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掌柜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中更是滿是狠戾的瞪著任峰。
“小子,我王家拍賣行的聲譽(yù)豈是你能詆毀的?”
任峰眉毛一挑,直視著對方,冷笑道:“上個月你們拍賣行的玄級中品功法,拍出了七千靈石的價格!莫非我這玄級上品的功法是假的?”
那大掌柜面色一滯。
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個無名無姓的毛頭小子,故而一上來便先聲奪人,想要強(qiáng)行埋下對方的功法。
此刻聽到對方的話,大掌柜也直到對方是做過價格方面的調(diào)查。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會把任峰當(dāng)成一回事。
畢竟這荒城就這么大,除了其余三大家族和城主府,王家還真是不需要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冷笑一聲,大掌柜才低喝道:“上個月拍賣的那一本,乃是先天境強(qiáng)者留下的功法,你一個毛頭小子,也不知哪里撿來的功法,有和資格跟人家相提并論?”
“老夫掌管王家拍賣行十?dāng)?shù)年,看過的功法靈器數(shù)以萬計,還從未走眼!”
“我給你一千靈石,就已經(jīng)是看得起你了,你可莫要貪心不足,自己斷送了財路!”
說到這里,大掌柜又是帶著幾分冷笑,斜眼看著任峰,開口道:“老夫再問你一遍,你賣還是不賣?”
任峰沒有回答,只是面帶冷笑的起身,上前幾步,他便是將秘籍收回。
“既然話不投機(jī),那看來這秘籍都和你們王家無緣了!”
任峰掃了眼旁邊的王躍,又是開口笑道:“王執(zhí)事,告辭!”
一側(cè)的王躍仿佛是松了一口氣,急忙點(diǎn)頭跟任峰告別。
從一開始,任峰就已經(jīng)看出這個大掌柜不是什么好貨。
拍賣行是寄存拍賣的地方,雖然也有拍賣行自己收購的貨物拿來拍賣,不過這種東西通常都只能占據(jù)一小部分而已。
如果不是王躍為人還算真誠,任峰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對方直接翻臉了。
然而此刻眼看任峰抬腳要走,大掌柜的臉色可是越來越難看,眼中更是猛的閃過幾分殺意。
“且慢!”
大掌柜猛的前踏兩步,整個人便是沖到了門口,直接擋住任峰的去路。
“客官既然不想賣,那就付了方才那杯茶水錢!”
“哦?竟然還有這種說法?”任峰臉色笑意更濃。
此時此刻,另一頭的大掌柜滿臉冷笑的開口道:“一杯茶水一百靈石的價格,客官應(yīng)該掏得起吧!”
“一百靈石?”任峰嗤笑一聲,也同樣是冷笑道;“不貴不貴!”
尋常任家弟子,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只有十顆靈石,就算是任虎那樣的家族天才弟子,每個月也不過只有百余靈石而已。
換做普通的任家弟子,此刻大掌柜這一杯茶,可就價值他們將近一年的收入了!
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獅子大張口,完全就是滿口胡言了。
掃了眼對方,任峰臉上的冷意更濃,開口低笑道:“價格雖然不貴,不過我倒是想聽聽,你們這茶水憑什么值這個價格?”
那大掌柜微微一怔,卻又是得意洋洋的開口道:“我們拍賣行的這些茶葉,都是從萬獸嶺采摘的極品靈茶,沖茶用的水可是從北荒原運(yùn)來的極寒冰水,就連這杯子,都是一件靈器……”
一邊說著,他自己似乎也被自己給逗笑了,又是咧嘴笑道:“不如客官把秘籍留下,老夫請你喝十杯茶,你看如何?”
任峰笑而不語。
不過任峰越是笑下去,大掌柜的臉色便黑的越厲害。
他當(dāng)然能看出來任峰不是傻子。
若是尋常人,在這種時候,要么惱羞成怒憤而出手,要么認(rèn)慫乖乖的妥協(xié)。
可任峰這般的反應(yīng),除了是傻子之外,就說明對方心中是有底氣的。
目光一沉,大掌柜便是開口低喝道:“小子,要么掏錢,要么,就拿你的秘籍來抵債!”
