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二蛋順著超級監聽術的界面上指引的位置，很快找到了那棟別墅，然后爬上樓旁的大樹，從閣樓窗口跳進去。為了不留下明顯的痕跡，康二蛋跳窗的時候，脫下了鞋子，所以不會留下任何的腳印。

康二蛋赤著腳從閣樓下來，無聲無息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二樓房間里的談話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大哥，你還是再考慮一下，你要是退了，咱們常家就真的完了，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都等著上門踩咱們常家當投名狀呢。”常紅都的聲音說道。

“錯，我要是死撐著不退，常家才真的完了。”常紅軍的聲音說道。

“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要是退了，別人會認為咱們常家不行了，但凡有點兒膽子的，都會撲上來咬咱們一塊肉的。”常紅都憤憤地地說道。

“我看你才是不明白，我退了，頂多被人拿走一些利益，我要是不退，嘿嘿，上面的打壓直接就下來了，到時候群起而攻之，就不是那一點利益能解決的了，那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這些年你們貪了多少，別以為別人都一無所知，如果我不跟上面達成妥協，你們就等著吃牢飯吧。”常紅軍冷冷地說道。

常紅都怒道：“他們敢？就他們捏著我們的把柄嗎？我們不也同樣捏著別人的把柄？他們要是敢亂來，咱們就拼個魚死網破。”

常紅軍嗤笑道：“幼稚！紅都，你這把年紀難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歷年那些被舉報被查處的貪污受賄，真的是因為那些明面兒上的罪名嗎？還不是他們站錯隊、說錯話、辦錯事了。”

常紅都沉默了一會兒，嘟囔道：“反正我不同意你退，大哥，就算你真的退了，我覺得那些人也不會只拿走一點利益，就會放過我們，萬一他們是想要徹底干掉我們常家呢？在嶺南這么些年，咱們常家的敵人，可不少，那些上位者只要默許、縱容，我們常家的危險就大了去了。”

常紅軍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這件事，我們真的沒有退路了，上面不支持我們，只是暗示我早點退下去，給年輕的同志讓路……紅都，我不退不行啊。”

常紅都悵然說道：“難道我們常家真的要完了？”

常紅軍笑道：“怎么會完呢，我肯定是要退的，這一點我早就跟上面表態了，不過什么時間退，怎么退，卻需要好好談一談嘛……我也不提什么過分的條件，就給你們爭取一點時間，你們把家里的資產，都盡可能地轉移到國外，加拿大、澳大利亞，家里的人也盡量都出去，不要都呆在一塊兒，分散開來。”

康二蛋在門口聽的是目瞪口呆，姜還是老的辣啊，常紅軍這樣的安排，應該算是滴水不漏了吧。

只是，任誰大概都想不到，之前屹立嶺南二十年的常家，竟然這么快就倒了，連這個派系的掌控者，都已經在準備退路了，這個派系是真的完了。

康二蛋來不及去想太多，既然常家都要撤走了，這些資產都是要轉移到國外的，與其便宜那些外國人，還不如便宜他呢，好歹他也把常老爺子的病給控制住了，不收點兒診金怎么行？況且他從住院到現在，常家人就來看了他一次，蘇醒以后更是一次都沒來，這個做的就太過分了。

別人不清楚，康二蛋自己是明白的，如果不是他有異能傍身，常靜香的那一板凳，說不定就直接砸死他了。這樣的深仇大恨，豈能說算就算了？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出了這么嚴重這么惡劣的事情，常家人竟然就來看他一次，肇事的常靜香更是第一時間就躲到國外去了。尼瑪，你以為你躲得了？這筆賬，遲早有一天爺會找你算回來的。

這么一想，康二蛋也不再偷聽了，飛快地到一個個的房間里，他要尋找保險柜。

這樣的有錢有勢的人家，如果是作為長期居住的據點，那么保險柜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未必放現金，也不會放很多現金，主要是放一些不占地方又值錢的東西，比如寶石、存折、銀行卡，甚至見不得光的護照之類的東西。

康二蛋就近從二樓翻起來，結果還真在主臥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很隱蔽的保險柜。

這個保險柜明顯是特別定制的，因為床只是正常高度，這個保險柜是扁扁的，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

電子鎖部分，對于康二蛋來說，簡直就是玩游戲一樣，超級編程術很輕松地就破譯了密碼，而康二蛋的超人聽覺，也讓他沒費多少手腳，就打開了鎖。

這是一個特別定制的抽屜似的保險柜，中間的鎖打開以后，兩邊兒各有一個抽屜，可以直接拉出來。兩邊兒的抽屜都帶著暗鎖，這個鎖就很簡單了，康二蛋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電線連接報警器，就直接暴力拆開。

