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康二蛋那么露骨的挑逗，桃姐頓時像吃了春藥似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小聲說道：“老爺，你有空的話就現在過來吧，他不在……人家也想你的大鳥了。”

桃姐口中的這個“他”，自然就是指的劉進步了。

康二蛋笑道：“桃姐，你的店名還是叫‘老地方’沒錯吧？”

桃姐小聲應了一聲，說道：“是啊，你還記得啊。”

康二蛋想了想，說道：“你關店吧，今天你店里所有的生意損失，我包了，不過如果有個眼睛受傷的人去你那里，只要他不傷害你，你就什么也不要問，什么也不要管，就算他拆了你的店，我賠了。”

桃姐頓時“啊”了一聲，她還以為康二蛋是想嘗鮮了，所以來找她偷個情，卻不料是處理江湖恩怨的。

不過桃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了，雖然沒有在江湖上闖蕩過，但是江湖規矩還是知曉一些的，康二蛋既然都叫她不要問那個人了，她自然干脆誰都不問。

“我明白了，我這就關店，叫他也晚點回來……老爺，你快點過來。”桃姐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音，似乎是害怕，又像是興奮，康二蛋懶得多管，掛斷電話以后，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不舒服。

康二蛋很清楚，這種不舒服，不是因為王曉偉，而是因為劉進步。

曾幾何時，劉進步是康二蛋的偶像，外出打工、蓋樓、娶媳婦，然后像劉進步一樣風風光光的，這就是康二蛋全部的夢想。沒想到這才幾個月，一起出來的三個人，就有了這么巨大的變化。

昔日的偶像劉進步徹底地頹廢下去，甘心守著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過日子。曾經的嫂子遲惠萍則成為他的性奴，現在還關在地下室里調教。而當初那個怯懦的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異能者，沒有制約的強悍能力，激發了他心底的邪惡，他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康二蛋有些唏噓，不過他已經回不去了。

鳳凰感覺到康二蛋的那種傷感的情緒，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騰出一只手，輕輕地按在康二蛋的手上。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地走下去，”鳳凰兩眼平視著前方，平靜地重復了一句：“不管發生任何事情。”

康二蛋明白，鳳凰在向他表明心跡，萬一他將來和異能者協會，甚至這個國家，發生了對立，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隨他。

康二蛋捏了捏鳳凰的手，感動地說道：“謝謝你……我對你沒有那么好，為什么會對我這么死心塌地？難道是看我長得帥？”

鳳凰白了康二蛋一眼，啐道：“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已經厭倦了在組織里的那種生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感情，也沒有自由的機器，我不想一輩子都那么僵反應地一條直線走到黑。我想有一些不一樣的生活，我想有一些尋常人的情感，我想要自由的呼吸和來去，你就是我的機會。我能感覺出來，你對我還是很在意的，發自內心的那種，我喜歡那種純粹的情感，不管是欲望還是憐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我也不管你會給多少人，只要你能給我一份，我就愿意跟你去死。”

康二蛋的眼淚“刷”地一下就流出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鳳凰的話突然就打中了他內心最柔軟最脆弱的那塊地方。

抬頭看著鳳凰，康二蛋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鳳凰的眼眶也濕潤了，她也在默默地流淚。

康二蛋拍了拍鳳凰的柔荑，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同時你也讓我明白了我想要的東西，但是我覺得還不夠，我想要更多的東西，但是我現在還沒想明白，那些更多的東西是多少東西。”

鳳凰粲然一笑，說道：“你果然是個野心家，不過，我喜歡，嘿嘿，人生在世幾十年時光而已，如果不能轟轟烈烈地做一些事情，像烏龜螻蟻一樣茍延殘喘，生命還有什么意義呢？”

康二蛋啞然失笑，說道：“你錯了，算不上野心，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大，能力有多大而已，慢慢摸索吧，人生那么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呢。”

鳳凰溫柔地朝康二蛋一笑，說道：“有什么計劃就快點吧，我還等著當明星呢。”

