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月的出現,瞬間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意。
要知道現在的吞月,可不僅僅是一柄劍,更是任峰家中陣法的陣眼。
此時此刻,任峰的大荒真氣,就在瞬間構造出一道道紋路,只是瞬間,就將整個擂臺納入其中。
下一秒,狂風大作。
“呼!”
有無數凌厲劍氣,圍繞著吞月縱橫激蕩。
那其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即便是周圍觀看的任家眾多長老,也是倍感心驚!
這些長老都已經進入洗髓境多年,可此時此刻,他們面對這陣法,卻猛然從心底生出了幾分不可抗拒的感覺。
一如當天任峰建造陣法之時的情景,那時候,當看到任峰布下的陣法,三大家族皆是低頭認錯。
而現在,才剛剛踏入洗髓境的任天,又怎么會看不出這陣法的恐怖之處?
猛然停住身形,任天滿臉驚懼!
“這……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布下陣法?”任天驚聲開口。
任峰只是輕笑:“怎么不可能?吞月就是陣眼,吞月在哪里,陣法就在哪里!”
任天瞬間啞口無言。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口中發苦的低聲道:“我輸了!”
任峰一笑,扭頭看著擂臺外面色陰晴不定的九長老,開口問道:“你們一心想殺我,怎么會在這種時候讓二長老離開?”
任天一怔。
他當然知道二長老是要去做什么。
而這一瞬,任天也猜出了任峰的意圖。
任峰要的不是在擂臺上贏了他,而是要他說出九長老和二長老的圖謀。
“我說了,你肯把功法給我?”任天忽然開口。
任峰拔掉吞月大劍,揮手撤掉陣法,低笑道:“那就要看你說了什么!”
任天瞬間攥緊拳頭,猛然抬頭看向擂臺外的眾人。
此時此刻,九長老正滿臉怨毒的瞪著任峰,恨不得自己親自上臺除掉對方。
感受到任天的目光,他還兀自瘋狂的使著眼色,想要讓任天繼續進攻,好完成為任虎復仇的重任……
“天兒,趁著這個機會!快殺了他!”
九長老無聲的咆哮著。
在以往,他的所有命令,就算是強人所難,任天也都完全不敢反抗。
然而此刻,九長老卻在忽然看到,任天正緩緩的搖頭。
緊跟著,擂臺上的任天猛然轉身,竟然朝著族長任宏、大長老等眾多任家高層緩緩跪下。
“弟子任天,今日有要事稟告族長!”
一句話,瞬間讓九長老怔在原地。
他忽然意識到,似乎從任峰剛剛開口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亦是在九長老的心沉到谷底的時候,任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弟子這些年辛苦修行,本想著光宗耀祖,為家族赴湯蹈火!”
任天一副懊惱至極的模樣,猛然指向九長老:“可他……我的好父親!他卻為了給任虎報仇,想要拉著整個家族陪葬,他想要毀掉咱們所有人!”
“什么!”眾多家族長老皆是大驚,忍不住的看向九長老。
而九長老,已經被氣到全身發抖了。
他又如何能夠知道,他寄予厚望的任天,竟然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背叛他?
猛然前踏一步,九長老已經是朝著擂臺上拍出一道浩蕩真氣,口中亦是爆喝道:“逆子!你這是找死!”
眾多長老皆是為之一驚,有心想要阻止,卻全都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在擂臺上,任天與任峰兩人,卻全都是巋然不動,仿佛壓根就不在乎九長老一般。
下一秒,九長老拍出的真氣,瞬間砸在擂臺周邊的法陣上。
轟鳴聲猛然響起。
然而九長老這含恨一擊,除了在法陣上留下道道漣漪之外,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與此同時,陣法內的任天忍不住的笑道:“我的好父親啊,這是你做過手腳的陣法……你們不是想擋住其他長老施救嗎?難道你忘了?”
“逆子,你少在這里胡說,你也根本就不配叫我父親!”九長老眼看其他長老懷疑的目光,只覺得肺都要被氣炸了。
“那個賤婢跟奴隸私通才生下的你!你知道當年老子是怎么一點一點折磨死她的嗎?”
“當年我就不應該因為你的資質就留下你,就該直接捏死你這個奴隸的砸種!”
一時間,全場嘩然。
誰能想到,九長老和任天的母親,竟然還有著如此不堪的往事?
而此刻,任天也瞬間醒悟過來。
他忽然明白,為何自己每次努力的取得成就之后,對方總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他也瞬間明白,那時候因為犯錯看到對方眼中殺機的時候,竟然全都不是錯覺!
同樣的,他也瞬間明白,為何九長老會毫不猶豫的強行讓他進入洗髓境。
因為任虎是親生的,而他僅僅只是對方利用的工具而已!
