回去哄皇太后。”阮荊歌重回靚麗笑容,她從不叫米芾為姐,叫任何女人都直呼其名,甚至是阮太太。阮荊歌認為,過于尊重輩分的稱呼會把女人叫老。
丁俊毅在季小唯的公寓里煮面,沒錯,萬年不下廚房的丁俊毅竟在煮面。
季小唯搭錯扣子般的只穿著丁俊毅的襯衫,修長的腿就美艷的腿,就陳在褶皺的襯衫下擺,赤足貓腰的從背后摟著丁俊毅。季小唯的手,亦探進丁俊毅的衣衫,癢酥酥的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