康二蛋哈哈一笑，在鳳凰豐滿的胸部前捏了一把。

半個小時以后，悍馬車在“老地方”茶館兒停下，康二蛋獨自一人下了車，敲了敲卷簾門上的一個小門，很快桃姐就將門打開，將康二蛋迎了進去。

“老爺，還沒有人來呢。”桃姐小聲說了一句。

“你去外面的車上等著吧，什么事都不用管。”康二蛋說道。

桃姐點了點頭，乖乖地出去，很快悍馬車就開走了。

片刻之后，一副獨眼龍海盜裝扮、戴著眼罩的王曉偉推門進來。他果然早就來了，見到這里關門，又見到康二蛋一個人進來，才跟著進來。不過他的這身兒裝扮的確不錯，cosplay的裝扮剛好遮掩了他受傷的右眼。

康二蛋深深地看了王曉偉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落座。

“我想來想去，能讓包牙蘇突然發瘋的，也只有你了，其實你一開始接近蘇瑾，就是為了要用她來刺激包牙蘇，可惜蘇瑾這孩子被你給騙到了，還自投羅網地想要找你去。”王曉偉嘆了口氣，說道：“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你成長的可真快，康二蛋，是我小瞧你了，我真應該早點動手不要猶豫的……我認栽。”

“動手你只會死的更快，”康二蛋敲了敲桌子，不屑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女兒已經去了澳大利亞留學，我隨時都可以把你扣下，然后用你的名義把你女兒給誑回來，或者干脆就在國外動手，反而更方便。”

王曉偉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刷”地一下就出來了。

房間里寂靜的嚇人，王曉偉的嘴唇在哆嗦，他害怕了。

“提要求吧，如果不太過分的話，我可以答應你，”康二蛋直截了當地說道：“代價是你把這個事情擔下來，至于罪名和動機什么的，你自己去想，這一行你是老手了。”

“我明白，不管我擔不擔這個事情，都會身敗名裂，倒不如我把一切都擔下來，換取你的一個承諾”王曉偉的獨眼閃著光芒，幽幽說道：“這三十年，我積累了太多的仇家，就算女兒在國外，也不保險，我請求你保護我的女兒。”

“沒問題，她叫王晶是吧，我的能力足夠保護她的安全，不過她必須在國內，最好是在我身邊，否則萬一有什么意外，總有個鞭長莫及的時候。”康二蛋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最好的辦法，是讓她成為我的女人，不過就怕你不肯了。”

王曉偉怪笑道：“我有什么不肯的？你小看我了，只要你答應我，將來晶晶的兒子要有一個姓王，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我可以幫你得到晶晶，還可以把我多年積攢的好東西都交給你，這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說著，王曉偉從包里掏出一塊反應盤，放在康二蛋的面前。

康二蛋抓起反應盤，掂量了幾下，飛快地將里面的內容往自己的虛擬空間里復制，然后故作深思地搖頭說道：“不要告訴我，這是搜集的別人的把柄，這些東西我可不敢要，甚至我都不想親手銷毀它們，沾上就是大麻煩啊。”

王曉偉驚奇地看著康二蛋，沒想到康二蛋竟然不上當。

其實王曉偉已經準備了后手，一旦康二蛋把反應盤拿走，他安排的人就會立馬從別的娶到開始放小道消息，告訴那些人，東西在康二蛋的手里——這一招太陰毒了，卻不料康二蛋冷靜理智的嚇人，直接就拒絕了。

王曉偉不知道的是，康二蛋已經飛快地將反應盤里的內容，全部復制來來了，不接反應盤更可以減少麻煩，同時也再次打擊了王曉偉的信心。

王曉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有錢有勢，占據絕對優勢的時候也這么冷靜理智，你這樣的人如果不能出頭，那就沒有天理了，我看好你，晶晶跟了你，就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頓了頓，王曉偉又說道：“最后我送你一個禮物吧，希望你看在這個禮物的份兒上，能好好地對待晶晶，拜托了。”

說完，王曉偉將一個小小的U盤放在桌上，然后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朝康二蛋敬了一個禮，然后干脆利索地出門走人。

康二蛋把手往U盤上一放，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了，竟然是一個名叫李博文的泰國人的資料。

確切地講，這人其實是一個弗州人，也是王曉偉的線人，曾經參與過金三角的販毒走私活動，完成任務以后，王曉偉幫他漂白，然后隱居在泰國，這些年混的很是不錯。有了這個人的幫助，包牙蘇只要能離開弗州，就可以在泰國隱居下來。

當然，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包牙蘇，也是翻翻手的事情。

康二蛋嘆了口氣，王曉偉的確是個了不得的人才，這份大禮，必須要收，這個人情，必須要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