只是一瞬,任天的眼睛就紅了。
他的娘親,可是整個任家中,最疼他愛他的人了!
猛的站起身,任天死死的盯著九長老,咬牙怒吼道:“老東西,你對我娘親做的那些,我也會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就憑你?”九長老冷笑:“老夫先殺了你這個廢物,我看誰敢攔我?”
此刻的九長老,已經徹底亂了方寸,瘋魔一般的攻擊著擂臺陣法,想要及時殺掉任天,好阻止對方說出一切。
然而到了此刻,他除了一遍又一遍的轟擊著擂臺外的陣法做無用功外,竟然是拿對方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一點,也瞬間讓場中的大長老等人都是頗為無奈。
如果九長老所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他們還真的沒辦法去阻攔。
不過與此同時,眾人也都是有些疑惑,畢竟剛才任天說過九長老背叛家族……
亦是在眾人難以消化這眾多信息的時候,擂臺上的任天,已經從剛剛的暴怒中清醒了過來。
看了眼遠處的任宏,任天便是朗聲道:“各位,這老東西和二長老,可是一心想要在卷走資產,去重建一個任家呢!”
“二長老已經去盜取家族所有資源財產,你們最好立刻派人去攔住他們!”
“什么?”眾人皆是一陣大驚,就連一項穩重的族長任宏,此刻也同樣面色猛然一變。
要知道當天二長老和九長老聯合試壓,逼他把這次擂臺上的眾多事情交給了對方。
任宏本以為對方滿心是要找任峰的麻煩,又怎么會想到,二長老竟然是打著這樣的算盤?
“九長老?任天說的,可是真的?”
任宏面色不善,開口輕喝。
與此同時,剩余長老亦是猛然上前,將九長老直接圍在其中,皆是面色沉重。
這一番突變,也讓九長老心中一個咯噔。
不過他終究是久居高位,大風大浪也經歷過不少。
眼看無法攻破擂臺的法陣,九長老也猛然停手,轉而是扭頭看向任宏,開口冷聲道:“一個賤婢生下的雜種,他的話你們也敢信?老夫為家族出生入死,莫非你們還信不過我?”
九長老以前掌管著分配丹藥的大權,在族中的權柄也極重,此刻他這一副樣子,還真是讓不少人都是瞬間有些恍惚。
甚至于場中有好幾位長老,此刻都是面帶猶豫的看向任宏,畢竟這種事情,怎么看都難以令人置信。
眼看自己就要說動對方,九長老才是再次開口道:“我承認,我想讓任天殺了任峰,可那又怎么樣?他殺了我兒子,莫非還不許我報仇?”
“這雜種失敗了,怕老夫懲罰他,所以才滿口胡言亂語,你們若是相信,就只管抓了老夫,看看到底誰真誰假!”
一番話,可謂是動情至極,甚至于族長任宏,此刻都有著幾分動容。
當然了,任天又怎么愿意看到這種情形?
然而任憑他如何大喊大叫,其他人卻都是多少有些無法相信…
亦是在任天感到有些無力的時候,擂臺上的任峰卻忽然輕笑道:“各位,任天有沒有說謊,只需要看二長老有沒有盜竊族中財產就夠了吧!”
“這么簡單的事情,莫非你們想不通嗎?”
任峰這平淡的聲音,瞬間讓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
而直到此刻,才有人忍不住的驚呼道:“不好!二長老剛剛找借口離開了……他該不會是真的……”
“快!馬上隨我回去!”族長任宏面色巨變,帶上幾個長老,便是匆匆離開。
如此一來,場中便只余下大長老與三長老留在原地看守九長老。
“老九!你真的背叛家族了?”大長老面沉如水,開口輕喝。
而九長老則是冷哼一聲,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只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丹藥,便直接塞在口中。
下一秒,他臉上浮出幾分痛苦之色,身上的氣勢也猛然拔高了幾分。
“不好,是奪元丹!”
旁邊的三長老面色一變,忍不住的開口驚呼。
上一次九長老為了強行提升任天的境界,戰力折損。
然而此刻,他身體上的氣勢,竟然比之以往更加強盛,甚至于直逼洗髓境巔峰……
根本不需要在多問下去,大長老和三長老就已經明白,這是九長老準備要拼命了!
而此時此刻,九長老滿臉的猙獰,猛然抽出長劍,便是一劍斬破擂臺上的法陣,口中更是狂笑道:“老大啊!上次你拼了老命,也沒能攔住我!老三的修為又不如我!”
“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還拿什么保住這個小雜種和任峰?”
“你們都得死,你們都要去給我的虎兒陪葬!”
大長老與三長老皆是齊齊色變,就連任天,此刻也驚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