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武皇宮,宋鳴緩緩?fù)顺龃蟮睿R走前,還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殿中的那些舞姬。
上次諸多破虛武者攻打天朔失敗,如今都返回了焱武養(yǎng)傷。
為了讓這些人滿意,焱武皇帝烈宣又一次大索天下,用各種手段搜刮出無數(shù)美貌民女送入宮中。
這破虛武者所居住的大殿內(nèi)也有,只不過相比較趙廬、程壽殿內(nèi)的這些國色天香般的極品,他那些顯然就不夠看了!
“宋鳴大人,里邊那兩位可還有其他指示?”剛剛退出大殿,身后便響起烈遂那緊張的聲音。
如今的烈宣也大概弄清楚靈山域內(nèi)部的排名了,除去師叔祖、舒青隱這樣的強者,可就屬趙廬、程壽幾人最為尊貴了。
故而對于這幾人,他可是百般討好。
回頭看到烈宣那滿臉獻(xiàn)媚的樣子,宋鳴心中微微一動,輕咳一聲,他才正色道:“沒什么大事,不過程師兄似乎對那些舞姬不甚滿意,你這小子是不是那那些絕色美女都搜羅到自己宮里了?”
“小人哪敢?”烈宣急忙跪下,磕頭如搗蒜,高聲呼道:“烈宣對各位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你小聲點!”宋鳴被烈宣這一副樣子嚇了一跳。
不過當(dāng)他看到烈宣急忙閉嘴的時候,他卻忍不住笑道:“你好歹也是個皇帝,怎么如此不堪?”
烈宣唯唯諾諾,不敢忤逆。
“別怕,我已經(jīng)在兩位師兄面前替你說過了,你待會把那些姿色上等的宮女送到我府上,我來親自為兩位師兄把關(guān)!”
“多謝宋大人!”烈宣急忙感謝,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物,他又低聲道;“這是上次師叔祖派遣那些螻蟻們在天命之墟尋到的,還請宋大人笑納!”
宋鳴接到手中,查看幾眼,便發(fā)現(xiàn)此靈器對他有大用,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錯!你很不錯!嘿,師叔祖先前傳給我們破解這些封印的法門,我倒是剛好可以試一試!”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向小型通天塔附近的宮殿,口中更是念叨著:“嘿,宗門派遣我們來這里,倒也算是一樁美差!”
這一路上,有十幾名破虛武者先后出現(xiàn),而宋鳴則面帶笑容的把先前的趙廬的命令傳達(dá)下去,又繪聲繪色說起烈宣的卑躬屈膝,惹得一眾武者皆是羨慕不已,更有不少人當(dāng)即起身去找烈宣,想要效仿。
很快,各種各樣的命令和要求就傳到了烈宣手里。
面對這些靈山域的破虛武者,烈宣哪里敢拒絕?
他倒是真的存了不少絕色美女和各種靈器,本來是想要討好師叔祖和舒青隱等人,可如今被眾人逼迫下,卻不得不全部吐出來……
然而即便如此,烈宣也無法滿足所有人的要求。
有不少靈山域的破虛武者因為嫌棄烈宣辦事不力,自行離開焱武皇城,準(zhǔn)備到焱武各地去看看是否可以找到絕色美女,也有人直接進(jìn)入天命之墟,親自督促抓捕普通人尋找各種靈器……
如此刻,在皇城街道上有無數(shù)兵丁闖進(jìn)一個有一個普通百姓的家中,一方面是搜索是否藏有姿色過人的妙齡女子,一方面,也有很多兵丁趁機做一些為非作歹之事……
有人拼命哭喊,試圖從那些士兵手里搶走自己的孩子,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冰冷的長槍刀劍。
也有武者含恨出手,結(jié)果卻招來先天、凝神、歸真,甚至是靈山域破虛強者的親自鎮(zhèn)壓。
越過焱武皇城那高高的城墻,還有無數(shù)的村莊、城鎮(zhèn)也在經(jīng)歷著同樣的事情。
整個焱武皇朝,再也不復(fù)往日之強盛,留下的只有各個城池中著火的房屋,還有那數(shù)之不盡的家破人亡……
短短數(shù)天時間,焱武皇朝境內(nèi)民怨四起,可面對這些如天神一般的破虛境,別說是普通百姓,便是焱武的諸多武者,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聽之任之……
不過在暗地里,卻有一些人在悄然密謀著什么。
如此刻,在焱武皇朝的某個小城中,就有兩人正在一處破落民宅中低聲說著什么……
“殿主,奴婢已經(jīng)家破人亡了,現(xiàn)在只想茍且偷生,您說的那些,奴婢真的不敢去做!”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雖然所穿的衣服破舊不堪,可依舊難遮那令人難忘的絕色美貌。
而在婦人對面,則是一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氣勢不凡。
此人,赫然便是昔日焱武人人皆知的大人物……萬妖殿殿主,金不破!
