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空前絕后的劇烈尖叫，瞬間貫徹屋頂。

王氏愣住。

郭金蓮感覺生孩子已經到了高·潮，身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嗖地一下出來了。

不過她已經麻木了，不知道出來的是什么，總之——

屋里三個人都聞到味兒了。

郭金蓮疼地面目猙獰，滿臉汗漬。

濕潤的頭發絲緊緊地貼在臉頰上，就像是被滾燙的熱氣蒸過一樣。

“我剛剛……是不是生出來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啊，咦，什么東西這么臭啊……”郭金蓮氣若游絲地問道。

如果不是肚子還在陣痛，她真的要松下一口氣來了。

太特么疼了！

穩婆看了眼她身下，一臉為難道，“老妹兒啊，你這娃連頭都沒出來呢，拉出來的是一坨屎……”

一旁的王氏也瞅了眼過去，一時惱羞成怒，罵道，“沒用的東西，叫你別吃那么多粽子，你不聽，非得吃個不停，生怕誰跟你搶了似的。

這下好了，我孫子生不出來，你倒是給我拉了一坨屎出來，你要死啊你，黑心爛肺的東西！回頭我孫子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不削了你！”

“棲嫂子，你別罵你兒媳婦了，她第一次生，沒經驗，下回注意點，別吃太多食物，不然會影響生產。”穩婆淡定道。

孕婦生孩子的時候，因為用力過度拉了屎倒也不是什么奇聞。

穩婆在產房里摸爬打滾這么多年，見慣了大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以對于面前這一坨屎，穩婆淡定地拿了幾張草紙給卷到了一邊，繼續鼓勵郭金蓮用力生。

……

遲子魚帶了糖包子和葉兒粑過來正屋。

不過這會兒大家的心思都在郭金蓮身上，沒人想吃東西。

陳香在廚房里燒水，遲子魚放下吃食就坐了過去。

“大嫂，二嫂怎么這么快就生了啊？”

不是說至少得明天嘛。

虧她今天還帶了那么多粽子過來，按著郭金蓮貪吃的脾性，肯定吃了不少。

不會影響她生小孩吧。

“是啊，提前了兩天。”陳香道，“就是吃了你那些粽子，沒多久就說肚子痛，二弟就去叫了穩婆過來接生。”

“剛剛娘出來要了熱水，說是二弟妹今天吃多了粽子，生孩子的時候拉了一坨屎。”陳香又說。

遲子魚突然不知所言，“……”

陳香嘆氣，“二弟妹也真是的，都什么時候了還不管不顧地吃，也不考慮自己的肚子能不能受得住。”

“熱水。”棲多金突然闖進廚房道。

“喲，弟妹也在啊。”

“嗯。”遲子魚點頭，“我聽說二嫂正在生孩子。”

棲多金嗨了一聲，“你是不知道，這女人家生孩子真是麻煩死了，一會這一會那的，都這么久了，我兒子連影子都沒見著。”

陳香去打了一盆熱水，端過來給棲多金，“好了。”

棲多金忙著回去送熱水，“我就先走啦，你們慢慢聊。”

遲子魚陪著陳香在廚房里坐了許久，也說了不少的話。

屋里郭金蓮的叫喊聲時高時低，撕心裂肺。

聽得人有些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