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煙不是傻子,而且進(jìn)修過心理學(xué),張姐這樣欲蓋彌彰,她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他受傷了?”
張姐搖頭:“沒有,楚小姐你安心休養(yǎng),先生他沒事的!”
“你眼睛為什么紅,哭過?”楚煙煙臉色沉下來。
張姐一愣,趕緊垂下目光,不與她對(duì)視:“剛才做飯,被辣椒熏了眼睛,沒什么。”
“我要見他,”楚煙煙道:“你給他打電話,現(xiàn)在。”
張姐為難的搓著圍裙,搖頭:“沒有先生的允許,我不能給他打電話。”
“什么時(shí)候有這樣的規(guī)定,我怎么不知道?”她知道,張姐在瞞著她。
“現(xiàn)在,用家里的電話打。”楚煙煙把電話推到張姐面前。
張姐站著不動(dòng),垂著頭肩膀顫抖,她沒忍住,又哭了。
楚煙煙大驚,嚴(yán)厲質(zhì)問:“到底怎么回事?快說!”
張姐眼眶泛紅,卻看著楚煙煙搖頭:“我不能說,楚小姐你只要好好休養(yǎng),孩子重要。”
“他受傷了?”楚煙煙心跳加速。
張姐搖頭,不說話。
楚煙煙急得直接拽住張姐的胳膊:“他到底怎么了!張姐,就算你不告訴我,你覺得我現(xiàn)在能安心嗎?”
張姐心虛的低下頭,搓著手心,最后還是放棄了隱瞞:“楚……楚小姐,我跟您說了,您可一定要保持冷靜,要以肚子里的孩子為重啊!”
“說,到底怎么了!”楚煙煙冷聲催促。
張姐慢吞吞的道:“先生他……他三天前出車禍,搶救無效,不治身亡了……”
“你說什么?”楚煙煙抓住張姐肩膀上的衣服,瞪大眼睛確認(rèn)。
張姐終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淚,哭著道:“是真的,管家去了現(xiàn)場(chǎng)……”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姜沉他……”
楚煙煙下意識(shí)按住自己不斷收縮的心臟,只覺得頭頂一陣眩暈,眼前的光一層層減弱,快要轉(zhuǎn)不穩(wěn)。
張姐慌忙扶住她,大聲道:“楚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了,你肚子里還有孩子!是先生留下的……”
楚煙煙被張姐扶著坐在沙發(fā)里,耳朵嗡嗡直響,嘴里不斷重復(fù)那句:“不可能……這不可能……”
“楚小姐,你冷靜一點(diǎn),你肚……”
“你叫我怎么冷靜!”
“嘩啦”一聲,茶幾上的水杯被她推翻在地上,水花四濺。
她沒辦法冷靜,她怎么能冷靜。
“為什么?”楚煙煙咬著牙問:“為什么過了三天才告訴我?”
張姐搓著掌心:“管家說是先生臨走前的交代,你身體不好,怕你承受不住,更何況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如果出了事,誰都擔(dān)待不起。”
楚煙煙用力捏著手邊的抱枕,硬是從沙發(fā)上起來:“他在哪,我要去見他!”
張姐臉色都變了,趕緊跟上去要拉住她:“楚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葬禮在五天后舉行,你……”
先生的尸體在醫(yī)院,可是楚小姐懷著身孕,怎么能看啊!
“別攔著我,我要去見他最后一面,”楚煙煙咬牙忍著眼眶里的淚,“他不可以就這么安心的走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