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兒，你怎么連蓋頭都不蓋就跑出來了？”
王氏聽到這邊的動靜，趕緊跑過來嗔怪。
屋里人反應(yīng)過來，急急忙忙拉了棲水沛進(jìn)屋蓋蓋頭。
新郎一行人這才恢復(fù)了常色，只當(dāng)棲水沛急著嫁人，嘻嘻地笑說要進(jìn)屋把新娘子搶出來。
還是讓別的嬸子給好言好語地拉走了，說是讓他們先去喝口茶，新娘子馬上就能出來。
……
棲水沛的閨房里，房門緊閉，別無他人。
一排排用紅綢打了結(jié)的箱籠，整整齊齊地擺在墻角，這些都是大家?guī)兔κ帐昂茫龝屓颂С鋈ヅ慵薜摹?
王氏和棲水沛兩母女坐在床沿，低聲說話。
雖外頭聲音嘈雜，卻并不影響什么。
“沛兒，我剛剛怎么教你的，我說她們要堵門就讓她們堵。
等時機差不多了，她們就會把人放進(jìn)來，我說你剛……”
然兒棲水沛立馬變臉，吼道，“行了娘你能不能不要說了，你以為我真不懂嗎？
她們要不是故意壞我的婚事，我至于跟她們發(fā)火嗎？”
“她們哪里壞你婚事了？”
“她們總是不讓李黑進(jìn)門，這親還讓不讓我成了！
我看她們就是嫉妒我成親，故意害我的！”棲水沛理直氣壯道。
王氏都要讓這丫頭氣笑了，“你真是……傻姑娘……大家都這樣過來的。”
“我不管，誰要敢阻攔我成親，我就跟誰急！”
王氏無奈地嘆了口氣，后悔今天這事自己沒好好看著，才鬧了這樣一場笑話。
那明明就是約定俗成的禮節(jié)，村里的姑娘都是這樣過來的，怎么沛兒的腦子就這么不開竅呢。
–
屋檐下，水缸里的水都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面，平靜清冷。
林子里泛白的寒氣一陣一陣，森森地透過來，冷地人不愿動彈。
才吃完早飯，大家沒什么事做，身上不出汗，更是被早上的寒氣凍得四肢僵硬。
不遠(yuǎn)處，架了個小火堆，火光熊熊，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老老少少。
人們都是讓吸引過來烤火取暖的。
有搬了小板凳來的，有抬了椅子來的，還有直接站著的……
大家擠在一塊，擠著擠著溫度就高了，還可以說說話，實在是一舉兩得。
遲子魚這個小病號更是缺不了有火堆的地方，哪里有熱度她就往哪鉆，總之絕對不能讓自己冷著了。
這不，她也屁顛屁顛地過來湊熱鬧了。
不過，屋里能找到的凳子椅子可都搬出來讓人家給坐了，剩下的人都站著在聊天。
站著說話也沒什么不好的，就是站久了累得慌。
……
“水沛那姑娘也真是的，太不懂事了吧。
明擺著大家都是鬧著玩的，她怎么還耍起脾氣來了……”
“就是，連玩笑都不能開了，棲家那丫頭真是小心眼！
這以后做了李家的媳婦可怎么辦嘍，誰受得了她啊……”
“她不一直都那樣，她那臭脾氣，除了她娘受得了，我們村有幾個受得了的。
又安潑辣又蠻橫，簡直跟她娘一個模子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