早前焱武皇帝烈胄在位時,金不破可謂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特別在妖皇殿四大強者隕落之后,金不破和烈天行已經(jīng)成為了烈胄最為倚重的兩大高手。
只不過新帝烈宣繼位后,因為有了靈山域的存在,金不破的存在感越來越低。
時至今日,他因為某次在烈宣面前說了靈山域的壞話,被發(fā)配到天命之墟,帶領(lǐng)那些普通百姓搜索寶物……也是在天命之墟里,金不破遇到破虛靈獸的襲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不過今日里,他卻忽然出現(xiàn)焱武境內(nèi)。
而其所為的,便是眼前的美貌婦人。
深吸一口氣,金不破才按捺住有些焦躁的內(nèi)心,低聲道:“你家的事情我知道,許老爺子得罪靈山域強者,滿門抄斬……”
美貌婦人神色暗淡,眼中頓時多了幾分淚光,顯然是金不破提到了她的傷心事。
“嘿,如今我焱武之陛下,已經(jīng)徹底淪為靈山域的走狗了啊!”
“許月,你我早年相識,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金不破的為人!”
“我也把話說明白點,三皇子所圖謀的,就是為你們這樣的受害者報仇!”
“妖皇殿有無數(shù)妖魂,三皇子的法器也能夠?qū)⒀曛Υ邉拥綐O致,你只需要犧牲一點美貌,便可與之融合,便可擁有破虛境的戰(zhàn)力!”
“到時候我們有了力量,你還怕不能報仇嗎?”
“我……”那叫做許月的婦人神色一頓,似乎還在猶豫。
而金不破說到此處,也不再多說,只是起身低聲道:“皇宮里的眼線今日傳來消息,靈山域十幾名破虛對烈宣提出無數(shù)要求,紛紛要求各種美女寶物……”
“這還只是在咱們焱武的,若是等到南離那些靈山域武者回來……你覺得到時候以你的容貌,你能逃得掉?”
“我……”許月面色又是一變,黯然道:“我又怎么能逃得掉?”
金不破抬腳走到屋外,低聲道:“該說的,金某都說了,愿與不愿,還請盡早抉擇!”
許月眼看金不破要走,匆匆上前幾步,低聲問道:“可是我那孩子還不足一歲,若是……”
“放心,三皇子已經(jīng)在天命之墟開辟出一片安全之地,你的孩子,有人替你養(yǎng),有人替你教!”金不破回頭輕笑。
略作停頓,他又低聲道:“再說了,三皇子如今已經(jīng)暗中聚攏數(shù)名破虛強者,又準(zhǔn)備天朔、南離、帝府的各路高手聯(lián)系……”
“靈山域便是再強,也并非不可戰(zhàn)勝,至少在天朔他們就吃了大虧,那靈山域宗主舒青隱還差點身死……”
許月目光微微下沉,但那纖纖玉手,卻在此刻悄然攥緊。
“報仇……”
她做夢都想報仇!
回到房間,許月抱緊還在襁褓中的幼兒,跟上金不破的腳步,快速離開。
·······
數(shù)日后,焱武皇城最為豪華的惠月樓之內(nèi),幾名客商正在樓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為首者,是一個面容俊朗的少年。
只不過他的臉上,卻始終帶著幾分倦意。
此人,赫然便是師叔祖曾經(jīng)答應(yīng)幫助烈宣除掉的焱武三皇子,烈天行。
“三殿下,如何了?天朔和南離可答應(yīng)咱們的要求了嗎?”金不破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烈天行緩緩搖頭。
“我聯(lián)系了破云玄恭和任芯,但他們并沒有理會……”
“我聽說南離那邊的破虛武者每日攻伐,爭斗極為慘烈,也許他們現(xiàn)在沒空吧!”