說罷,他便是再也不顧忌,體內(nèi)真氣猛然爆發(fā),聲勢駭人。
這大掌柜,竟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靈門七重,甚至于看其氣勢,恐怕距離八重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遙了。
此時此刻,旁邊的王躍已經(jīng)被驚駭?shù)脑挾颊f不出來了。
而任峰只是冷笑一聲。
到了此刻,他亦是不再有任何遲疑,猛然上前一步,任峰便是一拳轟出,口中亦是低喝道;“區(qū)區(qū)七重,你真以為你是天下無敵?”
霎那間,道道大荒真氣猛然爆發(fā)。
“無名拳法?”大掌柜看到任峰施展的正是秘籍中的拳法,當(dāng)即便是冷哼一聲,卻也同樣是揮出一拳,大喝道:“讓老夫來看看你的玄級上品的功法有多強(qiáng)!”
話音落下,兩人兩拳已經(jīng)重重撞到一起。
砰!
沉悶的爆響之中,任峰巋然不動,而那大掌柜,則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捂著手臂連退數(shù)步。
大掌柜可是七重境,這一拳可足足七百鼎的力氣!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只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頭蠻牛,那拳頭中的力量,竟然足足近千鼎!
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大掌柜便是猛的回頭,盯著王躍惡狠狠道;“廢物!你剛剛不是說他只有靈門三重嗎?就算有這拳法的加成,又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王躍在旁邊已經(jīng)被嚇的說不出話了。
他本以為任峰死定了,哪里能想到現(xiàn)在吃虧的竟然是大掌柜?
心中一急,他便是急忙開口道:“大掌柜,這位貴客方才可是一拳打碎院子里的巨石,他修煉的功法也是玄級的……”
玄級拳法能夠增加兩百鼎的力量,而玄級功法,卻可以增加四百鼎!
如此一來,加上三重境的三百鼎力量,可就足足九百鼎了!
要知道修煉功法可是一切的基礎(chǔ),也正是因此,同樣玄級的修煉功法,可要比拳法、身法之類的武技貴上一倍甚至數(shù)倍的價格!
此時此刻,大掌柜在看向任峰的時候,雙眼之中已經(jīng)盡是貪婪之色。
三重境就算有九百鼎的力氣,那也只是靈門三重而已,又怎么可能是他這樣七重境的對手?
“你修煉的功法是玄級上品的?”大掌柜面色大喜,扭頭看向任峰。
對此,任峰也只是冷笑以對:“是又如何?”
“好!好小子!看來合該老夫發(fā)財!”大掌柜哈哈大笑著,身上的氣勢竟然猛然提升幾分,整個人似乎都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某種玄妙狀態(tài)。
他本來就處于靈門七重的巔峰,距離八重也只是一步之遙。
此刻心急之中,修為竟然猛然攀升,眼看就要沖破八重境界了!
“哈哈哈!簡直是雙喜臨門!看來今日老夫真是要走大運(yùn)了!”
“先收拾了你這小子,老夫在跨入八重境!”
大掌柜臉上笑意更濃,整個人的氣勢更加磅礴,猛然沖向任峰,便準(zhǔn)備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好去沖擊八重境。
然而他才剛剛抬腳,前方的任峰卻忽然化作了一道道的殘影。
“你這樣的廢物,還想跨入靈門八重境?”
腳踏風(fēng)雷步,任峰整個人似乎都變城道道風(fēng)雷,完全無法琢磨。
那大掌柜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忽然感覺一道勁風(fēng)撲面,來不及多想,他便是急忙揮拳去擋!
“砰!”
