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中,任芯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幽蘭的情況,發現對方只是昏迷之后,她便匆匆為幽蘭醫治一番,重新取出法器,加入戰斗之中。
河岸邊,無數蔓藤不斷揮舞,還有道道火鳥瘋狂沖擊,逼的烈宣、烈遂的部屬不斷后退。
更有幽蘭麾下的歸真境武者,手持任芯的大荒圣劍,沖進焱武眾人中大殺四方……
先前任峰取出的靈器陣法,直接擋住了烈宣、烈遂麾下的歸真強者。
而失去歸真境這樣的主要戰力,雙方的處境便瞬間逆轉。
一時間,烈宣、烈遂剩下凝神、先天境部屬節節敗退,短短時間,就有十余人被擊殺。
任誰都知道,若是這么繼續下去,恐怕要不了一時半刻,烈宣、烈遂手下的武者就要全部戰死了。
“章松,你們到底行不行?幾件破靈器就攔住你們了?”
烈宣忍不住叫道。
章松等歸真境催動妖魂左沖右突,然而任憑他們如何沖撞,那些靈器組成的光芒都牢不可破,死死的將他們困在其中。
看到外面的情景,章松亦是滿臉驚懼,急聲道;“殿下,這些法器組成了陣法!”
“陣法?那必然有人在背后操控了!”
烈遂回頭看向任峰所在的方向,點出身邊幾個凝神武者,他才怒道:“你們幾個,去把他殺了!”
“不可!”烈宣面色陰沉:“單憑幾十件靈器就能攔住這么多歸真境,這份戰斗力,你覺得是凝神境能夠對付的?”
“此人必然在陣法上有著極高的造詣,而且,你不覺得這些靈器很熟悉嗎?”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胡嘯闖到咱們焱武皇宮的時候,他也曾經用這些靈器來對抗天行的法器陣法!”
“胡嘯已經死了,他的東西都落入了父皇手里,而且你也知道,父皇必然不會貪圖這點小便宜,一定會交給……”
“任峰!”
烈遂目光一顫。
他們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胡嘯在眼無皇宮里無人能敵,哪怕是烈天行催動法器也根本無法擋住對方。
然而當時任峰卻以浮光掠影一直潛伏在旁邊,而且一出手,便輕松制住胡嘯……
烈宣和烈遂可不認為他的這些下屬能夠比破虛強者更厲害,否則的話,當時焱武皇宮內,眾人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不甘心的看了眼破云玄恭與任芯手中的法器,烈宣的目光最終落在章松等人的身上。
“勢不可為,咱們必須要撤了,一旦任峰出手,恐怕想走都走不了!”
“如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烈宣同樣極為不甘心,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當即便開口喝道:“章松,你們幾個一定要頂住,我們先撤!”
眾多與破云玄恭交手的焱武武者聽到這些話,當即紛紛轉身,且戰且退……
沒有歸真境的幫助,他們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自然是越早走越好!
當然了,他們想走,才剛剛占據上風的屠魁等人當然不愿意就此放過,立刻追擊上來。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把正在為幽蘭醫治的任芯和破云玄恭幾人丟在了后面。
“屠魁,不要追,先合力解決這些歸真境!”
破云玄恭開口提醒,屠魁等人也醒悟過來,紛紛調轉槍口,對準被困在陣法的章松等歸真武者。
那陣法內,章松與幾名歸真境心中巨震。
他們能夠修煉到歸真境,自然都有過人之處,烈宣與烈遂能夠猜到是任峰,章松等人當然也可以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各位,這次怕是遇到什么高人了!”
“咱們還是要合力沖出去,一旦被留在這里,怕是咱們的命就要沒了!”
章松開口低喝,體內一股氣勢猛然爆出,而他的妖魂,也在此刻身軀暴漲!兇悍無比的朝著陣法外沖去。
這是燃燒靈魂的功法!
“拼了!”
眾多歸真境眼見章松如此,當即也紛紛催動燃燒靈魂的功法,顯然是準備拼命了。
然而也正是在此刻,遠處逃走的烈宣、烈遂卻忽然滿臉驚恐的跑了回來。
“殿下!”章松感動無比,忍不住叫道:“我就知道您不會放棄我們!”
“……”
烈宣、烈遂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忍不住叫道:“密林有破虛境!”
章松幾人瞬間面色大變,就連破云玄恭等人,也全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破虛境?難道是戰神殿的前輩來了?”
破云玄恭有些遲疑。
“不!不是戰神殿的!”
任芯身邊的空氣中忽然鉆出一條大魚兒,正嘰嘰叫著,似乎在說著什么。
仔細傾聽片刻,任芯面色難看的看向密林邊緣;“小魚兒說,小弟已經和他們交手了!”
“難怪他剛剛一直在那邊沒有動作,原來一直在防范著這些破虛境!”
“任兄弟在那里?”
破云玄恭面色一怔。
定了定心神,他也只能安慰道:“你放心吧,任兄弟不是冒失的人,若是沒有把握,他必然不會輕易出手的!”
“我知道!”任芯微微點頭,又拍了拍小魚兒,讓對方去觀察任峰幾人交手的情況。
“幽蘭的情況怎么樣?若是她能醒來,待會依靠咱們三人的法器,也許可以去幫任兄弟一把!”破云玄恭看向幽蘭。
“我……我沒事了!”
