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魁和破云霸的驚呼之中,破云玄恭的府邸再一次的陷入慌亂之中。
而同一時刻,剛剛走到府邸門口的張伯秋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卻并沒有任何慌亂,反而是冷笑一聲,徑直離開。
離開府邸沒多久,他便到了路口處的一個小茶館中,才剛剛坐定,茶館掌柜便殷勤的湊了過來。
“張大人,事情可是成了?”那掌柜的低聲詢問。
張伯秋則是忍不住冷笑道:“說來也是巧了,八皇子也不知道哪里招來一個洗髓境的地級煉丹師,差一點壞了太子的好事!”
“地級煉丹師!”掌柜的眼中閃過幾道冷光,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才忍不住道;“區(qū)區(qū)洗髓境,可需要做掉他?”
“那倒不用!”張伯秋冷笑搖頭:“八皇子已經(jīng)吃了幾天的陰煉法正元丹,氣海丹田的陰陽平衡已經(jīng)徹底被打破,別說是地級煉丹師,就算是天級煉丹師,也只能束手無策!”
“那個姓任的小子還自以為能夠治好八皇子,你馬上就去請?zhí)舆^來,到時候只要等到八皇子氣海丹田徹底破碎,還可以順勢栽贓是此人害了八皇子!”
“他好歹也是個地級煉丹師,好好的敲打一番,到時候豈不是輕易就能招攬到太子麾下,還能給太子多出幾分力氣?”
接連的話語,讓那掌柜的也是連連點頭:“張大人果然是好謀略,難怪太子殿下稱贊您未來必然是國之棟梁!”
張伯秋哈哈一笑,卻是再次催促道:“快通知太子,時間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戲了!”
“好嘞!”那掌柜的翻手取出一個靈犀角,低聲言語幾句,對面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
很快,天朔國都之中,便沖出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破云玄恭在城外的宅院沖來。
而同一時刻,在宅院內(nèi),屠魁和破云霸則是看著眼前的一切,皆是面色呆滯。
院落里,任峰正指揮著幾名仆役架起一口大鍋,鍋中更是盛滿了滾燙的熱水。
隨著任峰不斷丟進去各種藥材,鍋中開水也翻滾的越發(fā)劇烈,甚至那蒸騰起的氣霧,也灼熱的讓人難以承受。
要知道屠魁和破云霸修為可都不低,尋常冷熱交替,他們可壓根就不會懼怕的。
單單是氣霧,就燙的兩人無法靠近,這要是按照任峰所說的,把破云玄恭丟進去,豈不是就要一命嗚呼了?
一想到這些,破云霸頓時就不淡定了。
“任大哥,你這么折騰玄恭大哥,萬一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到時候怎么辦?”
破云霸終于是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就連旁邊的屠魁,亦是有些不確定道;“是啊任少爺,這么高的溫度,待會公子豈不是要被活生生燒死嗎?”
掃了眼兩人,任峰卻并沒有解釋,只是將手中剩余的藥材盡數(shù)丟進去,才開口道;“你們放心,保管藥到病除!”
“……”破云霸和屠魁依舊是無法置信。
不過同樣是在此刻,任峰卻忽然伸手取下破云玄恭的儲物戒指,手中一閃,就已經(jīng)多出十幾顆洗髓果。
輕嘆了一聲,任峰才搖頭苦笑道:“果然,我就知道玄恭兄不會一次吃完!”
“這……唉!”屠魁長嘆一聲,才是低聲道:“我上次也勸公子按您說的全部吃下,可是他想著給九殿下用了效果會更好,所以就留著……可誰能想到會被他人下毒……”
屠魁的話,讓任峰亦是連連搖頭。
“玄恭兄若是早點把這些洗髓果吃完,就算是別人下了破氣毒丹,他也絕對會安然無恙的!可惜了……”
“任少爺,這洗髓果不是只能洗髓伐體嗎?難道還能解毒?”屠魁微微一愣,忍不住疑惑。
任峰則是笑道:“你沒聽過無垢之體嗎?”
“……”屠魁的呼吸猛然一滯,停頓片刻,他才是狂喜道;“您是說,我家公子是無垢之體?”
任峰搖頭:“倒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不管你是什么資質(zhì),只要吃下十來顆上品的洗髓果,都能夠成為無垢之體!”
“洗髓果還有這種效果?”屠魁徹底無語了。
要知道無垢之體,可是體內(nèi)沒有任何污垢的體質(zhì)。
這是修煉鍛體之術的上品體質(zhì),非但如此,還可以無視各種毒丹毒藥,可謂是強大至極。
他們?nèi)羰窃缰烙羞@般效果,哪里還會讓破云玄恭留著洗髓丹,恐怕就算是逼著對方,也會讓對方吃完的!
看了眼旁邊滿臉痛苦的破云玄恭,屠魁的心便猛然沉到了谷底。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公子又何必遭受這些磨難,如今他丹田破碎,恐怕……”
誰都知道,氣海丹田破碎,能夠保住姓命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哪里還敢去奢望什么無垢之體?
不過屠魁不敢奢望,旁邊的破云霸卻敢。
這小子雖然看起來魯莽,但是直覺卻極為敏銳,如此刻,他便是看著任峰直接問道:“任大哥,你既然說這些,那肯定不光能救下玄恭大哥,還能夠讓他成就無垢之體吧?”
任峰點頭一笑:“當然了,否則咱們干嘛這么麻煩?”