金不破面色一僵,有些無奈道:“那破云玄恭呢?天朔最近可沒有什么大戰(zhàn),據(jù)說上次任峰在那里出手后,靈山域吃了大虧,他不回復(fù)殿下的聯(lián)絡(luò),莫非是……”
“局勢不明,不要妄自猜測!”烈天行搖頭一嘆;“也許他們現(xiàn)在都有事情,等到他們閑暇的時候,應(yīng)該就會聯(lián)系咱們了!”
“要不,咱們先撤出皇城,等到來日有機會了,在去攻打皇宮?”金不破提議道。
烈天行則搖頭,面色沉重道;“靈山域的破虛武者已經(jīng)離開了一大半,剩下的這些人多半都有傷勢,這已經(jīng)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
“父皇和錢老都慘死在靈山域手中,如今我焱武又被這些人糟蹋的民不聊生,如此深仇大恨,若是一直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時候?”
“可咱們……”金不破看了眼房間里的其他人,低聲嘆道:“咱們只有六人,許月他們幾個才剛剛?cè)诤涎辏瑧?zhàn)力低微……”
“所以到時候你帶著他們引走其他武者,我來對付那些難纏的人!”烈天行沉聲開口。
這句話,也讓金不破面色一變,急聲道:“殿下,若是如此,您極有可能……”
烈天行則扭頭看了過來,盯著金不破的雙眼沉聲道:“不用勸了,我意已決!”
金不破欲言又止,久久無語。
正想要多勸幾句,烈天行腰間的靈犀角卻忽然閃爍了起來。
皺了皺眉,他有些疑惑的捏起靈犀角,卻瞬間聽到任芯那略帶急促的聲音。
“天行,我們在焱武皇城這里潛伏,暫時不方便聯(lián)絡(luò)。”
“你如果沒有什么重要事情,那咱們就以后再說吧……”
“別急!”烈天行面色一變,急忙問道:“我也在皇城里,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任芯那邊沉默了片刻,不過又很快傳來聲音:“你在哪里?我們在城西如意客棧,現(xiàn)在過去找你……”
“在惠月樓!”烈天行急忙道:“此處是福伯的族人所開的產(chǎn)業(yè),旁邊都是我的親信,你們只管過來,我會派人接應(yīng)!”
“好!”任芯答應(yīng)下來,靈犀角內(nèi)的聲音也徹底結(jié)束。
“殿下,怎么回事?”旁邊金不破急忙問道。
烈天行有些錯愕的看著靈犀角的光芒逐漸暗淡,疑惑道:“任芯方才說她就在皇城里……她們來這里干嘛?”
金不破也是一愣。
倒是烈天行,在疑惑片刻后,便沉聲道:“金殿主,不管是怎么回事,你現(xiàn)在就去接應(yīng)他們,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金不破重重點頭,抬腳就要離開。
然而也正是在此刻,樓下卻忽然傳來一陣呼喝聲。
緊跟著,便有一個身穿斗篷的人影沖到二樓,在其身后,惠月樓掌柜正如臨大敵,緊隨而至。
倒是烈天行看到那人的容貌,頓時一驚,急忙擺手道:“這是玄恭兄,不可無禮!”
金不破幾人皆是一驚。
而破云玄恭則大步走上來,掃了眼金不破幾人,開口笑道:“我們還為人手不足發(fā)愁,沒想到天行兄你出現(xiàn)的真是時候!”
“人手不足?”烈天行一怔,心中一顫,卻忍不住問道:“莫非你們也想要攻打我們焱武皇宮嗎?”
破云玄恭重重點頭,卻并沒有急著回答烈天行,反而是取出幾個靈犀角,沉聲道:“各位,我已經(jīng)到了芯姐兒說的惠月樓,是天行兄和金殿主他們……”
“你們快來匯合,天行這邊還有五六個破虛武者,咱們兩邊加起來,足以對付焱武所有破虛了!”
“……”烈天行和金不破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