幽蘭緩緩睜開眼睛,又抬頭看向任芯,忍不住問道:“我剛剛聽到你們說任峰,那個混蛋真的在這里嗎?”
“……”任芯與破云玄恭皆是一陣無語,不過卻連忙點頭。
“幽蘭,剛剛可多虧任兄弟出手,否則單憑我們,是擋不住對方的歸真境的!”破云玄恭開口解釋。
他不說倒還好,這么一說,幽蘭頓時更委屈了。
“這個混蛋,他明明一直都在,為什么非要等到我被抓走才出手?”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出丑!”
幽蘭銀牙輕咬。
正想多問幾句,前方忽然傳來章松幾人的狂笑聲。
待到眾人回過頭去這才發現,先前任峰操控的諸多靈器,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四散掉落,所組成的陣法,也徹底渙散。
失去了那些靈器陣法,章松幾人自然而然的輕松沖了出來,正重新護住烈宣、烈遂,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幾人。
這一幕,也讓剛剛醒轉的幽蘭俏臉微變,急忙止住話頭。
“嘰嘰!”
空氣中傳來小虛空靈獸的聲音,任芯亦是目光微微一顫。
“小弟那邊遇到兩個破虛,而且……對方似乎很難纏!”
“兩個破虛!”幽蘭強忍著心頭震驚,急聲道:“不怕!不怕!任峰上次一個人對付四個都沒事,這次也肯定不會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破云玄恭沉聲開口:“咱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這群焱武的人了!”
“咱們雖然有傷,但是他們的人手也折損了不少!”
“各位抓緊時間療傷,準備拼命吧!”
低吼中,破云玄恭等人皆是面色凝重的取出丹藥,抓緊時間恢復真氣,治療傷勢……
而另一頭,烈宣、烈遂也從最初的慌亂中回過神來,有數名焱武武者很快進入密林內,打探出其中的消息。
“兩名破虛境擋住了任峰?”烈宣面色一沉,低聲道:“換個方向趕緊走,一旦他們打到這邊來,咱們到時候可擋不住了!”
“且慢!”
烈遂忽然開口,目光閃爍道:“太子,所謂富貴險中求,留在這里固然有危險,但收益也同樣是巨大的!”
“任峰已經被牽制住了,沒了他,破云玄恭和幽蘭怎么可能是咱們的對手!”
“這是上天賜給咱們的機會!”
“……”烈宣一愣。
回頭看向幾個歸真境,他忍不住問道:“你們幾個,可還能戰?”
“太子殿下,我們剛剛用了燃燒靈魂的功法,現在都有些虛弱……”章松有些遲疑。
頓了頓,他又急聲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都是千金之軀,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下,不如咱們先行撤退,等到以后有機會在伺機搶奪!”
“萬一待會任峰或者那兩位破虛強者過來,到時候屬下可就沒辦法保證您的安全了!”
不過話沒說完,烈遂便直接打斷道:“伺機?過了今天,任峰是否會讓你活著,都還是一回事!”
“太子殿下,若是你就此離開,以后等任峰去了咱們焱武,你認為父皇會為了你而跟任峰交惡嗎?”
“就算沒有父皇,任峰的那個隱匿之法無形無影,你可能防得住?”
“……”烈宣面色一變。
若真如烈遂所說的那樣,到時候恐怕他的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遲疑中,烈宣已經再次開口:“你們看到那個操控藤蔓的女孩子沒有?她身邊有破虛靈獸,以前拜在了靈山域徐道中門下……”
“如果我沒記錯,此女便是任峰唯一的姐姐,任芯!”
“只要抓住她和幽蘭,就算任峰回來,咱們也有了威脅他的手段,到時候還可以從他手中拿到那些組成陣法的靈器!”
“太子,你若是不愿做,那便讓你屬下的歸真境留下,我來做這些事情!”
烈遂這連珠炮一般的接連開口中,烈宣臉色不斷變化。
不過到了最后,他卻一咬牙道;“干,為什么不干?”
從儲物戒指內取出幾顆丹藥,他便直接塞到自己屬下的歸真境武者手里,開口輕喝道:“抓緊時間治愈傷勢,待會一定要給我擒下那個任芯和幽蘭!”
“遵命!”烈宣麾下的兩名歸真境皆是急忙拱手。
另一邊,烈遂亦是冷笑幾聲,亦是讓章松等人去療傷。
非但如此,他還挨個給自己麾下的武者打氣,時不時的低聲說上幾句,讓一眾麾下武者皆是振奮無比。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烈宣眼里。
“沒想到二弟還挺有種的!”烈宣忍不住贊嘆一聲。
話音剛落,他旁邊的一個凝神境武者卻面色古怪,低聲道:“殿下,屬下練過一門特殊功法,可以聽到極為細微的聲音……”
“二皇子他……他讓部下的人待會搶奪法器,準備獨吞!”
“這廝……還真是自尋死路啊!”烈宣臉色猛然一白。
他自認為一直都將烈遂玩弄于股掌之中,可誰能想到,方才烈遂一番言論看似處處為他著想,竟然還暗藏著這種心思。
回頭看向自己部下的眾多武者,烈宣亦是壓低聲音道;“你們幾個都給我聽著,待會不用搶奪法器,只要抓住我二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