兩個抽屜，一個里面放著各種文件、護照，文件全都是英文的，康二蛋都不認識，不過既然來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康二蛋從門后的櫥柜里，找到了一個背包，很干脆地將所有的文件和護照，全都塞進背包里。

另一個抽屜里放著十幾沓現金，還有十幾張銀行卡，國內的銀行卡一張都沒有，全部都是國外的銀行，這讓康二蛋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就沒敢在當場嘗試轉賬，而是將銀行卡全都塞進背包里。

現金只有一沓華夏幣，其他都是康二蛋不認識的外幣，也不曉得是美元還是英鎊，抑或是其他的什么，反正康二蛋統統塞進背包里。

抽屜的角落里，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方盒子，康二蛋很隨意地打開，頓時差點兒被耀花了眼——尼瑪，里面全都是明晃晃的鉆石，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康二蛋激動地將鉆石揣進褲兜里，發財了，今天真是發大財了。

剛要出門兒回家，康二蛋才猛然想起來，現場還沒收拾，指紋還沒擦掉，這些手尾可不能大意了。

飛快地擦掉所有可能的指紋，康二蛋攝手攝腳地出了門。這個時候在書房里，常紅都和常紅軍還在商議著細節，但是康二蛋已經不關心了。反正他們商量的東西他也聽不懂，而且聽了對他也沒什么意義。既然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那就趕緊走吧，他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呆久了難免會有措手不及的以外。

原路返回，康二蛋翻出圍墻，撤出攝像頭的拍攝范圍以外的時候，剛好半個小時過去。

周圍都是民房，有幾家小便利店，都不符合康二蛋的要求，正好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快捷旅館，康二蛋就從后面繞過去，爬上二樓的一個沒關窗戶的房間。

這個房間已經有人居住了，因為康二蛋看到了電視柜旁邊的行李箱，不過康二蛋對人家的東西沒什么興趣，查看一下房間里沒人，就把背包里的銀行卡都取出來，挨個從手里刷過去。

刷卡、查詢、轉賬，一系列的動作還是那么的流暢，沒有絲毫的延遲，耗電量也是一如既往的小，康二蛋這才吁了一口氣，看來超級洗錢術可以無視國內國外銀行在地域、系統上的差別，這當然再好不過了。

但是最初的興奮之后，越是刷下去，康二蛋就越是心驚。

一張渣打銀行的，一張花旗銀行的，一張德意志銀行的，才刷了三張卡而已，康二蛋光是虛擬空間里存儲的美金就達到了三千萬，英鎊也有八百萬。上次一個副區長就輕松拿出一千萬來，康二蛋覺得自己已經夠吃驚的了，現在一下子見到價值兩億多華夏幣的資金，康二蛋頓時覺得，自己還是太仁慈了，這些蛀蟲的錢根本就數不盡，因為整個國庫、整個民族的錢包都是他們的。

最讓康二蛋吃驚的是，大部分的錢都是在最近幾天才轉進去的，說明從那個時候開始，常紅都就已經開始在轉移產業、轉移資金了。

回想一個剛才聽到的常紅軍和常紅都的談話內容，康二蛋頓時就想明白了，感情常紅都什么都明白，他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不叫常紅軍立馬退下來，本來就是要他大哥給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啊，好讓他把自己的利益，都盡可能多地轉走。

難怪喬新平和肖智勇都說過，常家不倒沒天理，有這樣的嫡系子弟掌握大權，常家能搞得好才怪呢。難怪二十多年下來，常家也不過就是盤踞在嶺南省這一畝三分地上面，原來是他們真的無力拓展啊。

常家能撐到現在，一是靠常老爺子活得夠久，在中央里有些支持他的老戰友、老朋友。二是靠常紅軍在省里權謀得力、布局恰當。三是有人緣兒超好的常紅梅作為潤滑劑，協調好常家子弟和外形骨干之間的矛盾。四是有喬新平和肖智勇這樣，能力極強的骨干在支撐。

類似的內容，黃芳珍和張家棟就不止一次跟康二蛋說過，只不過直到現在，康二蛋才有了深刻的了解。

常家的裂變，已經不可避免了。

康二蛋嘆了口氣，繼續刷卡，他要把六張銀行卡里的所有的錢，統統刷走，一分錢都不給常紅都留，讓常靜香那女人喝西北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