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之凌晨剛查到夏小黎的體檢記錄,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婦產科同事的電話。
“蕭醫生,昨晚上你查的那女孩,他跟你什么關系啊?”婦產科主任詢問。
某人把“女朋友”三個字在腦子里過了好幾遍,最后也只能沒底氣的道:“沒什么關系,怎么了?”
婦產科主任這才松一口氣:“哦,那沒事了,我就是覺得這年紀輕輕的就來做流產手術,怪可惜的,肯定又是被哪個沒良心的狗男人騙了。”
蕭衍之猛地從辦公桌前站起來,“你說什么?她預約了人流手術?”
婦產科主任一愣,“啊,是啊!”
“她人呢?”蕭衍之問。
“人?這會兒應該在排隊上手術臺了吧,你也知道,這手術快的很,十來分鐘就好。”做這種手術雖然簡單,但都需要婦產科主任簽字。
“你們敢!”蕭衍之拿著手機沖出辦公室。
“怎……怎么了?”
“我警告你啊,誰敢動我孩子,我特么讓誰斷子絕孫!”男人一頭扎進電梯里,往六樓婦產科而去。
婦產科主任愣在椅子上反應了好大一會兒,自言自語:“蕭醫生的孩子?”
媽呀,她剛才罵了什么?狗男人?
祝安好陪著夏小黎在手術室外等,沒一會兒護士就叫到了她的號。
“安安姐,我……我有點緊張……”夏小黎拉著祝安好的手。
祝安好安慰:“小黎,如果你沒想好……咱們可以先回去,今天就算了。”
“不行,長痛不如短痛!”她咬了咬牙,還是跟著護士走向了手術室。
她用手輕輕撫摸平坦的小腹,才一個多月,還是個胚胎吧……
手術室內,醫生對這種手術都見怪不怪了。
來這里做人流的要么是被男人哄著騙著,超出生育計劃,要么是自己孤零零的過來,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躺上吧。”
醫生帶著口罩,穿著無菌服、手套,面無表情。
夏小黎看著手術臺前站好的醫生和護士,忽然有些腿軟:“醫生,我……”
“放心,不疼,現在躺好,十分鐘就能完事兒了。”醫生機械化的說著,似乎人流手術比割闌尾手術還簡單。
夏小黎只能硬著頭皮躺在了手術臺上。
手腳僵硬。
“閉上眼,放松,等你再睜開眼就好了。”醫生沒什么感情的道。
“砰”的一聲,手術臺刺眼的燈光亮起,她被迫閉上了眼睛。
耳邊有窸窣的聲音傳來,但她始終咬牙閉著眼,不敢睜開,更不敢面對。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安靜的可怕,她甚至沒感受到有人碰她。
“醫生?”
她閉著眼叫,但沒人回應。
“醫生,好了嗎?”夏小黎心慌的再叫一聲。
可周圍還是沒任何人回應。
她這才頂著頭頂刺眼的燈光吃力的睜開眼。
心臟驟停。
“蕭……衍之……”
男人一身白大褂,金絲框鏡片下的目光幾乎能殺人,俊臉被刺眼的手術燈照亮半邊,死死的盯著她。
她下意識的低頭朝下看,自己身上完好無損,連衣服都不曾開一顆紐扣。