“真的?”破云霸面色大喜,屠魁亦是滿臉震驚。
兩人詢問時,任峰已經(jīng)直接捏碎十幾顆洗髓果,將其中的汁液殘渣盡數(shù)扔進大鍋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揮出一道大荒真氣,包裹著旁邊的破云玄恭,直接丟了進去。
即便是得知任峰有把握治好破云玄恭,可一想到那灼熱無比的溫度,屠魁跟破云霸的心還是猛的揪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被丟盡滾燙熱水中的破云玄恭,卻忽然停止住痛呼之聲,轉而是頗為享受的舒展起了身子。
“好了,吩咐他們加大火量,讓他浸泡一盞茶時間就可以了!”任峰拍了拍大鐵鍋,便轉身進入房間,吩咐道:“我還要給玄恭兄煉制一些穩(wěn)定丹田的丹藥,你們先看著他!”
另一邊,屠魁急忙按照任峰的吩咐生火,而破云霸則是眼巴巴的看著打過大鍋內(nèi)部的破云玄恭。
這短短時間里,破云玄恭那不斷掉落的境界,已經(jīng)開始逐漸停住,甚至這些日子因為傷勢而慘白的臉色,也開始逐漸的恢復紅潤。
“屠魁,你快看!玄恭大哥的傷勢穩(wěn)住了!”
破云霸驚喜大喊。
才剛說完,他又忽然捏著鼻子開口道:“我的天,怎么這么臭?都快趕上我進入洗髓境的時候了!”
破云霸有些受不了這怪味,可旁邊的屠魁卻是毫不在意,臉上更是充滿喜色。
“這都是公子體內(nèi)的污垢,現(xiàn)在都被排出來了!”
“無垢之體啊!以后公子就再也不用為境界過低而擔心了!”
“嘿!這馬上就要皇朝大比了,到時候若是公子在突破幾個境界,若是能夠拿到好名次,到時候可就太好了!”
一聲聲激動的聲音里,屠魁可是比自己晉升境界還要高興。
可也正是在此刻,外面忽然傳來聲聲喧嘩,緊跟著,眾人便看到空中直接飛來的幾人。
為首者,正是先前離開的張伯秋。
而在其旁邊,還有四名先天強者抬著龍輦,上面正坐著一名面目清秀的青年。
那四名先天境強者中的兩個人,任峰還曾經(jīng)見過,正是當初在北荒原的方勁兩人。
而龍輦上的青年,自然就是天朔皇朝的太子,破云晉。
落下之后,破云晉正滿臉春風得意的高喊道;“八弟,為兄來看你們了!”
說完之后,他又忽然看清楚院中情形,當看到破云玄恭被丟進大鍋中煮的時候,破云晉臉上頓時浮起幾分怪笑。
他已經(jīng)從張伯秋這邊得知破云玄恭氣海將破,此刻跑過來,也是特意為了見證此事的。
看著大鍋里不斷翻滾的靈草材料,破云晉當然知道這是對方在嘗試修復破云玄恭的丹田。
不過氣海丹田一旦破碎,可從未聽說誰能修復的。
冷笑一聲,破云晉便開口道:“霸弟,你和玄恭多大仇多大怨?這是要謀殺兄長?還是準備活煮了他嗎?”
一句話,可瞬間激怒了破云霸。
上次這破云晉在北荒原可是準備害死他,他又如何會給對方好臉色?
冷哼一聲,破云霸便是叫道:“你是眼瞎了嗎?看不到我們在給玄恭大哥修復氣海丹田?”
“我當然知道!”破云晉面色一黑,便是冷冷道:“張伯秋給玄恭治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玄恭的丹田破碎了?”
“我聽說玄恭請了一位好友來替他治療?可是此人把我的玄恭弟弟治成這副德行的?”
話音剛落,另外一邊的房門便被人忽然推開。
當看到門口站立的少年時,方勁的臉色便猛然一變。
就連破云晉,亦是面色一驚,忍不住道;“怎么是你?”
房間內(nèi),任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遠處天朔國都的方向,又重新把目光放在破云晉身上,咧嘴笑道:“怎么了?太子殿下莫非又是來給我送錢的?”
破云晉的臉色猛然漲紅了起來。
上一次在北荒原,任峰可是從他手中拿走五百萬靈石,加上后面破云霸勒索的將近三百萬,可是足足八百萬的巨額資金。
這筆賬,可是讓破云晉惡心了許久。
在加上后來沒抓到虛空靈獸,破云晉心中憋著的惡氣無處發(fā)泄,才會拿破云玄恭來泄憤,準備直接鏟除這個皇位最大的競爭者。
可誰能想到,破云玄恭所謂的好友,竟然是任峰?
深深的看了眼任峰,破云晉便是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我知道那壯魂丹是你煉制的,我也聽說,你是地級煉丹師?”
“不過我這八弟現(xiàn)在可是丹田破碎,就算是神仙也難以挽回,莫非你有那么大本事?連這都能治好?”
破云晉面帶冷笑,眼中盡是鄙夷之色。
然而任峰卻是坦然一笑:“你眼瞎嗎?沒看到馬上就治好了嗎?”
“……”破云晉凝神看向大鍋中的破云玄恭,果然發(fā)現(xiàn)破云玄恭身上的氣勢正在緩緩的回復。
不用想,他也知道,恐怕他這一次的圖謀,已經(jīng)被任峰徹底化解了。
心中驚愕的同時,破云晉卻又忽然感到無比的惱怒。
破云玄恭可是天朔皇位的唯一競爭者,他也是處心積慮,才弄到上品的破氣毒丹,為的就是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可眼下,任峰的出現(xiàn),卻徹底打亂了他所有的布置。
一想到當初被任峰坑走八百萬靈石的羞辱場景,在看到眼前的破云玄恭,破云晉便是忍不住低吼道:“方勁、張伯秋,都還愣著干嘛,這小子上次在北荒原差點殺了我,這是死罪!給我拿下他!”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