一聲悶響,任峰的拳頭便是被大掌柜直接擋住。
臉上浮出幾分不屑,大掌柜忍不住的大笑道:“小子,你功法再強(qiáng),就憑你這么點(diǎn)修為,就不要癡心妄想了,乖乖交出功法……”
話還沒有說完,他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咔嚓聲,緊跟著,他便感覺到一陣劇痛從雙臂上升起。
這一瞬間里,就仿佛有一道炙熱無比的巖漿鉆進(jìn)了他的雙臂之中,僅僅片刻,就讓大掌柜的雙臂失去了控制。
也同樣是在此刻,任峰緩緩收回拳頭。
“蠢貨!你不是雙喜臨門了?現(xiàn)在你覺得這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
任峰冷笑。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你這是什么妖法?”大掌柜目眥欲裂的瞪著任峰,艱難的運(yùn)轉(zhuǎn)真氣抵抗,卻發(fā)現(xiàn)越是如此,那疼痛就越是劇烈。
另一邊,任峰則是冷哼一聲。
他的大荒真氣乃是荒界本源之力,暴烈無比,哪里是普通武者能夠承受的?
平時任峰因為真氣珍貴,不愿意浪費(fèi)以真氣欺人,更何況現(xiàn)在他每次運(yùn)轉(zhuǎn)真氣的時候,輪回印記都會加速吞噬。
故而方才為了避免耗費(fèi)太多真氣,任峰干脆就將大荒真氣打入對方的體內(nèi)。
若是大掌柜能夠馴服同化這一股大荒真氣,到時候?qū)Ψ椒炊鴷笫荞砸妗?
只不過此時此刻,任峰又怎么會給對方留下機(jī)會?
猛然前踏一步,任峰的拳頭已經(jīng)是再次落下。
“破!”
拳風(fēng)瞬間破開空氣,狠狠砸在大掌柜的小腹之上。
與此同時,大荒真氣猛然噴發(fā)而出,直直侵入對方的氣海之中,只是眨眼,就已經(jīng)將大掌柜的氣海丹田攪成一片粉碎!
“你……你……你做了什么?我的真氣……我的修為……”
大掌柜整個人都無法置信的連連后退。
然而體內(nèi)力量的瘋狂流逝,卻讓他腿腳都開始發(fā)軟了起來。
噗通一聲,他便是跌坐在地上,竟然是爬也爬不起來。
他,已經(jīng)徹底廢了!
氣海丹田被毀,就算是神仙降臨,恐怕也無法幫他修復(fù)!
猛的一個哆嗦,大掌柜已經(jīng)是雙眼通紅的抬起頭來,掃了眼旁邊的王躍,他便是怒吼道:“蠢貨,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請族里的高手,為我報仇!”
這一聲吼,幾乎是用盡了大掌柜所有的力氣。
而門口的王躍,也終于是回過神來,只不過他卻并沒有按照大掌柜的吩咐去做,反而是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任峰。
輕嘆了一聲,他才是低聲道:“客官,您快走吧!待會家族的追兵就要來了……”
“是小人害了您!我明知道大掌柜要做這種事情……唉……”
王躍垂著頭,完全不敢和任峰對視,聲音也越來越低。
“這與你無關(guān)!”任峰輕笑搖頭。
他也看出來了,這王躍沒什么實(shí)權(quán),自然也做不了主。
略微思索,任峰才是看向王躍,開口笑道:“你放我走,那你自己呢?莫非不怕被王家懲罰?”
“這……”王躍神色一怔,卻是滿臉沮喪的搖頭道:“實(shí)不相瞞,小人家中就只剩下我一個了,便是死了,也不足惜!”
“倒是客官您身份尊貴,千萬不要因為此事而遷怒王家!”
任峰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王躍直到此刻,竟然還愿意幫助他。
也同樣是在任峰發(fā)愣的時候,外面的王家子弟聽到了大長老的叫喊,呼啦啦的一群人圍了上來。
非但如此,在這拍賣行后院的一處大房中,還有兩名身穿錦衣的少年直奔而出。
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到有人喊道:“什么人敢在王家作亂?給我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